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蘇確實沒什么心思處理傷,但她怕陳姨擔心,只好點了點頭。

    陳姨松了口氣,等陸晚蘇讓開她走進屋,看到屋里收拾好的東西,才想起來這事。

    她連忙道歉:“抱歉夫人,這些東西是先生......”

    “我知道。”陸晚蘇垂眸,遮住眼底的難堪:“陳姨,還得麻煩你明天幫我把所有東西都擺回去。”

    就算傅寒舟不要她,她也絕不會不明不白的離開這里。

    聽到這話,陳姨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連忙點頭:“是,夫人。”

    她小心看了眼陸晚蘇的臉色,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夫人,您和先生發生什么事了?”

    那天陳姨看到傅寒舟從外面回來,滿身酒氣。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傅寒舟頹然痛苦的模樣。

    原本她想問夫人去哪了,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先生吩咐她,讓她將夫人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說夫人要離開這里了。

    她很震驚,這些年他們夫妻感情雖然不和,但也沒鬧到過這種地步。本以為那只是先生一時的酒后醉話,可沒想到第二天先生酒醒后,還是吩咐了同樣的事。

    陳姨沒辦法,只能按照吩咐照辦。心里卻期望著夫人能趕緊回來,一切恢復原樣。

    直到她等了好幾天,都沒看到夫人再回來過,那時候她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她才頂著被責罵的風險,偷偷給夫人打過一通電話。但是沒想到,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陳姨一直很不安,怕陸晚蘇不再回來,直到今晚看到她出現,才又驚又喜。本以為事情過去了,沒想到這夫妻二人還在鬧脾氣。

    尤其是先生,明明心里是關心夫人的,卻不表露出來。剛剛就是,明明自己很擔心夫人的傷勢,卻不肯親自出面,而是讓她過來。

    但先生交代過她,不允許她說出真相,看著陸晚蘇難過的模樣,她就是再想說,也不敢違背傅寒舟的命令。

    聽到這話,陸晚蘇僵了片刻,才默默搖了搖頭:“沒什么。”

    有些事說了也沒用,倒不如不說。

    陳姨見她不想提,也不好再多問。

    陸晚蘇因為跌了一下,身上有點臟,便先去浴室沖了個澡,然后才讓陳姨幫她擦藥。

    看到陸晚蘇腫脹泛紅的腳踝,陳姨皺起眉,一邊給她涂上藥油,一邊說道:“夫人您腳腫的這么厲害,會不會傷到骨頭?要不我讓小劉去備車,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看一下吧?”

    雖然不知陸晚蘇是怎么傷到的,但看她腳腫的這么厲害,陳姨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真傷到了骨頭,可不是擦點跌打藥就能好的。

    陸晚蘇心里清楚她只是扭了下,根本沒傷到骨頭,便道:“就是扭了下,骨頭沒事,不用擔心。”

    陳姨聽到這話,稍微放心了些。仔仔細細幫她涂了藥,用掌心搓熱,將藥油揉進肌膚里,才放手。

    “明天早晨我再來幫您涂一遍,夜里您要是腳痛不方便,隨時可以叫我。”陳姨不放心地叮囑道。

    “謝謝。”陸晚蘇沖她勉強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早點回房休息吧。”

    “您好好休息。”陳姨將東西收拾好放在床邊,然后轉身出了臥室。

    關上門,她沒有下樓,而是去了客臥。

    傅寒舟沒睡,站在窗邊抽煙。

    聽見腳步聲,頭也沒回,啞聲問道:“她傷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