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言的確有些低估蕭禹了!
最近這段時間,當她將注意力放在老匹夫身上后,這才驚訝發現他的恐怖之處!
在她看來,蜀王不過就是一個笑料而已。蕭禹才是真正的猛虎,一旦謀定后就全力一擊,讓你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就拿這次的彈劾來說,如果先是御史臺提出的,首先就會遭到其他大臣的非議。拉拉扯扯之間可能就要拖延一段時間。但是由莫都的小妾告密呢,其他人在懷疑就是別有用心了。
這一出手疾如迅雷,根本不給你丁點反應時間。
蕭可言抬頭看著楊顯:“殿下說的對,不過要是這樣的話,臣妾可能有些事就會后知后覺了。”
“沒關系!”
楊顯笑道:“如果有重大的事情,孤會讓紅袖直接將信息傳遞給你。總之就是希望愛妃千萬不要誤判。”
蕭可言點點頭,以紅袖師姐的實力,送個信應該沒問題。
不過她猛然想了起來:“殿下,關于師姐有件事差點忘記了。蜀王說紅袖師姐任務失敗,蕭禹似乎并不相信。我隱約聽說他已經派人去門派要調查了。”
竟然有這種事?
楊顯皺皺眉頭,紅袖是那個門派中的殺手,她的真實相貌門派之人肯定知道。一旦被認出,那蕭禹老匹夫立刻就知道蕭可言是在欺騙他,那她的身份也就曝光了。
以老匹夫的陰險,做掉蕭可言并非不可能。
楊顯想了想:“紅袖不是會易容術嗎?讓她每天換一個面容,這樣就看不出她的真正相貌了。”
“你這是欲蓋彌彰。”
蕭可言白了他一眼:“門派中人都知道紅袖師姐會易容,你這么一弄不就直接坐實了嗎?”
是啊,楊顯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悔。
“可有什么辦法好呢?”
楊顯嘆了口氣:“紅袖已經在東宮亮相這么長時間了,就算蜀王的那個密探只是個普通的宮女或者太監,但肯定也見過紅袖的相貌了。這點瞞不了人。”
“換個面孔也不是不可以。”
蕭可言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明天就先讓師姐換一副面貌。同時當眾宣布師姐回皇后娘娘那里去了。他們混入東宮容易,但想混入皇宮就太難了。再者,門派距離京都遙遠,這一來一回至少花費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殿下的危機基本也解除了。”
“愛妃真是太聰慧了。”
楊顯不由得點點頭,目前來說她的這個策略應該是做好的了。只要解決了莫都的事情,至于那個門派,相信很快就能解決掉。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然后這才分開。
回去的路上,楊顯將事情和紅袖說了一遍。
紅袖雖然有些懊惱,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禹州,巡撫衙門!
莫都正在處理政務,只見一個衙役走了進來。
“大人,錦衣衛指揮使到了。”
“快快有請。”
莫都心神一動,連忙放下毛筆,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安指揮使大駕光臨,莫某失迎了。”
“莫大人客氣了,莫大人乃是堂堂的正二品。安某只是正三品,可不敢讓大人親迎。”
安崇謀一臉的桀驁,抬眼看去,面前的這個莫都,看上去細皮嫩肉的,雙眸明亮,嘴唇上一縷短須,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想來也是,不到四十歲就坐上了巡撫的位置,肯定有些實力。
“安指揮使,不知來我禹州有什么指教?”
既然安崇謀公事公辦,那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莫都!”
安崇謀冷哼道:“你的小妾柳氏到御史臺告密,說你私藏盔甲,乃是謀逆。本官奉陛下圣旨,特押解你去京都審查。”
什么,謀逆?
莫都一臉的震驚,隨即大怒道:“柳氏這個臭婊子,枉本官如此對待她,她竟然污蔑本官謀逆。真是豈有此理。安指揮使,本官是冤枉的,這絕對是誣告。”
“是不是誣告不是本官能夠決定的。”
安崇謀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莫大人,這是太子手書,你看一下吧。”
“太子手書?”
莫都連忙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很快就掃了一遍。
“莫大人,太子的手書也看到了,你怎么說?”
“莫某是冤枉的,不過既然太子殿下這么說,莫某交代一下,這就跟隨指揮使進京。”
“如此最好!”
安崇謀點點頭,他見莫都一副平靜的樣子,就知道太子的人肯定提前到達了。
安崇謀的確很糾結。
錦衣衛是皇帝的鷹犬,原本就和朝中官員對立。但這些年錦衣衛下手太狠,以致遭到了大臣們的一致反對。如此壓力之下,皇帝也是左右為難。
但就像太子說的那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自己注定的命運。
也就是這樣,他才答應暗地里和太子合作。
好在太子知進退,而且聰慧無比,一點就通,也沒有讓他太過為難。
在衙門內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就看到莫都又急匆匆地回來了。
“安指揮使,本官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就啟程吧。”
“很好!”
安崇謀淡然一笑:“既然莫大人如此配合,那本官也就給你一個面子,這枷鎖、囚車就不必了。走吧。”
“多謝安指揮使。”
衙門前,一眾官員看著莫都被錦衣衛帶走,都是一臉驚恐。不知道巡撫犯了什么錯,竟然連錦衣衛都出動了。
翁左之也隱匿在人群中,看到莫都被帶走,下面就該自己忙碌了。
一晃數天過去了。
這天蕭可言來到書房,只見蕭禹正在草擬奏章。
“爹爹忙碌了一下午,喝杯茶歇歇吧。”
“言兒來了!”
蕭禹揉了揉發酸的胳膊,瞥眼看看蕭可言:“乖女兒,聽說你最近常派人去買書,怎么不報仇了?”
蕭可言心神一凜。
太子殿下猜測的果然準確,這個老匹夫果然在暗地里觀察自己。幸虧提前做了部署,否則就算僥幸躲過去,也勢必會引起他的懷疑。
“女兒有什么辦法?”
蕭可言一臉的委屈:“女兒是想報仇,可府里的下人沒有一個聽話的。女兒還能怎么辦,只好買點孤本聊以慰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