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客廳。
耿直坐在沙發,張欣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耿直,在預審室不好細說,你覺得這伙人是圖財還是圖命?”
耿直正了正上身,“還用想么,哪有圖財的不問錢在那上來就砍人的。就是想要我命的。”
張欣裹了裹嘴唇,“你是帶錢上貨,搶劫殺人也能解釋通。不過,按你的描述,的確是奔殺你來的。
仇家是誰?你心里有沒有數?”
看著張欣一臉嚴肅的樣子,耿直笑了笑,“張欣,你們辦案不都是以事實為依據,以證據為準繩,這件案子怎么變得主觀了?”
張欣淡淡一笑,“耿直,咱們是一家人,我相信你不會捏造事實,影響我的判斷。以這件案子現在的證據,憑左霧燈這一個線索,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時候。需要縮小范圍才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主觀判斷的元素,助力破案了。”
聽張欣這么說,耿直點點頭,“張欣,你是一個好警員。那就說說我的想法。”
“你說,我聽。”張欣探了探上身。
“我這人做事,一向和氣生財,沒有什么仇家。再說,普通老百姓,就算有些仇怨,也不大可能雇一些社會殺手來行兇。
太貴,風險太大。
能雇起殺手和敢雇殺手的,不僅要跟切身利益相關,并且都不是白人。就像雇傭殺手,在西餐廳向玥玥動手一樣。
太叔進去以后,我是玥玥最親近的人,想殺玥玥的人,沒機會或者不方便殺她,除掉她身邊最親密的人,也是一種選擇。”
耿直沒有明說是誰,張欣也心領神會了。
沉默片刻,張欣開口道:“耿直,你不是警員,卻對偵破案件有很多獨到見解,你給我指明一下方向,我好有的放矢。”
耿直身子向后靠靠,想了想說:“張欣,殺我的人一定是雇傭的殺手。有雇傭,就有出錢的、有收錢的。
出錢的人,我們心知肚明,卻沒有證據,靠推理是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我的想法是,找收錢的人。”
“怎么找?張欣眼睛一亮,忙問。
“一輛車,六個人,不是一般團伙了,可以與其他案子并案偵查,這么大團伙,總會找到交叉點的。
比如那輛左霧燈壞了的金杯面包車,比如留在案發現場的那把刀。”
耿直把他的想法,一口氣說了出來。
張欣微微點頭,“并案偵查,這個思路好。明天,我就向上級領導打報告!”
“張欣,憑我判斷,這個雇兇殺人團伙是慣犯,你要是能把案子破了,就又立大功了。”耿直鼓勵道。
張欣擺了擺手,“我的步已經夠快了,半年就從派出所調到了警隊,不知道多少人眼紅。破案第一,立不立功都是次要的。”
“耿直,小娟還有兩年半就畢業。玥玥已經跟小娟說好,畢業之后,送小娟興茂福碼頭股份,幫她經營碼頭。那個時候,你要是進步慢了,就和小娟有距離了。
我給你定個目標,三年,要做到小隊副隊長。
這是我對你最低要求,你要努力,該立功就要立功。
當然,感情永遠是第一位的。只要你跟小娟真心相愛,即便你碌碌無為,我也會祝福你們。”耿直語重心長說出了心里話。
“耿直,我會努力的!”張欣鄭重其事說。
……
吃過晚飯,收拾完碗筷。
耿直和陳玥進到陳玥房間,而張欣和耿娟去了小屋。
剛才還熱鬧的餐廳和客廳,一下子,空空蕩蕩了。
從衛生間端了一盆溫水,除了這盆溫水外,還拎進屋一水壺開水。
從上一次海參吃多了,動作有點大之后,耿直開始接受懲罰,每天給陳玥洗腳。
對于陳玥來說,耿直是接受懲罰。
對于耿直來說,給陳玥洗腳,握著陳玥白皙雙足在水中揉搓,是他每天都想往的事。
在他眼中,陳玥的雙腳是完美無瑕的藝術品,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耿直用心揉摸,陳玥放松身心,享受揉摸帶來的快感。
通過這樣的小事,陳玥深深感受到耿直的愛。
與幾十年后,那么多足控不同。
這個年代,男人的審美集中在臉、胸和臀。沒人在意女人腳好不好看,更不會有男人愿意給女人洗腳。
陳玥能感受到,耿直為她洗腳格外用心,就像把玩一件無價之寶。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坐在床邊,陳玥忽閃著美麗大眼睛看著坐在腳盆前的耿直,翹起嘴角,“賣魚的,明天開始你就不用給我洗腳了……”
“為什么?”耿直揉捏著陳玥的小腿,問。
陳玥指尖捋了捋劉海,舌尖舔了舔嘴唇,“別人家都是男人回家,女人給男人洗腳,咱家反了。讓人知道,還以為我是仗著家里有錢,欺負你呢……”
聽陳玥這么說,耿直呵呵一笑,雙手握陳玥的雙足,一臉憨笑,“玥玥,別人是別人,我是我。反正我愿意,除非你不愿意了。”
“我愛的人天天給我洗腳,我還能不愿意……”陳玥喃喃說。
“你愿意,我愿意,有什么不行的。水快涼了,我給你擦一擦。”說著說著,耿直輕輕把陳玥的腳托起,一只一只擦干凈。
擦干腳,把洗臉盆里的水端走,倒進衛生間后,回到房間。
這個時候,陳玥總會靠在床頭,等著耿直回來。
耿直進到房間,關上門。
爬到周玥的床上,把她的雙腿抱在懷里。
陳玥抱了抱懷中的抱枕,忽閃著長睫毛,“賣魚的,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玥玥,什么事?”耿直迎著陳玥的目光望去。
陳玥直了直上身,想想說道:“昨天聽到你被人襲擊,整整一天我都在擔心你。總在想要是你不在了,我怎么辦……想著想著,我決定了一件事……”
說到這里,陳玥停了下來。
“玥玥,你今天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耿直吻了吻白皙腳面,笑問。
陳玥被他吻的有些癢癢,心頭一蕩,“耿直,我們現在這樣,就算沒做什么,也不會有人信。真要是哪天,你出事或者我出事,我們沒在一起過,這輩子都會遺憾。
我想好了,除夕之夜,我十八歲了,就和你住在一起,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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