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頭的柴進聽到這話后，本能的驚醒。
皺著眉頭：“別著急，慢慢講。”
老滑頭一生混跡于發廊，生性豁達，大老板的裝逼氣質從未有過如此不淡定過。
主要是太惱火。
電話里快速的講了一遍。
大概的情況是這樣的，柴進讓他去了俄國后，他一到莫思科，就迫不及待的聯系捏萬諾夫。
結果捏萬諾夫正出了點事情，被卷入到了莫思科的一些權利斗爭當中。
而且人也被軟禁了。
老黃于是去找捏萬諾夫下面的人，發現下面的人沒有了頭后，對他們的態度變得曖昧了起來。
剛開始不明說，但看老黃每天都往他們那邊跑，老毛子于是說了實話。
擺出了兩個方案。
第一，合同終止，這筆交易到此結束。
第二，價格被壓三分之一，合同重新簽，這還不是過分的，更過分的是價格是浮動的，因為時局動蕩，國際貨幣匯率不穩定，他們有權在必要之時把價格再次往下調。
等等。
老黃當然不干，氣的在對方公司破口大罵了一番后出門。
后面又忍辱負重的上門去看了老爺臉色，結果可想而知，人家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柴進這頭聽的一陣皺眉頭。
知道最關鍵的還是捏萬諾夫，他和捏萬諾夫接觸過，知道這個二戰蘇聯老軍人，絕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開口道：“捏萬諾夫現在什么情況？”
老黃長嘆了一口氣，很是懊惱：“還能啥情況，我去軟禁他的地方看了。”
“別墅外邊甚至還停著一臺裝甲車，已經徹底封鎖了，誰都不讓見。”
“柴進，我們現在怎么搞，滿洲李那邊的貨明天就到莫思科了。”
“要命的是，剛我給劉慶文打了電話，說京都那邊還有一專列的貨，今天下午就會到達滿洲李。”
越是緊迫時刻，柴進反而顯得越是冷靜。
坐在了窗戶邊上，點了根煙。
腦中馬達飛速轉動，最后開口：“你暫時不要去接觸那些人了。”
“跟他們講太多也沒有用，也不要激化矛盾。”
“先在莫思科找個貨場，把我們的貨全部儲存在那邊。”
“還有，去調查一下，看是不是他們有了其他的飛機買家。”
這話讓慌亂中的老黃一下警覺！
捏萬諾夫被軟禁了，按道理來說，他下面的人應該更想快點把貨給倒出去才是。
可在這么關鍵時刻，反而來卡我們。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不缺買家！而且對方肯定給出了什么更好的條件。
意識到這問題后，老票客在莫思科街頭不停地拍自己腦袋。
“我怎么沒有想到這點，那行，我按這步驟走。”
“還有，滿洲李那邊今天下午到的貨，我們要不要繼續發到莫思科這邊來。”
柴進想了想說：“發！”
“時局不穩定，并不代表捏萬諾夫會直接這么倒下去。”
這是柴進對這個蘇聯老軍人的信心。
一個差點入主克林姆宮的人，這么容易倒下？
柴進不信。
他賭捏萬諾夫肯定會在不久就會翻身。
只要他翻身了，交易就可以繼續。
老黃電話這頭很快理清楚了思路，回應著：“成，我馬上去安排這幾件事。”
柴進又想了想：“老黃，我再給你撥十萬米元經費，你去黑市里找幾個懂得玩槍的人帶著，懂我意思了？”
老黃怎么不懂，柴進這是在關心他的安危。
也沒有客氣：“我不能在這邊栽跟頭，栽了，飛機生意就搞不成了。”
“搞不成，那我們后面滿盤皆輸，我待會就去找人，不是我怕死！而是不能死！”
說了這話后掛了電話。
電話幾乎是剛掛，一個熟悉的電話打了進來。
是深航空沈建南打過來的。
沈建南這哥們是徹底不敢得罪柴進了。
提前請了春節假，直接一飛機到達了江南省。
然后在江南省城里找到了他的老同學，也就是那個有想法收了柴進倒進來另外六臺飛機的負責人。
說后天他們就會一起來元里縣，然后談妥這事。
還在電話里拍著胸脯說：“柴老板，這事我已經給你辦妥當。”
“也從我老同學這里得到了準確的信息，他們內部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昨天晚上已經形成了決議。”
“后天我們過來的時候，會直接帶著合同過來敲定。”
這話若是在之前，柴進聽了心情可能會很好。
問題是俄國那邊已經出了問題了。
這個合同我能簽嗎？
萬一飛機我倒不進來呢？
但電話里還是很熱情的說了聲謝謝。
掛了電話后，在房間里煙一根一根的抽了起來。
感覺自己一下被逼到懸崖邊上。
往前一步傾家蕩產。
往后一步，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要成為徒勞。
房門這時被人推開了。
王小莉那張酷似王祖賢的秀氣小臉蛋，往里頭看了看。
屋子里到處都是煙，被嗆的咳嗽了幾句。
看柴進在窗戶邊坐著正在想事情，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然后從后面抱住了柴進的脖子，沉魚落雁般的小臉對著柴進，大眼睛忽閃眨巴了下：“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
如是氣吐幽蘭的清新，讓柴進心情放松了不少：“沒事，在想生意上的事情。”
“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王小莉很是親昵的緊了緊柴進：“你忘記啦，今天中午要去我家吃飯呢。”
“我就早點過來看看你收拾好了沒，你又不喜歡打扮自己，我要把你打扮好看點。”
嘴巴上這么講，其實是自己給自己找借口見柴進。
柴進捏了下她的小瓊鼻：“那我去收拾吧。”
“哦哦好，我去外邊等你啊。”王小莉很是開心的起身。
柴進笑了笑沒講話。
最后望著窗外嘆了口氣，覺得飛機的事，還是要等老黃搞明白后再決定。
哪怕后天還沒有準確的消息，江南航空的飛機訂單，他一樣也要接了。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放棄捏萬諾夫這邊，相信俄國能搞到圖154飛機的，肯定不止捏萬諾夫一人。
當然，他更期待捏萬諾夫能夠化險為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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