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瑾回到家里,把送禮的一事,給蘇白露講了一遍后,蘇白露嘲諷冷笑道:“蠢貨!”
謝明瑾安慰道:“媽,你別為了這種人傷心,不值得。”
蘇白露和謝志文結婚多年,離婚后心情不好,謝明瑾也能理解。
養一只貓貓狗狗久了,都有感情,更何況還是人呢?
“明瑾,你們單位如果有外派學習的名額,你爭取一下吧!”
蘇白露沒有絲毫預警地說出這句話,讓謝明瑾頓時感到一縷不對勁,他溫聲問道:“媽,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明瑾,我和你,不能都出事。”
蘇白露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按要求做好了所有的事,就可以衣錦還鄉,殊不知,經此一事之后,蘇白露才知道她的命運從她踏上這一片土地開始,就已經注定。
她不怕死。
可謝明瑾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蘇白露不愿意自己的兒子出事。
“媽,你如果擔心陸九安和楚華燦盯著我們不放的話,我找人做了她們!”
謝明瑾也是頗為頭疼,陸九安這個賤人沒有出現時,他們一帆風順,做什么事都極為順利,完完全全沒有一丁點阻擋。
可自從秦守一那個蠢貨在鴛鴦池林場失利后,他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不順。
“晚了。”
蘇白露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如若一開始,陸九安只有謝蘊寧的時候,做了陸九安,或許一切還來得及。
可現在呢?
從陸九安上次失蹤來看,就知道她身后不知不覺已經站了那么多人。
牽一發,動全身。
到時候他們就只會陷入更難的境地。
“媽,大不了,我們與陸九安同歸于盡……”
蘇白露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謝明瑾的臉龐上,她眸光陰沉地叮囑著謝明瑾道:“明瑾,倘若如果有一天,非得有一個人出事,你只需要把所有的事,全都推到我的身上!謝志文那個男人雖然蠢,但你如若出事,他不可能不管你!”
謝明瑾嘲弄一笑,道:“他如果有自己的兒子,還怎么管我?”
“誰說他會有自己的兒子?明瑾,你只能是謝志文唯一的孩子,也只有你是他唯一的骨肉時,他才不會不管你!”
蘇白露揉了揉太陽穴,痛聲提醒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媽,可是……”謝明瑾是蘇白露從小養大的,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比普通人深厚。
蘇白露冷著一張臉龐,沉聲道:“沒有什么可是,如若有一天,我們兩人陷入困境時,你只需要把所有的罪推到我的身上,明瑾,你要活著為我報仇,你要忍辱負重地蟄伏著,直到時機成熟。”
謝明瑾聽著蘇白露這話,就宛如在交代遺言似的。
他微紅著眼眸,有那么一瞬間變得無比心軟。
“媽,要不,我們去自首吧!”
蘇白露又打了一巴掌在謝明瑾的臉龐上,她冷聲呵斥道:“自首?謝明瑾,你搞搞清楚!就我做的這些事,都夠槍斃十回了!你多大的人了,還相信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鬼話!我若是敢自首,你,我,以及我遠在故鄉的親人,都別活了!”
謝明瑾低吼道:“那怎么辦?”
“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要保全你自己!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現在就離開這里!”
謝明瑾瞬間隱忍落淚。
蘇白露也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她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
想著自己的這個新任務。
她要如何去接近裴雪松?
又如何從裴雪松的手里搞到藥方?
以裴雪松對陸九安的重視程度,她若想接近裴雪松難如登天。
可若是她接近裴家其他人,裴家其他人的手里未必會有那些秘而不傳的藥方。
剎時間,蘇白露仿佛步入了一個死胡同。
她到底要怎么做?
才能在不傷自己分毫的情況下,完美地完成這個任務?
……
……
陸九安戴著眼罩,在搖搖晃晃的卡車上睡得極香。
卡車停了下來。
季潔轉過身,伸手輕輕地推了一下陸九安,溫聲提醒道:“陸九安,我們到了!”
陸九安一下醒了過來,她并沒有摘下眼罩,而是聲音慵懶地問道:“我可以取下眼罩了嗎?”
“可以。”
陸九安這才伸手取下眼罩。
她的雙眸剛開始一直遮著光亮,突然間又要摘下眼罩,陸九安的眼前一瞬間變得極亮,直到她適應了自然光線后,才慢慢抬眸,看向遠處。
車窗外,是一片被白雪覆蓋的冰雪世界。
高高的松樹上,覆蓋著像棉花糖一樣的白雪。
季潔打開車門,跳下車。
陸九安也跟著季潔下車,季潔見陸九安穿得極少,擔心陸九安這個孕婦著涼,便對著陸九安說道:“九安,你先從哨崗進去!”
說是哨崗,其實是一幢兩層紅磚小樓。
小樓就立在懸崖前,陸九安看著小樓的入口,也沒有矯情,而是拎著自己帶來的東西,小跑了過去。
她一跑到小樓里面,才發現,從小樓往里面走,是一條狹長的峽谷。
高大的巨石下面,修建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小樓。
中間的空地上,還有一個籃球場,籃球場的旁邊,還有幾個乒乓球臺。
季潔快步走了上來,徑直帶著陸九安走進峽谷深處。
峽谷深處有一座一層高的小樓,小樓的玻璃窗戶亮著燈。
陸九安知道鴛鴦池林場是以林場為幌子的研究基地,她只是沒有料到自己的“神仙婆婆”也和謝蘊寧一樣。
“陸九安,佟教授的身體非常不好,她甚至拒絕接受治療,你一會兒看見她,請你勸勸她!”
季潔帶著陸九安上樓梯時,簡單的叮囑了一句。
陸九安輕輕點頭。
季潔帶著陸九安推開一扇木門,待木門“吱”的一聲打開,季潔頓時驚呼!
“佟教授!”
“佟教授!”
季潔“哇”的一下,哭出聲。
陸九安一下推開季潔,沖進房間,只見滿臉蒼白的佟夏至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剎時間,陸九安顫抖的朝佟夏至的脖子伸出手,微涼的指尖觸碰到佟夏至的肌膚時,發陸九安頓時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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