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寒把人一路抱進車內，攏了攏罩在她身上的衣服，將她裹得更嚴實。
“你干嘛？”葉南傾笑了笑，“又不冷。”
“給我穿好。”顧肆寒抿著唇，“我可不想讓你又不小心被別人給看了去。”
“可這里不是只有你嗎？”葉南傾唇角彎出一抹笑。
此時，坐在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的唐卓：“……”
他現在是應該直接啟動車子還是應該先下車呢？
如果有“原地去世”這個選項，他會毫不猶豫的。
顧肆寒腿邁進車內，坐下來，“回沁園。”
唐卓立刻馬不停蹄地踩下油門。
葉南傾將車窗降下一些，任由清爽的風灌進來，吹在臉上冰涼冰涼的，很舒服。
少女頭發被吹得凌亂，一雙清洌的眼睛靜靜地瞧著窗外某一處閃閃發亮的點。
顧肆寒盯著她的側臉看，手忍不住將她凌亂的發絲輕輕撥弄至耳后，讓他的視線，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秀麗的鼻梁，還有飽含的唇線。
“那一處發光的地方，是水星塔。”
葉南傾淺淺地笑了笑，“聽說過，是云城一個超有錢的建筑師送給愛妻的禮物，可惜他的愛妻沒能親眼看到這座水星塔建成就已去世。”
這座水星塔在云城有五十年的歷史了，至今屹立不倒，甚至是現代很多情侶打卡的圣地。
葉南傾雙手攏了攏寬大的西裝外套，“去看看嗎？”
“好。”
建筑建造在云城一處廣場上，這個時候廣場很熱鬧，有小孩拿著仙女棒四處跑，廣場旁的路邊排滿了燒烤和夜宵的小攤，濃烈香味撲鼻。
葉南傾走至一個燒烤攤前，各種烤串都點了一些。
老板笑呵呵地接過零錢，將烤串放進了一個紙盒子里遞過來，方便她拿著。
她將滋滋冒油的烤串遞到顧肆寒面前，“嘗一嘗。”
顧肆寒將她手中的紙盒接過去，“你吃，我給你拿著。”
兩人順著街道，穿過一個公園，走至江邊。
葉南傾手中還拿著燒烤攤老板送的一瓶啤酒，一路上她已經喝了一大半。
走在前面的葉南傾忽然轉過身，忽然笑了一下，“肆寒，你跟我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吧，我小時候是不是很乖，所以你才會那么喜歡我？”
顧肆寒將手中的燒烤垃圾都扔到垃圾桶里，又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角，“我才不跟你講，你明明在扎我的心。”
乖？
她明明從來連話都不跟他講的！
哪里乖了？
葉南傾伸出白皙的手抽走他含在嘴角的細煙，瞇眼看向他，“你給我講講好不好？”
顧肆寒盯了她一眼，“你小時候半點不乖，你還罵我丑來著，你跟很多人玩，但不跟我玩。”
葉南傾：“……”
是這樣的嗎？
那還真有點扎心了。
“那我既然連話都不跟你講的，你干嘛要喜歡我？”
她還以為顧肆寒對她的感情是從小時候的感情在作祟呢！
畢竟長大以后，她沒做過一件讓他歡喜的事情，還把喜歡程方奕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誰知道呢？”顧肆寒自嘲地笑了笑，“你在京都的時候都不搭理我，到了云城以后又跟在別的男人屁股后面跑。”
“總之，你天天都在影響我的心情，我哪一次來云城不是被你氣走的？”
“程方奕讓你淋雨、放著生病的你不管、給你甩臉色，你還喜歡他，你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蠢死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有一天我把程方奕用麻袋套起來打了一頓，但是下手又不能重了，因為你看他傷成那個樣子，估計又要心疼得哭了……”
他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咬牙切齒，似乎氣得不輕。
葉南傾覺得江邊的風忽然變得有些冷。
他越是這樣情緒飽滿，她就越是愧疚。
“對不起。”
顧肆寒頓了頓，無所謂地聳肩，似笑非笑，“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她再也別想讓他受這種委屈！
否則他真的會刀了她！
葉南傾拿起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大口，臉頰醺紅，嘴角噙笑，“嗯，是你的人。”
顧肆寒伸手奪過她手中的啤酒，“不許再喝了。”
葉南傾很乖地望著他，“嗯，聽你的。”
他將啤酒瓶里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捏碎了易拉罐，扔進垃圾桶里，聲音低沉暗啞，“其實……看見你不被人珍惜，不難受是假的。”
葉南傾心臟倏地一緊。
江風變得溫柔了一些，波光粼粼的江面折射著這個城市最美的夜景。
她抬了抬眼眸，聲音溫軟細膩，“肆寒，好冷。”
“嗯？”
“要抱抱，可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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