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嗎？把嗎字去掉！”
姜婉兒睜大了雙眼，看著葉辰，明明之前他還為了幾十塊錢而發愁，怎么現在感覺就像是大款。
“好，那我要這件！”
姜婉兒選了一款雪白色的胸衣，在胸前筆畫了一下，大小，樣式感覺差不多，而且，白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受到母親王玉的影像，在姜婉兒的認知中，白色象征著純潔，公正，端莊，正直，白雪公主也有一個白色的夢。
在象牙塔中的姜婉兒自然對白色情有獨鐘。
這也是葉辰為數不多送的禮物，姜婉兒格外的珍惜。
葉辰看著姜婉兒歡喜的模樣，掏出了錢付了賬。
“我怎么感覺買大了？”
“什么大了？你，你又使壞！欠揍啊！”
反應過來了姜婉兒一把將葉辰脖子摟住，手肘向下用力一按，脖子是人體最柔軟的部位，一般被拿住很難掙脫開。
饒是葉辰空有一身本領，也很難有反抗的余力。
“哎呦，大小姐饒命啊！”
“以后，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葉辰連連求饒。
攤主看著二人打打鬧鬧想起了自己和丈夫談戀愛的場景，臉頰上流露出了一抹羨慕的神色。
“哎呦，年輕真好，和我那會真像，哎！這一晃都老了！”
看著臃腫的身材，粗糙的皮膚，皸裂的手掌，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上了心頭。
看著路人用詫異的目光盯著自己，姜婉兒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俏臉一紅，將胳膊下面的葉辰松開，正在這時一個眼光銳利的小女孩捧著一大束鮮花跑了過來。
“哥哥，給姐姐買一束花吧！你看姐姐多么漂亮啊！就像我手中的玫瑰花一樣美！”
買鮮花的小女孩嘴巴格外的甜，像是吃了蜜，將姜婉兒都快捧到了天上。
“你叫什么名字啊？”姜婉兒看著小女孩穿著樸素，卻漿洗的干干凈凈，頭上梳著丸子頭，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機靈，乖巧。
“姐姐，我叫丫丫！”小女孩甜甜的回答道。
看姜婉兒如此的喜歡這個小女孩，葉辰大方的說道：“你的鮮花怎么賣？”
“哥哥，一束一塊錢！”
“嗯，好，你這里有多少，我全部要了？”
“哥哥，全要了？”小女孩第一次遇見這么大的主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對，我全要了，給我包起來吧！”葉辰又重復了一遍。
“哥哥對姐姐，真好，姐姐真幸福！”小女孩夸獎道，隨即，將所有的鮮花用五彩塑料紙包好遞給了姜婉兒，接著說道：“姐姐，這里正好有99朵玫瑰花，代表著哥哥對姐姐的愛長長久久！”
這小女孩真會拽詞，可惜太小了，要是成年了，自己倒真想將她招到自己麾下，以后，決對是一個銷售天才。
“哥哥，一共99塊錢！”
“這里有一百，不用找了！”葉辰隨手將一張百元大鈔塞進了女孩的手中？
“謝謝！哥哥！”丫丫朝著葉辰深深的鞠了一弓，然后，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融入了人群中。
姜婉兒手捧鮮花，站在葉辰旁邊，二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幸福的情侶。
良才女貌，真是羨煞旁人。
“擦皮鞋了嘍，擦皮鞋！”
正在葉辰沉浸在美好的時光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畔，咦！這個聲音怎么如此熟悉，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來來往往的人流中依稀有一個穿著工裝，臉上是一雙勞保鞋，戴著一頂鴨舌帽，茫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葉辰定睛一看，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這是怎么回事？眼前擺鞋攤的男子正是自己的父親葉江。
他怎么出來擺攤了，自己怎么從來不知道。
一時間，疑惑，心酸涌上心頭。
葉辰緩緩的走了過去，眼神中泛著淚花，矗立在鞋攤前，良久才哽咽的說道：“爸，你怎么在這里擺攤呢？”
葉江抬起頭看見葉辰，愣了片刻，隨即，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用腰間的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油膩，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辰兒，你怎么在這里，放學怎么不回家！”
這時，姜婉兒也走了過來，望著葉江詫異的問道：“葉叔叔，你怎么在這里擺攤啊？”
見葉辰和姜婉兒在一起，葉江更是尷尬的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這件事不要告訴你媽，我也是閑著沒事出來擺擺攤打發一下業余時間，還能掙點錢，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葉江說話時眼神閃躲，腦袋耷拉著，語氣弱了幾分，好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葉辰知道父親從來沒有說過慌，看他緊張的表情，一下就猜出呢父親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不過，姜婉兒在場，他不好繼續問。
“爸，不早了，我們先回家吧！”
“嗯，等我收拾一下！”
葉辰幫著父親將鞋油，刷子，抹布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好，放進了一個木箱子中，然后，推著一輛二八大杠，一臉苦笑的說道：“走吧！”
看著父親佝僂的脊背，葉辰心里發酸，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父親過的如此艱辛，以前那個高大挺拔的父親已經老去，被生活壓的脊梁都彎了。
三人行走在大街上，每人都心懷心事，彼此沉默，漫長的回家路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樓下，葉辰終于忍不住問道：“爸，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難事，咱們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難，講出來大家一起客服！”
知道瞞不過了，葉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疲憊的說道：“鋼鐵廠的效益不好，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開工資了，所以，我才想著出來掙點外款補貼家用。”
“什么，怎么不早說！”葉辰焦急的詢問道。
“唉，說了也沒用，還給你們增加心里壓力，辰兒，不用擔心，爸今天擦鞋掙了十幾塊，雖然，比工廠掙得少點，但是，可以維持咱們一家的開銷，而且，這是剛做業余不熟練，等以后客人多了，一天可以掙五六十塊錢，可比在工廠里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