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從小到大,可沒吃你喝你用你的……自我被帶回天都,在這將軍府可是一天都沒待過……

  “我的婚事,自有我堂上父母作主。若父母不作主,我還有師父在,哪輪得上你來指手劃腳……那個傻大個,你家女兒多的是,和你女兒湊一對,最是天造地設……”

  沐云姜的脾氣就是這么的粗魯,所以,一回來就被他們嫌棄。可她根本不在乎。

  混跡江湖多年,后來的她,又做了女郡公,她什么樣的角色沒見過,就這么一小小婦人,還想作了她的主?

  簡直就是做夢。

  這一會兒,她懟人的話,那是脫口就來。

  “你你你……你這是反了天了……來人吶……把她給我按住……關進柴房,今天晚上就給我送去陳家……

  “崇八,你來,必須給我拿下,狠狠的教訓一通,只許打身上,不許打臉……”

  一聲令下,一直守在邊上的崇八立刻上去想要把云姜拿下。

  沐云韜急了,沖上前,攔在前頭,喝了一聲:

  “誰敢。”

  他拿了一根棍子,想把沖上來的崇八給打退。

  可他哪是崇八的對手,兩三下就被打趴下了。

  沐云姜看著三兄這身手,撫額長嘆:

  太爛了。

  不忍直視。

  但,這怪不得他。

  他們家雖說是武將之家,可父親身體早年就不利索了,大伯父根本不管二房男丁如何,三哥哥從小沒像模像樣地學過,身手差,情有可原。

  眼見得三哥哥倒地,崇八沖了上來,她隨手揮出了一道青煙。

  崇八只聞到一股子異香,還沒回過味來,就噗通直接倒地,頭重重就磕在了柱子上。

  想想前世的崇八,對自己那么忠心,現在居然一再的欺負自己,沐云姜決定好好收拾一下他。

  鄭氏頓時瞪大眼,上前瞅了瞅,要知道崇八可是她花重金請來的,武功可厲害了,怎么就……

  她立刻驚駭地怒叫起來:

  “你你你……你對崇八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中毒了而已。”

  沐云姜說得輕描淡寫,橫向鄭氏的眼神卻是帶著威脅的:

  “大伯母,小七我混的是三教九流,會使毒,也會醫毒,往后頭,您要是再來西院作威作福,我不介意給您也喂上幾口毒……

  “什么毀容的,毒瞎眼的,變活死人的,我法子多的是……

  “怎么樣,您想試試嗎?包管您這輩子銘記在心……”

  彼時,崇八已經在口吐白沫,渾身直抽搐。

  那光景極是嚇人,足見她并沒有撒謊。

  鄭氏看在眼里,立刻帶著人跑了,都沒顧上把崇八抬走。

  沐云韜看著,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阿母,看到沒,跑了,他們全跑了……哈哈哈……”

  他笑得可開心了。

  從小到大,他們一家人一直受大房的氣,今天這是第一次覺得他們二房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如何能不開心?

  趙氏神情復雜,眼窩里還噙著淚珠。

  “小七小七,你真會使毒?”

  沐云韜去看了一眼臉已經發紫的崇八,開心的同時,又有點擔心:“會不會搞出人命來?”

  “放心,毒不死,最多就是武功盡廢。不過等武功廢了,這位大房的爪牙就成了沒用的廢物,廢物哪配留在沐將軍府……

  “我說,崇八,你剛剛打我三哥打得挺順手,挺囂張啊,我倒想看看往后頭,你還怎么囂張?”

  沐云姜斜著眼在邊上嘲弄著。

  崇八聽著,面色徹底黑了,氣得要吐血,他一身好武藝,竟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玩成這樣?

  如果他的武功廢了,以后,還怎么為父親報仇?

  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練成的武功,他只能擺低姿態:“七姑娘饒命,只要七姑娘肯放過崇八,以后,崇八愿為七姑娘肝腦涂地……”

  “你的意思是:從今往后,你棄暗投明,跟我們二房了是不是?”

  沐云姜知道崇八跟著大房鄭氏,是因為鄭氏出得起銀子——崇八家里有老母親得了重病,每個月都在用銀子吊著小命。

  崇八本是武將之后,功夫是家傳的,生著一些公子脾氣,有點高冷,只因他出身本來不俗,實在是家道中落,為了銀子,不得不來沐家做侍衛。

  現在,崇八聽聞此話,身子頓時一僵,老實說道:“七姑娘怕是出不起銀子給我阿母看病的……”

  “蠢不蠢啊你,我可以給你阿母看病啊……要不這樣,回頭你把你阿母帶來,我若給你阿母看好了病,你以后就得跟著我二房,誓死效忠于我,你看如何?”

  崇八自是不信的,但眼下,他得先護住自己的功夫再說,便立刻答應了:

  “好。”

  沐云姜不再為難,走了過去,丟給他一個瓶:

  “這里有一顆解藥,但是解了毒后,三個月內你不能再動用真氣……否則,你會死得特別特別難看……”

  崇八憋著一肚子悶火,把解藥服了,那面色立馬就恢復了。

  隨即,他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畏懼地望了她一眼。

  “你回去吧!記住了,明日,把你母親帶過來讓我瞧瞧……”

  “是。”

  崇八抱拳走了一禮,走了。

  大姐姐云初和母親趙氏,因為這一幕而忘了哭泣。

  她們怔怔地看著這個還像小孩一樣的小七,竟把府上最厲害的侍衛給收拾的妥妥貼貼的。

  這本事,她們不服都不行。

  “阿母,大姐這門婚事是萬萬不能應下,您放心,我會攪黃這門婚事的……”

  處理完崇八后,沐云姜立刻跑去挽住了大姐姐的手,溫溫地安撫這兩個驚魂未定的女人。

  沐云初則再次泫然淚下,凄凄道:“大伯母決定的事,我們西院怎么拒絕得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我們西院的事,再不許東院作主,阿母,大姐姐,你們信我可好……”

  小小女娃,滿臉皆是自信。

  趙氏看著這孩子,深深一瞥,這一刻,她竟真覺得這孩子是有那本事的。

  “三哥,我有件事需要您辦一下……”

  沐云姜心中其實已經有了計劃。

  沐云韜拍拍胸膛:“小七盡管說來,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沐云姜立刻附耳過去,低低說道:“您帶一個大夫去大牢,說是要給薛山治病……”

  “啊,為什么呀?”沐云韜一臉懵,嚷嚷大叫了一聲:“為什么要去給那禽獸治病?他就算生病了,與我們又有什么關系?”

  嘖,這三哥哥,怎么就喊出來了呢?

  算了,那就直接明講了吧:

  “大夫會查出薛山得了花柳病……然后,煩三哥把這消息傳出去,傳得人盡皆知……那么,那個李老大人就不敢來下聘了……”

  薛山并沒有得花柳病。

  但她之前在公堂夜審時在這人身上下了類似的毒,現在應該已經毒發了。

  如今讓那些庸醫去看,就會將那癥狀診斷成花柳。

  這病死不了人,但傳出去會很難聽。

  “可……這樣一來,云初的下半輩子豈不是毀了?”

  趙氏聽明白小七是什么意思了,只是這主意等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是個餿主意!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趙氏堅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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