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糖。
好在夜深路上幾乎沒有車輛，看張小溪一邊哭一邊慌亂收著地上的糖果，方成才皺皺眉，還是蹲下身幫著她收著糖果。
“嗚嗚，你是人不？這是我給遠航準備的喜糖。要是遠航一心要跟那個農婦結婚過日子，我就把這些喜糖都給他，算是我的心意，我還特意準備了精美的外包裝，都被你這個狗東西給我弄亂了……”
方成才這才注意到，箱子里有些精美的糖果紙盒，個個印著精美的圖案，上面寫著新婚快樂、百年好合的字樣。
他搞不懂這張小溪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了。
跑來把家里攪和一番，甚至自稱大嫂，這會又說這些糖果都是給大哥大嫂準備的禮物。
“我這些糖果都是托朋友才買到的高檔進口糖果，國內根本買不到！我還想著趁著這兩天把糖果包裝好，等遠航回來我親手交給他！他這兩天就回來，你給我弄亂了，我該怎么辦……”
這人無賴啊，不過是從箱子里散落出來，至于嗎？
方成才本來想著，開車一路把她送出蓮花縣，隨便找個車站把她扔在那算完，聽她這么梨花帶雨的一番哭，又感覺這張小溪沒有那么可惡，好像是中間有什么誤會。
罷了，就她這條小泥鰍也掀不起什么大風浪，還是先把她安頓好了再考慮其他吧。
“我跟你說，我想著帶你到市區找一個高檔點的賓館，省的你京市大地方來的嫌棄這嫌棄那的！罷了，先在蓮花縣湊合一晚上吧。”
方成才臨時扯了個謊話，他總不能說他要把她送到臨縣車站扔了吧！照著她的性格，不在這兒哭死，也得跟他鬧死！
兩人把糖果收好，費勁巴拉把兩個箱子重新搬到車子上，方成才掉轉車頭開著車子朝著蓮花縣的方向開過去。
路上遇到一個燒烤攤，攤位上五六個人正在擼串，這種野烤串聞著味道倒是不錯。
他停車下來要了五塊錢烤串。
看到烤的金黃冒油的豬肉串，張小溪的眼睛都直了。
香味撲鼻，她忍不住口水直流，一把奪過烤串，如同惡狼一般往嘴里猛炫，不等塞在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另外一根烤串又塞到了嘴里，就算是狼吞虎咽，也沒有忘記了罵方成才。
“你這是睜著眼說瞎話是吧，這不是有宵夜嗎，你瞪著眼說晚了沒有東西吃，餓死姐了……”
這又不稱呼自己是大嫂，變成姐了？
方成才經不住想笑。
“你別笑，你笑起來更丑，像猴……”
這……
方成才不想笑了，他想抽她！
有這么笑話人長相的嘛，他是長的不如大哥帥氣，可他好歹年輕人一個，也是知道俊丑的！
哼，什么京市來的大小姐，不過是一個腦仁只有芝麻大的二愣子，說話辦事不跟正常人一樣，什么樣的家庭能教育這么優秀的女兒！
“走走走，快點回去洗澡，我都等不及了……”
一股腦把一把烤串全部炫到肚子里，也不嫌棄臟也不嫌棄油了，張小溪抓起滿是油污的茶杯仰脖一口氣喝了三杯茶水，拉著方成才就要上車。
聽她說出這不著四六的話，方成才的臉唰的紅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這話明著暗著示意那個事啊！這話是個人就會亂想一通。
本來他帶著張小溪在燒烤攤邊坐下的時候，坐在攤位上喝酒吃燒烤的幾個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就有些不對。
哪個正經女人會穿的如此暴露打扮的如此狂野深更半夜出現在街頭？
就連老板收錢的時候都沖他一臉壞笑，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兄弟多少錢一次？
這不，有人行動了。
“兄弟，癮挺大的哈，伺候的舒服嗎？怎么算錢的？一晚上幾次？按次數算還是按天數算？”
方成才紅著臉剛要回話的功夫，張小溪一個箭步走上前，抓著酒瓶子照著來人腦袋就砸了上去！
“好啊，你敢打我，你不打聽打聽我黑蛇是什么人！”
腦袋上挨了重重一瓶子自稱黑蛇的男人，怒氣沖沖走上前，一把攥住張小溪的手臂，咬著牙根一臉淫笑的盯著她上下打量，腦袋越壓越低，嘴巴恨不得貼在她的臉上、身上。
“小妞細皮嫩肉的，還挺辣！既然這么迫不及待，就讓黑蛇哥好好伺候伺候你如何？放心，你不洗澡黑蛇哥也不會嫌棄，保證伺候的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你，你，你要干什么……”
張小溪嚇的說話都有些結巴。
站在面前男人左邊臉上有一道疤痕，配上他流里流氣的語氣跟動作，整個人越發顯得猙獰。
這長相模樣一看就不是好人，難道真是碰到硬茬子了？
她的手背死死攥住，半點掙脫不得。
“伺候哪個不是伺候？哥長的比他高大，能耐自然是比他大，活好保準你滿意啊……”
說話間，他伸出一只手，朝著張小溪的領口就要摸索過來。
啪！
方成才一拳頭跳著高照著黑蛇的腦袋就狠狠打砸了一下。
緊接著，他拉著張小溪拔腿就跑。
“你們兩個是找死！”
黑蛇一聲吆喝，原本坐在座位上吃肉喝酒看熱鬧的幾個街溜子，齊刷刷站立起身，各自攥著棍棒砍刀，照著奔跑的方成才和張小溪發瘋打砸過來。
“快跑，快跑，找有亮光的人家報警！”
眼瞅著一場惡戰一觸即發，方成才把車鑰匙塞到張小溪手里，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朝著帶頭的黑蛇噼里啪啦就是一頓打砸。
他上大學時候學過擒拿格斗，可畢竟身高有限，再者對方人多勢眾，他自己一個人雙拳難抵眾手，他拼命阻攔那群人往張小溪的奔跑的方向沖，頭上、身上已經挨了重重幾棍。
聽到車子轟隆隆的啟動聲，方成才身子一軟癱軟在地。
“滾開！信不信我開車撞死你們！”
轟隆隆的車輛轟鳴聲，張小溪開著車子打開強光，沖著黑蛇的方向加大油門，嘴里扯著嗓門大聲叫喊。
“老大，不好！這好像是酒廠陸廠長的車子？”
“陸廠長，扳倒了常家的陸永春？”
“對就是他!”
“趕緊走！”
討論聲中，一群小地痞迅速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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