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當即道:
“劉昂,讓人把門打開!”
“北哥……”
“怎么,怕了?”
“勞資會怕這幾個逼樣的!”劉昂一臉不屑,招呼邊上一下屬,把鎖開了,門打開。
領導發話,下屬忙過去開了鎖,剛扯下鐵鏈,外頭唐森一腳踹開鐵門,帶著一干小年輕沖了進來,嘴里叫囂著,
“給我砸,出事勞資負責,砸!”
“你特么敢!”劉昂怒吼聲,
“人都給我出來,誰敢動手,就揍死這幫癟犢子!”
先前早有防備,一聲令下,從里頭屋里“呼啦啦……”沖出來二十多號人,手持鋤頭、鎬把子,還有大榔頭,‘武器’是五花八門,圍擁上來,
劉昂往前一站,霸氣道:
“來,哪個不長眼想死的就上來,勞資一榔頭送你去見祖宗!”
他這邊都是工地干活的,有不少南陽過來,都是同個村的,心齊不說,常年工地干活,身子骨也壯,對面這些小嫩雞長得跟娘們一樣,
哪里會是對手!
對面當即慫了,哪里敢上來,畏懼不敢上前。
“我呸!”劉昂見狀,譏諷道:
“我以為多牛逼,就這膽兒,還敢裝幾把流氓,丟人現眼的玩意!”
唐森氣得臉都要綠了,‘失策’啊,沒想到劉昂這狗東西這么奸詐,還有人埋伏里頭,人沒人多,干起來肯定吃虧。
不過要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人,多沒面子,
進不得退也不成,著實讓人惱火。
許嚴這時手臂吊著繃帶上來,冷冷道:
“劉昂,我們今天不是來找你干仗的,你把曾柔那女人叫出來,把欠我們慶豐建筑的錢還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以為躲這里頭就不用還錢了嘛?”
劉昂“呵”一聲,
“許嚴,我看你不是胳膊傷了,而是腦子壞了,先前兩萬塊錢我可是明明白白給你們了,好些人都有見證,
怎么著?騙人一次,還想騙第二次?這些小把戲在我面前就別玩了,沒用的。”
“誰說姓曾這女人只借了兩萬塊錢?”
許嚴有些得意道:“先前兩萬是還了,不過還有別的借條呢,呵呵!”
劉昂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
許嚴偏頭對赫誕吱聲,“赫總!”
赫誕從兜里取出張借條,許嚴拿過,攤開,放人面前,
“來,看看,上面可都是姓曾那女人親自寫的,簽名、手印都是真的,這可詆毀不了。”
劉昂看著上面字跡,確實像是曾柔的筆跡,借款金額足足五萬,眉頭皺得更深了,回頭就要喊人,“小曾……”
剛喊出,一直在后面的曾柔跑了上來,看著許嚴手里的借條,當即否認,
“你胡說,我從沒寫過什么借條,這根本不是我寫的,更不可能借五萬塊錢。”
“怎么著?想抵賴啊?”許嚴哼道:“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你要不信,來,自個看!”把借條遞過來。
曾柔接過,往上看內容,過了十幾秒,這臉都變白了,
“這……這怎么可能?”
上面字跡確實是她的,可自己明明沒寫過這東西啊?
邊上劉昂見人神色,擔憂道:“小曾,這借條不會真是你寫的吧?”
“劉經理,我……”
曾柔道:“這筆跡確實是我的,但……但我從沒寫過這東西,我怎么可能借這么多錢,
劉經理,你要相信我啊……”急得都要哭了。
赫誕見此,上來得意道:
“曾柔,別假惺惺的裝可憐,當初我也是被你這扮相給忽悠了,前前后后借你這么多錢,你沒感恩戴德不說,還恩將仇報,說我騷擾欺負你,
實在是讓人寒心。
別演戲了,今兒五萬塊錢還了,我當什么事也沒發生,不然,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就只能報公安,到時可不是簡單說句話就能了事的了。”
“你……你胡說!”
曾柔氣得渾身顫抖,
“我根本沒問你借錢,就是先前的借條也是你騙我簽的,這……這借條是假的,假的……”姑娘歇斯底里。
“來,給我看看!”陳北則是語氣淡定,伸過手去。
曾柔把手里借條給人,手都是顫抖的。
陳北接過,看了看上面內容,問姑娘,“這上面字跡是你的?不會錯?”
曾柔這會臉上都有淚痕,點頭哽咽著,“陳總,這確實是我筆跡,但我從沒寫過這種東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的……嗚嗚嗚!”
“別哭,別哭!”
陳北勸住,心里疑惑,雖今兒是第一次見這小姑娘,但給他感覺不像心機深的姑娘,
難不成是臥底什么,跟這個赫誕、許嚴,雙方一塊演戲,騙取他們錢?
應該不會,這姓許的也就會使點小聰明,這種無間道的高級戲碼,他這智商也琢磨不出來。
至于這位赫誕,他就只能用‘呵呵’來形容了,就是草包一個。
可是這借條確實真真切切,一時也琢磨不明白,手指輕搓著借條……
“嗯?”
感覺這紙張有些不對,挺有厚度的,這紙張看著就是日常用的紙張,再平常不過,這張怎么觸摸著有些厚呢?
下一秒,“咔嚓!”似腦海里劈過一道閃電,瞬間明白了……
再往上看借條上的內容,字與字之間的間距、排序,心里基本已經有底了,面上不動聲色,
道:“曾助理,你之前在慶豐建筑干多久了?”
曾柔道:“有半年多!”
“平日里主要干哪些工作?”
曾柔有些不解,心道這位陳總怎么這會問她這些問題,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主要負責財務上的工作,每月的收支報表統計、制定等等。”
陳北點頭,“那就是說經常要寫寫算算了?”
“嗯!”
陳北問完,招呼一邊的劉昂,“小昂,去,到屋里打盆水來。”
“啊?”劉昂有些懵圈,這節骨眼打什么水?
愣在那!
“打……打水?”
“啊什么啊?”陳北催促聲,“趕緊的!”
“喔,好好!”
雖搞不清狀況,不過還是照著做,回屋捧個臉盆過來,上面盛滿了水,到人邊上,
“北哥,水來了,怎么弄?”
“放地上!”
劉昂照做,把臉盆放地上。
陳北對著面前的赫誕道:
“赫總,是吧?你敢拍著胸脯,當眾我們這么些人面,說這借條就是曾柔寫的,借款五萬!
敢嘛?”
“有什么不敢的!”赫誕冷哼道: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敢這么說。”
“行,挺好!”陳北嘴角一勾,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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