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扯沒用的”，柳月道：
“你這把我電話叫過來，不是就為了讓我開車來接你回廠里吧？
要走就快些走，廠里還有一堆事呢，車間那邊一臺機器也壞了，得趕緊修好，不然耽誤生產。”
陳北道：
“柳姐，工作上心是好事，但也不需要你這么事事躬親，你是總經理，把好大局就成，下面的瑣碎事務交給下面人員來，要像你這么來，不得累死。”
“怎么工作不需要你來教，我懂”，柳月道：
“這是特殊情況，說起這機器，我可得跟你好好說說，你不是跟那個日本女人，就盛禾機械的那位盛田由美小姐關系挺不錯的，給好好聯系聯系，什么時候再安排些個技術人員過來，大家一塊交流交流。
現在這機器趴窩，嚴重影響生產，訂單要延誤了，不光掙不到錢，還得賠錢。”
陳北道：
“我之前不是策反了那邊一個技術主管嘛？咋的，這小鬼子撂挑子了？”
“那倒沒有！”
柳月道：
“不過這么一臺龐大，價值十幾萬的機器，人也不是全能，所有故障都會的，里面涉及到方方面面不用領域的專業技術，
單憑一個人怎么改變現狀？還有啊，要遇到里面一些重要零部件損壞，國內根本沒備品，只能去人廠子購買，人家給壟斷著技術，出多少價都得買，錢還是其次，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耽誤多少時間，反正很鬧心。”
陳北也是無奈攤手，
“沒辦法，誰讓人家手里有技術呢，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話一點不假，咱這冤大頭目前還得繼續當，
明年春節后，我準備去一趟日本，到時有機會的話去盛禾機械拜訪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善下關系，不過你別抱太大指望，先前人家來咱南陽收購第三重工，被咱壞了好事，沒準到時連門都進不去，吃閉門羹了。”
柳月哼聲，
“撩女人你陳大廠長不是最擅長，別謙虛，加把勁，要是把人董事長千金給拿下，這盛禾機械也就姓陳了，美人到手，產業也給掌控了，
一舉兩得，多好！”
陳北翻個白眼，這女人故意氣他，
“你當我什么了？以色誘來做買賣嘛？我可是正經買賣人，純爺們，男女關系可不亂搞。”
“切！”柳月鄙夷聲。
陳北接著道：
“目前只能這樣了，讓那個小鬼子多動動腦子，不能只光拿錢不辦事，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不會，那就找會的，不能這么死腦筋，用錢砸，發展下線的間諜，我就不信了，還有人不喜歡錢的。”
“這些個小鬼子滑頭得很，”柳月道：
“就目前這位，電話里老是推三阻四找借口，這困難那難辦的，也不知真不好辦還是搪塞我們，拿錢倒是爽快。”
“唉，你們吶……”
陳北對著女人點了點，一副恨鐵不成鋼語氣，道：
“回頭我來處理吧，也太優柔寡斷，想當大善人怎么著？
這明顯是敷衍咱，不愿冒險，就想伸手要錢，有這種情況早就該敲打了，電話里明說，不按咱要求做，那就給他爆了，咱手里有得是拿捏人的證據，這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柳月有些擔憂道：“人要被盛禾開除，對咱可是沒一點好處，錢白砸不說，還得被盛禾遭恨，后面機器要出毛病，可怎么辦？
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不會的！”
陳北道：“你以為小鬼子這么硬氣啊，真要有骨氣，當初也不會被咱拉下水當間諜了，
這家伙真要這么干，咱損失是不小，但這位更大，可不光是開除這么簡單，他們盛禾機械會社公司好像有那么一條規章制度，公司員工泄露公司的機密技術，或者私底下轉移給第三方競爭者，那就是犯法的。
先前我從這位盛田由美小姐口中，側面打聽了下，人簽訂的合同里就有這么一項，要違反了，就得進去蹲幾年牢，這可不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的。”
柳月看著人，道：“所以你才會琢磨著把人拉下水，對不對？”
陳北聳聳肩，沒否認，
“我錢也不是刮大風來的，得花得物有所值，天上不會掉餡餅，你既然接了，那就得做好能承擔相應后果的準備。”
柳月道：
“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同情這小鬼子來了，跟你這家伙做交易，只有被算計的份，你跟人一開始提合作，想來就已想好，對方要翻臉，要對扶他的手段了吧？
“那當然”！陳北道：“這玩意就跟下棋一樣，多往后想幾步，留個退路肯定不會差的。”
柳月撇撇嘴，“無奸不商，這話是一點不假。”
陳北笑了笑，只能人在夸他了，道：
“這也是沒辦法，做生意嘛，你要循規蹈矩來，說難聽點，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你看看外頭那些個大老板，有錢人，能有幾個是老實人，個個長了八百個心眼子，都雞賊著，
掙錢的往往都是這種人，這我沒說的沒錯吧？”
柳月又撇下嘴，沒回應，也確實沒話說，人說得真是這么個理。
“等著吧！”陳北意味深長道：“現在讓它盛禾多賺些去，搞不好到頭來，它盛禾機械是在給我陳北打工，呵呵。”
“啥意思啊？”
柳月道：
“你還想著把盛禾機械給收購下來？人家在日本機械行業里，也是大有名氣，前幾名的存在，你當咱自個國內，你就是想買，人家這可是一搖錢樹，又不是瀕臨破產的企業，也不可能會賣你。”
陳北幾分自信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往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走著瞧。”
也不多說，道：“開車吧，先去趟我姐開的服裝店，就前門路那一家，辦點事，然后再回廠里。”
“什么事啊？”
“你先開車，路上我慢慢跟你講。”陳北把安全帶系好，車子往前緩緩駛去。
十五六分鐘后，車子停到了他大姐開的服裝店斜對面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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