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驍的身子立刻就直了起來,他道:“什么?這不是荒唐嗎?”
鄭少吟梗著喉嚨道:“若不是受到百般阻撓,我又怎么可能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杜驍請人坐了下來,道:“哎,這樣,賢弟啊,你先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少吟便將前因后果和杜驍說了一遍。
杜驍聽完了,便也有些憂愁道:“你說的我不是不能理解啊,賢弟啊,那白家的大小姐畢竟也是武將家的女子,這……文武之間向來不通婚,你也是知道的。”
鄭少吟的眼睛是紅的:“我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求你。”
“我想了一夜,”鄭少吟抬起頭,道,“我手頭還有些銀子,帶著她離開京城之后,我們便隱姓埋名,做些什么買賣也好,總之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出路了。”
杜驍沉吟了一下。
說實話,現在這樣的情況,真是不好辦。
杜驍面色凝重道:“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啊?”
“請杜兄幫我二位逃出京城。”
“不可能!”
杜驍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
他道:“我和你說啊,你可別怪我這做兄長的說話不好聽,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了,一個你家和白家還不夠,要是事情敗露了你想沒想過,得罪的還有個沈家!”
“我的老天啊,叫我去幫你得罪沈家!”
杜驍拂了拂袖子道:“我可沒吃錯藥。”
“杜兄!”
鄭少吟一咬牙,竟是直接一撩衣擺,跪了下來!
這一下把杜驍也給弄懵了,他趕緊道:“賢弟你這做什么這是?”
“杜兄,”鄭少吟的目光堅定,“我思慮良久,我心已決,白鹿是我一生摯愛,是我的良配,為了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求杜兄幫我!”
杜驍面上閃過了一絲不忍。
他指了指這執拗的兄弟,指責的話語也是沒說出口,半天只憋出來一句:“你呀你,你這是何苦?”
鄭少吟不說話。
杜驍來回踱了幾次步,而后便拍了拍桌子道:“行,看在往日的情誼上,我便幫你最后一次!”
鄭少吟面露喜色。
“但是,”杜驍伸出一根手指,冷聲道,“這是你我最后一次見面,以后無論你是死是活,都不要來找我,我從今以后不認識你鄭家的人,懂了嗎?”
鄭少吟心中不能不感動。
他知道,杜驍其實這是在保全自己。待到自己出了京城,和他切斷了聯系,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鄭少吟沙啞道:“多謝杜兄!”
杜驍擺了擺手。
既然決定要幫助鄭少吟,那么杜驍便幫他謀劃了起來。直到兩個時辰后,鄭少吟才出了酒樓,想必是他真的和杜驍計謀了許久。
而杜驍,確認周遭的人都走干凈了,直接敲響了隔壁的包廂門。
“咚咚。”
杜驍上前兩步,道:“大人,已經下了決定,明日晚,鄭少吟就會動作。”
遲允拖著下巴,道:“剩下的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嗯。”
“回去找簡卓領賞吧。”
“多謝大人。”
鄭少吟沒有馬上回到家中去。
他先是托人給白鹿送了一封信,而收到信的白鹿,便立刻以出門約見好友為名,找到了鄭少吟。
“哥哥!”
這么多天,白鹿的心思也一直緊繃著,如今再次見到鄭少吟,她自然是很開心的。兩個人相擁在一塊,白鹿的臉上不一會就流下了兩道清淚。
“先別哭,”鄭少吟擦干了她臉上的淚水,低聲道,“鹿兒,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愿意和我走?”
白鹿愣了一下。
“和你走……?”
“和我離開京城,遠走高飛。”
白鹿后退了一步,她道:“哥哥,這,這怎么可以……”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荒謬,”鄭少吟握著她的肩膀道,“但是我的父母,不同意你和我在一塊兒,而你呢?被安排和沈家的人見面,你覺得,我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抬進沈家嗎?”
他的手指漸漸縮緊、用力。
白鹿搖頭道:“我不要嫁給他,我只想嫁給你。”
鄭少吟抱住了她,道:“鹿兒,和我走的話,可能不會像從前那般,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手中還有些銀錢,我會盡力給你最好的。”
“鹿兒,你愿意和我走嗎?”
白鹿回手抱住了鄭少吟的后背,道:“我愿意,我愿意啊。”
鄭少吟松開了她,而后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臉道:“既然如此,接下來你便聽我的安排,好嗎?”
“好。”
鄭少吟閉上了眼睛,吻了吻她的額頭。
“什么也沒法阻攔我們在一起。”
下過雨后,整個京城都是悶熱的。以至于天剛蒙蒙亮,整個京城的風就好像被漿糊給黏住,膩膩的甩不開。
這樣的天兒,誰都不會喜歡。
尤其是在這樣的日子里,宋明珂還得應對沈承聿的貼貼邀請。
“離我遠點。”
宋明珂的屋子里頭到處都擺著用來涼快的冰塊,饒是如此,宋明珂還覺得熱——更讓她崩潰的是無時無刻都想和她黏在一起的沈承聿。
宋明珂拿著毛筆道:“再碰本宮就戳死你。”
沈承聿坐直了道:“好,我不碰你了,你繼續。”
宋明珂輕哼了一聲,繼續看書。
過了一會,一只手便不安分地摸了過來,放到了她的腰上。
宋明珂忍無可忍。
她放下書道:“熱死了,你能不能走開!”
沈承聿無辜道:“可我不熱。”
“我熱!!”
宋明珂起身,直接坐在了冰鑒旁邊。
沈承聿心道,他還怕宋明珂覺得熱,今日還特意沐了個涼水浴,結果這人兒怎么和蜜糖做的似的,碰一下就要化了?
沈承聿嘆氣。
宋明珂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嘆什么氣?”
“你不再心悅我了。”
宋明珂:“……”
“人們都說,夫妻三年,同床異夢,”沈承聿的語氣十分幽怨,“這還沒成親,我感覺我已經被你厭惡了。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也罷,不如就找個機會,剃度出家,青燈古佛了卻殘生罷了。”
宋明珂:“……”
她心虛地看著冰鑒,小聲嘟囔道:“可是真的很熱。”
沈承聿又嘆氣。
“煩死了,知道了。”
宋明珂不情不愿地走過來,抱住了沈承聿的頭,道:“行了吧?”
沈承聿這才覺得舒服多了,他摟住了宋明珂的腰,靜靜地嗅著她身上馨香的氣息。宋明珂一邊被他摟著一邊懷疑人生——
前世的沈承聿是這樣的人嗎?
她記得,他是很不喜歡和別人發生什么肢體接觸的。這個人總喜歡擺著一張冰塊臉,仿佛是誰敢碰他一下,他就要卸掉人家兩只胳膊一樣。
這個插上一對耳朵就活像一只狼犬的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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