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蘇眼中泛著點點水光,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傅寒舟到嘴邊的斥責說不出來了,他松開陸晚蘇,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是你讓傭人這么說的?你故意引我過來,什么目的?”
聽見男人冷冰冰的語氣,陸晚蘇更委屈了,眼淚不禁在眼眶里打轉。
“我要不這么說,你會進來看我一眼嗎?”陸晚蘇裹好浴巾爬起來,軟聲道:“我的目的,除了你還能有什么?”
她主動伸出手,想環住傅寒舟的腰。誰知道傅寒舟突然后退了一步,根本不給她機會。
“沒事我先走了。”傅寒舟的聲音又冷又淡,轉了身就想走。
“我有事!”陸晚蘇立即道:“老公,我腳扭傷了。”
說著,她朝傅寒舟伸出細直修長的右腿,用腳尖輕輕點了點他的大腿。
傅寒舟渾身僵硬,眼神暗了暗。
傅寒舟緊緊抿了抿唇瓣,忽然伸手握住陸晚蘇的腳踝,轉過了身。
陸晚蘇見他轉身,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帶著點勾引和促狹的意味,細聲撒嬌:“老公...我腳疼......”
陸晚蘇長相偏冷艷,五官十分精致,美的恰到好處。這么一笑,又添了幾分嬌媚之態,格外的勾人心魄。
傅寒舟眉眼微蹙,漆黑的眸壓著一簇幽火,涌動著暗流。
他從陸晚蘇臉上移開視線,順著她纖長的腿看向握在手中的腳踝。
陸晚蘇的腿部線條極為流暢,均勻而纖細,腳踝更是完美,極賦欲色。她的肌膚白如清雪,腳踝上的那一抹紅痕便顯得格外惹眼。
這些一同跌入傅寒舟漆黑的深眸里,一抹幾不可察的震動從瞳仁里快速掠過。
傅寒舟合了合眼,再睜開,眼神又恢復清明冷淡。
他握著陸晚蘇腳踝的手緊了緊,語氣冷淡而不快:“說吧,你這次又要做什么?”
陸晚蘇眨了眨眼睛,面露羞赫,小聲說:“你看不出來嗎?我在邀請你“睡覺”啊。”
“你在羞辱我?”傅寒舟諷刺地勾了勾唇,臉色陰沉的難看,冷笑道:“陸晚蘇,你為了他還真能豁得出去!”
什么羞辱?
為了他?誰啊?
陸晚蘇奇怪地看著傅寒舟,沒太聽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
傅寒舟不等她說完,就放開了她的腳踝。臉上凝結著一層寒冰,寒聲嗤笑:“你以為,我稀罕?”
陸晚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干凈,心里泛起密密麻麻,跟針扎似的疼。
“傅寒舟,你說話一定要這么傷人嗎?”陸晚蘇眼尾泛起紅痕,臉上帶著難過,抽噎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現在是真心想對你好,想彌補——”
彌補二字仿佛一根刺扎進了傅寒舟心里,他的眼神瞬間冷若寒霜。
“我不需要你的彌補。”傅寒舟嘴角掛著冷冷的刺笑:“現在不需要,將來也不需要!”
說完,傅寒舟轉身出了臥室。
陸晚蘇望著他決絕遠去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來。
她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天倉庫起火時,傅寒舟越過火焰奔向她的瞬間。
她以為她回頭了,傅寒舟就愿意接納她。可現在看來,她傷傅寒舟太深,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
傅寒舟在門外停了兩秒,下了樓。
“先生,夫人沒事吧?”傭人走上前。
“陳姨。”傅寒舟淡淡應了聲,遲疑了一瞬,才說:“她腳扭傷了,我書房里有藥,你給她送過去。”
“先生不自己送嗎?”陳姨看著傅寒舟,有些著急。
她在傅家做了一輩子幫傭,以前是照顧傅寒舟母親的。傅寒舟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她當然希望看到他們夫妻二人恩愛和好。
“不了。”傅寒舟語氣很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先生,我冒昧多句嘴。”陳姨遲疑開口:“我覺得夫人現在是真的變了,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在意先生。今晚夫人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是問您在不在家,得知您不在,便一臉失落。先生若還在意夫人,為什么不再試一試呢?”
傅寒舟想到剛剛在臥室里的事,神色微沉,眼底涌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
傅寒舟上了樓。
陳姨嘆了口氣,去書房取了藥箱,送到了臥室。
“陳姨,有事嗎?”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陳姨手中拎著的藥箱,頓時眼神一亮:“是他讓你送的嗎?”
陳姨笑著點點頭,拎著藥箱走到床邊。
低頭看了眼陸晚蘇的腳踝,陳姨皺了皺眉。
很明顯,陸晚蘇的腳有些紅腫,腳踝那里一片紅痕,看著就疼。
陳姨想到傅寒舟的態度,不由嘆了口氣。她一邊從藥箱里取出紅花油,一邊說:“夫人您也別怪先生,先生其實還是很在意您的。剛剛他特意下樓吩咐我,讓我過來給您送藥。”
“他很擔心我?”陸晚蘇眼睛一下變得亮晶晶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我就知道,他心里還有我。”
陳姨見她這樣,也跟著笑了。她打開紅花油正要給陸晚蘇揉腳,陸晚蘇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
“我要去找他!”陸晚蘇動作太快,險些從床上跌下去。但是她顧不得許多,從陳姨手上拿過紅花油,就風風火火地跑去了客房。
門沒鎖,陸晚蘇擰著門把手就打開了。
她踏進去,聽見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臉紅了紅。
她雖然和傅寒舟結婚幾年,但實際上也就酒吧她被下藥那一次他們有過夫妻之實,之后就.......
想到待會要和傅寒舟一起睡,陸晚蘇害羞地捂了捂臉。看著面前松軟的床,她撲了上去。嗅到了一絲冷冽清淡的香氣,是傅寒舟身上的味道。
她抱著被子,閉著眼嗅著冷香,心里從未有過的安心。
“你在做什么?”男人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陸晚蘇瞬間睜開眼,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傅寒舟,臉騰的一下就燒紅了,下意識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