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
“我這些年退隱山林，不愿和人接觸。”
老爺子拒絕，“孩子穩定了，好好查一查，我們薄家可不替別人養孩子。”
“爺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我很清楚。”
薄湛北覺得他這是在羞辱寧歲歲，卻忘了，一開始得知寧歲歲懷孕，自己也有過懷疑。
老爺子輕哼一聲：“罷了，陪老頭子下盤棋吧。”
薄湛北手執黑子：“好。”
爺孫倆感情一向不錯，老爺子對他相當寵溺，但在棋盤上，也毫不留情。
薄湛北陪著老爺子下了三盤，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六點。
“老爺子，要不留阿湛少爺吃飯吧？”
管家見氣氛融洽，建議。
“行，讓廚房安排吧。”
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晚上住下來吧。”
薄湛北公務繁忙，老爺子又不愿離開老宅，爺孫倆一年到頭的相處時間實在少得可憐。
“好。”
“把阿湛之前睡的房間收拾出來。”
老爺子吩咐完，似乎才想起了被迫出去散心的寧歲歲：“那小丫頭叫回來吧，外面冷。”
“是。”
寧歲歲本就不愿意來老宅，被傭人帶到了后花園的亭子里，傭人送了熱茶，暖爐。
她問傭人要了幾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管家來請，她才如夢初醒。
“好，我知道了。”
寧歲歲收拾了東西，將書本還給了傭人，跟著管家進門。
“老爺子和阿湛少爺相處時間很少，爺孫倆想單獨敘敘舊，才會讓小姐回避，您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
寧歲歲感謝管家如此委婉，她一個外人，能進門就不錯了，她可沒心思聽爺孫倆敘舊。
薄湛北聽到腳步聲，坐不住了。
起身，迎上前。
管家本欲打招呼。
誰曾想，薄湛北徑直走到了寧歲歲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察覺到指尖暖意。
“外面冷不冷？”
“有茶和暖爐，不冷。”
寧歲歲有些不自然：“二爺，你先松開我。”
老爺子鋒利眼眸掃射過來，寧歲歲莫名有些畏懼，仿佛最隱晦的心思被窺探，她下意識想要藏起自己，以求自保。
薄湛北不肯：“爺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系，他老人家并沒有反對。”
寧歲歲錯愕不已。
關于薄老爺子，外界很少提起。
根據現存資料，只知道這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
曾是軍人，退役后接手了還是小微企業的薄氏，短短三十多年，一躍成為華國數一數二的財團。
膝下兩個兒子，早早去世。
另一個兒媳早些年去世。
只剩下薄老太太。
薄老太太是他親自挑選的兒媳婦，他退休之后，薄氏落在了薄老太太手里，一代管，就是十幾年。
直到薄湛北接手，她才逐漸放權。
薄湛北牽著寧歲歲走到老爺子面前：“爺爺，歲歲。”
“老爺子好。”
薄湛北眉心一蹙：“叫爺爺。”
老爺子黑眸盯著寧歲歲，隱約閃過幾分寒芒，寧歲歲嚇得腿腳發軟，勉強叫了一聲爺爺。
那一抹寒芒一閃而過。
緊接著，老爺子笑著應了一聲：“聽說你懷孕了，坐下吧，身體要緊。”
寧歲歲掌心滲出了汗水，她連連點頭：“是。”
她坐下，背脊冷汗再起。
薄湛北一無所知，坐在她身側。
那一瞬間，寧歲歲注意到老爺子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隱隱透出幾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