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點了點頭,她知道譚婉婉沒有說謊,在英國的時候,每至春節,中國留學生中不回家過年的總少不了她和譚婉婉。本以為譚婉婉與自己一樣,對家人失望,了無牽掛,現在卻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譚婉婉長吸了口氣:“上天是公平的,我做了半輩子高高在上的公主,現在也該輪到我受罪了,這是代價……”
顧九溪不懂:“就算你父親有過錯,可這跟溫知遇有什么關系?他為什么非要針對你?”
譚婉婉抬起頭,笑了。
她笑的蒼白,沒有從前好看,是因為少了久違的自信。
譚婉婉說:“溫知遇這個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樣斯文儒雅,他變.太的很,手段也陰毒的很,當初溫家幾個兄弟內斗爭奪家產的時候,斗的死去活來。唯獨他一個人置身事外,可我父親卻了解他這個人。”
譚婉婉表情有些激憤,繼續說道:“其實,在我小的時候,我父親并不是什么皮草商人,他是溫氏集團里的股東之一。溫氏在剛成立的時候,我父親出了不少的力,被溫老器重,便一直留在溫知遇伯父手下工作。后來溫伯伯病重,膝下無兒,只有一個干女兒。他臨終前把大部分的股權都交到了溫知遇父親的手中,一小部分留給了這個干女兒。”
顧九溪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干女兒就是你媽媽?”
譚婉婉點了點頭:“沒錯,的確是我媽媽。但我媽媽跟溫家其實沒什么往來,不過是溫家人信命,說女兒能去家災,才認了她……后來,我媽和我爸結婚后,將溫氏的股權都轉移到了我爸的名下,我爸這才成了溫家的股東之一。”
顧九溪點頭。
“再后來,溫知遇的父親也得了重病,溫氏從那個時候開始動蕩不安。溫知遇在所有兄弟中是最小的一個,他并不是溫夫人所生,而是10幾歲才被帶回到溫家的私生子。十幾歲的溫知遇用我爸當時的話說,城府太深,手段太狠。為了能夠成功上位,曾親自叫人打斷了自家大哥的雙腿……”
“這么狠……”韓穆寧蒼白著臉嘟嚷道:“幸好我爸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顧九溪回頭瞪了他一眼,示意譚婉婉繼續往下說。
譚婉婉將目光從韓穆寧臉上收回,繼續說道:“溫家老大被打的很慘,差點丟了命,當時這件事轟動一時,也驚動了警方,可最后毫無線索,一無所獲。所有人都不知道背后的主使竟然是溫知遇,也不會懷疑到他,因為他在所有人心目中,是溫家最懂事也最有人情味的孩子……”
顧九溪愕然,溫知遇表面的確看著斯文,平時話又少,不會輕易讓人反感。
“這件事后來被我爸爸得知,我爸年輕的時候太耿直,為溫家奉獻了這么多年,他不希望最后溫氏落在這么一個人的手里。在溫知遇父親病重的期間,他不止一次的在溫家老爺子面前提起過要提防溫知遇。老爺子深以為然,在臨終前,他突然將溫知遇從財政總監的位置撤換了下來,除了留給他1%的股份保證他吃穿不愁以外,溫知遇成了公司里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