隨著青白的煙霧上升,譚婉婉的表情也松懈了下來:“說了又有什么用呢?過年之前,這件事我爸還瞞著,可年一過,債主們上門,我這才知道。”
“那你來成都究竟是干什么?難道真是為了旅行散心?”顧九溪問道。
譚婉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求遍了和我爸有生意往來的人,警局里的那個地中海是其中一個,我以為他或許愿意幫我爸一把。”
顧九溪從床前站起,低頭盯著許佳期,轉身將她行李箱里的避孕藥翻了出來,扔在她面前,怒道:“你就用自己的身體來換?!”
譚婉婉的臉白了,夾著煙的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她猛的起身,幾乎是歇斯底里道:“我沒有!”
顧九溪顯然不信,氣的不輕,又將她行李箱里還剩半盒的杜蕾斯拿了出來:“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是半盒?為什么!”
譚婉婉崩潰了,一把將顧九溪手里的杜蕾斯搶過來,胡亂塞進自己的行李箱,顫抖之下,行李箱的拉鏈怎么拉也拉不上,她突然放棄了,雙手抓著頭發,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顧九溪也蹲了下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譚婉婉沒躲,哭的更厲害了……
……
譚婉婉哭累了,坐在床上目光呆滯。
兩個人之間少有的尷尬,在這一刻持續了很久。
顧九溪不敢問,也不想問,這短短的幾天里譚婉婉都經歷了什么,可想破頭也想不出怎樣才能幫得上她。
她的外公和舅舅在軍政界的地位很高,可若是在商業領域……顧九溪沒了辦法。
那如果她回去求顧乾安呢?
顧九溪及時打住了這種想法,如果這事沒和她扯上關系還好,扯上了,她幾乎可以肯定顧乾安百分之一百也不會再伸手。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顧九溪才轉過頭問道:“我看那個地中海的老婆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你是怎么從警局出來的?”
譚婉婉聞言,身子頓了頓,卻錯開了與顧九溪對視的目光,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顧九溪從自己的錢夾里抽了一張銀行卡出來,遞給了她,說道:“這是我爸給我的,我查過余額,里面至少有100多萬,你先拿著,把英國的學業先完成,你父親的事回頭我們在一起想辦法。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習慣了在英國獨立生活,而你不行……”
譚婉婉抬起頭,錯愕的看著顧九溪。
顧九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這個時候你應該堅強起來,不能再給你爸增加壓力了。”
譚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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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譚婉婉洗澡的空檔,顧九溪一個人打著傘下了樓。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雨下的很大,并不時的有突兀的閃電和雷聲在頭頂乍響。
顧九溪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藥店門口停了下來,收了雨傘進去買了消毒藥水、醫用棉簽,還有創可貼。
知道譚婉婉吃不下飯,她又到附近的飲品店買了她喜歡的抹茶味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