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亦楓的臉上露出了細微的笑意:“沒關系的媽媽,讓你開心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溫一諾自從離開薄暮晨之后,心里的雜念突然就少了許多。
她和薄亦楓四處走走,不參與任何的交際,輕松了許多。
“媽媽,是那個阿姨,她回來了。”
薄亦楓突然開口說道。
溫一諾有些疑惑,跟著薄亦楓的視線往前看,看到了慢慢走來的辛暖暖。
對方的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全新的禮服,看不出來之前狼狽的模樣。
她剛進場就開始跟各種人打招呼,仿佛已經忘卻了之前的記憶。
“一諾,一會不見,宴會上玩得盡興嗎?”
辛暖暖笑了一下,主動過來跟溫一諾說話。
溫一諾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還可以。”
辛暖暖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這一個躲閃的動作一樣,依舊笑意不減的跟溫一諾說話。
溫一諾卻有些不耐煩了。
她本來離開薄暮晨的目的就是為了散散心,但眼下辛暖暖來了,還不如回到薄暮晨的身邊。
“對不起,我有點事情,我先失陪了。”
溫一諾禮貌的點點頭。
她看起來實在是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欲望,讓辛暖暖根本就不知道從何搭話。
“小楓,跟阿姨說再見。”
溫一諾拍了拍薄亦楓的肩膀,輕聲說道。
薄亦楓也立刻反應過來,清澈的眼眸靜靜的望著辛暖暖。
“再見。”
說完這句話,溫一諾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薄亦楓離開了。
辛暖暖盯著溫一諾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溫一諾……”
她抬起眼睛,表情越來越不愉快。
如果不是溫一諾,她的裙子根本就不會成這個樣子。
廁所處理的時候,她們給品牌方打過去了電話,對方的態度十分冷淡。
十有八九他們的合作關系之前堅固了。
甚至有可能這個品牌再也不會借給她衣服
溫一諾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薄亦楓仍然在那兒坐著,只不過外面圍了很多人。
基本都是一些中年男人,希望自己的方案能夠得到薄暮晨的垂青。
“把文件發給我的助理。”
薄暮晨揉了揉額頭,有些不耐的說道。
平常在公司里處理那么多文件也就算了,晚會上還要繼續和這些人精談合作。
“薄總,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仍有人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薄暮晨面色一冷:“我不會讓無用的人占用我超過一分鐘的時間。”
他說話極為坦率,幾乎不給詢問的人一點面子。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觸霉頭。
“是我唐突了,還請您一定不要介意。”
開口的人見薄暮晨的臉色不好,連忙說道。
薄暮晨淡淡的點了點頭,也沒有什么表示。
這人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原地溜走。
溫一諾來的時候,正趕上這僵持的局面。
“媽媽,我們還要再去那兒做嗎?”
薄暮晨抬頭看著溫一諾,問道。
雖然他們如果進去坐也沒人阻攔他們,但是十有八九會收到薄暮晨周圍的人的注視。
“我們還是……”
溫一諾張了張嘴,正想說他們往旁邊走的時候,薄暮晨卻突然看了過來。
他的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迷離,溫一諾不由有些心神顫抖。
“今天不談合作,麻煩你們讓一下道,讓他們過來。”
薄暮晨收回視線,說道。
溫一諾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圍的人也都停頓了一下,這也是他們意料之外的。
“過來。”
薄暮晨說道。
此時他面前的人已經慢慢的散的差不多了。
溫一諾迎著眾人的視線,險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牽著薄亦楓往前面走去,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那您和夫人先享受時間,合作的事情,等我們以后再談。”
有人開口說道,語氣里滿是笑意。
薄暮晨倒沒什么意見,那個人也知趣的離開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可瞞不了辛暖暖。
幾乎是溫一諾剛坐下來,辛暖暖就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一諾,又見面了。”
她率先跟溫一諾打招呼。
溫一諾皮笑肉不笑的:“是呀,我們遇見的這么頻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一直在關注我們呢。”
辛暖暖的表情僵了一下。
“一諾,你又在說笑了,怎么會是這樣呢?我有什么可跟蹤你們的?”
溫一諾輕輕的笑了笑:“沒關系,我也就是開個玩笑。”
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把辛暖暖可氣的不輕。
“暮晨,我們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說什么話了吧。”
辛暖暖看向了薄暮晨。
溫一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毫不意外局面最后變成這樣。
辛暖暖幾乎每一次來找她都是沖著薄暮晨來的,結果效果永遠都不理想。
薄暮晨恍若未聞,壓根就沒有正眼看她。
辛暖暖注意到他的態度,面色不由得一變。
溫一諾在旁邊看的好笑,忍不住的就想再添一把柴。
“暖暖是想一起敘敘舊嗎?”
溫一諾挑了挑眉頭問道。
說完這句話,她往薄暮晨的那邊靠了靠。
兩個人本來就挨得近,此刻的距離就更加親密了。
辛暖暖手指攥緊,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對,”她強裝鎮定的笑了笑,“我想的就是這樣,畢竟我們倆以前可是一同長大的,一諾,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薄暮晨一頓,不著痕跡的看了溫一諾一眼。
溫一諾聞言只是笑了笑。
“我當然不會介意什么,不過,人言可畏,到時候可別出了一些誤會,給你平白招了一頓罵。”
她想了一下,慢慢說道。
然而辛暖暖卻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
溫一諾這是在宣誓主權嗎?
看著兩人幾乎挨在一起的胳膊,辛暖暖差點就忍不住露出煩躁的表情。
“謝謝一諾的提醒,我一定會謹言慎行的。”
辛暖暖道。
“沒關系的,只不過你可以一定要記牢了,否則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解決了。”
溫一諾仍是十分冷靜的模樣。
她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辛暖暖哪還能聽不出溫一諾這是在警告她。
本來兩個人都互相打啞謎,這一刻已經算是徹底的捅破了中間的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