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慌亂過后，陳阿妹迅速恢復了鎮定。
就算是沒有混出名堂，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也是老江湖，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說她是殺人兇手她就是殺人兇手了？她連方老太門口朝哪里都不知道，前往方老太家里交涉房子的事情都是劉寶珠去的，就算是方老太死的不明不白，憑什么就把這事賴在她頭上？
至于這事跟劉寶珠到底有沒有關系，她心里沒底。
畢竟劉寶珠現在是縣醫院的護士，想要拿到一些藥品還真不是難事，關鍵問題是劉寶珠對方老太下手她圖什么？
她暫時想不明白，反正一口咬定方老太的死跟她沒有關系就對了！
她矢口否認，一會裝傻充愣，一會發狂賣癲，一會裝可憐賣慘，拍著大腿拍著巴掌跳腳指天罵地詛咒哭嚎，使出渾身解數無所不用其極。
把張沛厚氣的頭頂上直冒煙。
潑婦！
隊里那邊對劉寶珠的審訊工作也非常不順利。
大隊長同張沛厚關系好的很，張沛厚特意交代過，送過來的劉寶珠是個狠茬子，身上關系著命案，并且關系著李建寧的身世，囑咐大隊長無論如何也得撬開她的嘴。
可劉寶珠是個軟硬不吃的，反正方老太已經火化了，死無對證。
至于李建寧同唐月指正她害死方老太，她一口咬定他們這是誣陷。
“小姑娘長的白白凈凈的，說起話來就跟街頭混子似的！你才多大？跟黑混黑道的人似的！你能把人家租房子的租客打的骨折住院了，心忒毒了，這是你這般年紀干的事？！！！”
看著油鹽不進的劉寶珠，氣的大隊長馮偉恨不得站起來呼她！
這個劉寶珠絕對是一個狠人，明明十八歲的年紀，狡猾的跟個千年老狐貍似的，一雙眼睛中滿是狡邪，時而梨花帶雨嚎啕大哭，時而委屈巴拉的訴苦，就是不松口承認她入室盜竊殺人這些罪行。
她說她是來看望方老太的，她是被栽贓陷害的。
這話鬼才信！方老太都頭七了，她來看鬼？！！！
“我倒數三個數，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說出來是自首，同被我們找出證據來的后果可是截然不同！”
馮隊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氣，砰一拳頭捶在桌子上，指著劉寶珠大聲叫囂。
一般人來到審訊室，看到身穿制服威嚴萬分的警官已經是嚇破了膽，被警官一通詢問，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干脆把自己犯的事情來個竹筒倒豆子全說了出來。
這劉寶珠的擋板明明才是十八歲，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愣是搞的像是個一個老混子似的，心理承受能力強的一批。
剛來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半點恐懼，還叫囂著她是冤枉的，這張沛厚是李建寧唐月的朋友，他們這是官報私仇，把她抓來是徇私枉法。
她是冤枉的他，她要伸冤，這事她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為了避嫌，張沛厚只得回避對她的審判工作。
到醫院取證的辦案人員回來了，說被劉寶珠打的大腿骨折的證人證實，劉寶珠圖謀霸占方老太的房子是事實，私闖民宅打人也是事實。
“你還有什么狡辯的？”
“我有房屋出售協議！”
話說出嘴劉寶珠就后悔了。
那張方老太按了手印的房屋出售協議，昨天晚上鬧騰的時候被“方老太”奪去了。
現在她高度懷疑昨天晚上方老太頭七回魂現身一事情，肯定是李建寧唐月二人搞的鬼，否則為什么李建寧同唐月怎么就準時出現在那兒了？
“開國際玩笑啊！人家方老太有孫子，人家憑什么把房子給你？”
“那房子我花錢買的！”
“好了，好了，懶得跟你在這扯皮，你看看這是什么！”
馮偉只好拿出殺手锏。
“呵呵，王開順你個賤胚子，在山前村的時候幫著唐月那個賤人對付我，我弄不死你！呵呵，過了今天晚上，你就不是單純斷腿斷胳膊的問題了，我要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你的狗命！”
“呵呵，好在我有所準備，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么？我趁著你睡覺的時候，拉著你的手在房屋出售協議上按了手印！所以，現在這房子是我的了……”
“方老太，你早就該死了，你害死李建寧媽媽，把你李建寧偷出來，你生生改變了建寧的命運！要不是你胡作非為，建寧這些年怎么能受這么多的罪！吃這么多的苦！”
“你做的這些孽也夠你吃花生米的，你死你是活該！你喝的水里我摻雜了可以讓心臟驟停的藥，我就是讓你死！我喜歡李建寧這么多年，就算是他再不待見我，我也是喜歡他，我就要替他報仇！”
審訊室里一臺收錄機傳出劉寶珠竭斯底里的聲音。
唐月把劉寶珠的聲音剪輯一番，錄到了磁帶里，自然把她跟李建寧的一部分去掉了。
她跟馮隊說這事純屬巧合，因為王開順被的骨折住院了，又擔心劉寶珠晚上來家里胡作非為，她跟李建寧兩口子來方家守著，正好聽到劉寶珠說的這些話，就順道錄了下來。
劉寶珠臉色大變，癱軟在椅子上站不起身。
“呵呵，劉寶珠啊劉寶珠，你年紀輕輕的，長相漂亮工作又好，你安安穩穩工作踏踏實實做人不好嘛，你非得走這些歪門邪道的玩意。”
馮偉揮揮手，示意工作人員把她帶走。
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都這個份上了，還在這里裝死鴨子就是個嘴巴硬的，人證物證都在，她能犟上天了！
這會不開口，早晚有她開口的時候。
醫院的用藥都是有使用記錄的，她一個小護士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拿出致命藥物？查查使用記錄肯定能找到線索！
人就是靠著信念支撐著，信念一旦坍塌，整個人的精神氣就沒了，也就能撬開她的嘴了。
不著急，慢慢來。
陳阿妹那邊還在裝傻充楞。
唐月對老娘們撒潑耍瘋這一套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自以為是無人能敵的制勝法寶，不過是毫無技術含量最為低等的原始戰術。
她能忍，不代表著張沛厚能忍。
鬧啥嘞！
得虧這破爛地方周圍沒有人居住，要不然被老東西一通鬧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人民警察在欺負手無寸鐵的無辜老百姓呢，跟這種無賴根本就不需要講理，在她腦子里壓根就沒有理！
被陳阿妹的慘嚎聲震破了耳膜的張沛厚干脆大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反手綁了，順手從垃圾堆里拿出一塊臟布塞到了嘴里，這還不算，還搞了個麻袋給套到了頭上，抓著就扔到了垃圾堆里。
他娘的，制不了這個無賴老娘們，白瞎了當了多年兵的人民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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