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當然不會太放在心上。
但當初他這三千萬也并不是白白投資下來的，更不會可能拿著錢丟水里。
于是開口問道：“如果楠德衛星宣告破產了，那老毛子那邊的衛星怎么辦？”
牟奇中開口：“還能怎么辦，我們找了很多買家，但是沒有人愿意買，那幾個衛星只能成為太空垃圾。”
“太可惜了，我們楠德衛星傾注了我太多的心血，實在不甘心。”
柴進電話這邊故意沉默了會，開口說：“牟叔，既然你已經放棄了，那么我就全面收購楠德衛星你手上的股份吧。”
牟奇中電話這邊愣了下。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非常的開心，可現在不同了，他知道政策不可能為了一個民營企業改變。
更何況還是國家根本性的東西。
電話里趕緊說：“小柴啊，牟叔讓你投資了三千萬，現在一分錢都拿不回來，心里已經很是愧疚了。”
“可現在你又要收走我手上的所有股份，你想過沒有，你拿了這衛星能干什么？”
“國內衛星不用講了，根本就不可能給你開放市場，而且那幾個衛星每年的維護費用就高達數百萬米元。”
“你拿了能做什么用？算了，就讓它們成為太空垃圾吧。”
柴進當然不會跟他講他在俄國的那些人脈關系。
更沒有想告訴他，要在俄國成立一個電視臺。
牟奇中其實也想過這么干，但他分析了下，就算他弄了電視臺，他在俄國肯定也會被打壓的很厲害。
最后更是一個巨大的虧損窟窿。
柴進不同，他知道俄國未來在誰的手上。
如果這時候他成立一家電視臺，專門扶持這人，宣傳這人，給這人打好人民基礎。
未來這人會怎么辦？
肯定是大力扶持他們的電視臺，葉利青現在手上就有一個寡頭電視臺專門在為他服務。
而那寡頭的野心也很大，絕對不可能會給列寧格樂城的那位服務。
一旦那人上來，那么柴進的電視臺取代現在俄國最大的一號電視臺是必然之事。
他在電話是這么回牟奇中的：“我算過一筆費用，就目前以我們中浩集團的財力而言，養這么幾個顆衛星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楠德衛星耗費了這么多專家，這么多的精力，最后成為一個太空垃圾，我心里實在不甘心。”
“我想先買下來，然后再慢慢地等政策，萬一多少年后國家的政策有改變了呢。”
牟奇中其實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
但楠德集團的財務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危機，必須要斬除掉一些虧損的嚴重的業務。
聽說滿洲李那邊的大開發都已經停工了。
北塞港城的夢想，終于戛然而止。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后開口說：“你現在在日國？”
柴進聽到這話的時候本能的警惕了起來。
因為中浩集團在國內一直在制造他在華夏，且很忙的狀態。
故而牟奇中應該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才是。
牟奇中電話這頭看柴進半天沒有開口說話，趕緊解釋到：“你別緊張，你的事情的是馮老板告訴我的。”
“我更加知道你在干什么事情，你做的是為民族的大事情，我都支持你，更加不會泄露你什么。”
柴進一想也是，牟奇中這人是讀毛選長大的。
一輩子家國情懷很濃烈，他也是愛自己國家的，更加愿意為自己國家奉獻自己。
是個大是大非分的很清楚的人。
更是一個原則性非常強烈的人。
柴進電話里苦笑了下：“沒辦法，我們做的事情是非常敏感的，我不得不這樣謹慎。”
牟奇中電話里笑了笑：“我能理解，也羨慕你們年輕，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服，世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
“這樣吧，楠德衛星的事情，等你回來后我們再協商，不過你也要想清楚。”
“一年幾百萬米元，等于是丟在水里，而且響聲都不會有，你要有這個心里準備。”
“還有個事情，我有一個印都的朋友想要見你，在你的事情上，或許他能夠幫很大的忙。”
柴進正色了不少：“印都朋友？”
牟奇中點了點頭，于是給了柴進一個名字和電話。
因為他還有事情，所以電話里沒有講太多，只是講他這個印都的朋友在印都的地位不低。
而且兩人的關系也很不一般。
具體是干嘛的，沒有講。
兩人掛了電話后，柴進躺在床上想了半天。
牟奇中一個悲劇色彩很濃的角色，也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在他們那個年代，靠著一張嘴巴，膽子足夠大，那你就可以擁有大量的財富。
但現在時代不同了，國家對于民營企業的政策開放力度一年比一年大。
已經不是膽子足夠大就能夠贏天下的時代了。
也就宣告著，牟奇中一樣的人物，如果不改變的話，肯定是很難有生存的空間。
此刻，柴進所糾結的是，要不要幫助牟奇中避免后面的一些事情。
這個問題思考到了深夜，最后還是決定不要這么做。
牟奇中后面的十幾年牢獄是怎么引起的？
一個信譽詐騙的罪名，就是從國外開信譽證明，然后再去銀行貸款。
有點類似于前世拿收入流水去貸款的概念相同。
只不過這個收入流水是造假做成的。
國內當前有很多企業都在這么干，而且銀行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你能夠每個月按時還款就是了。
可牟奇中并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嚴重性，后來玩的越來越大，加上他們楠德集團總是到處放鴿子。
早就引起了很多地方的不滿，于是一封封舉報信到了京都。
京都的相關人員終于壓制不下去了，加上銀行體系的整頓，一些不合規的行為肯定要被整頓過來。
就這樣，牟奇中這個人成了一個典型。
柴進如果想要強行這么干的話，這是沒事惹禍上身，所以思前顧后還是沒有必要去改變牟奇中的人生軌跡。
當然了，如果對象換成是馮浩東，那么柴進就是另外一個態度。
絕對不會管你是誰，你敢動馮浩東，那么我就和你們斗到底。
就如同當年馮浩東說的那句話一般：“誰動柴進，我就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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