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心臟一顫,呼吸愈發困難。
裴南湛捕捉到她閃躲的眼神,頓時一切都明了。
他嫌惡地將沈柔徹底從身上掀開,臉上陰云密布,“你這顆心,真是歹毒到無可救藥!”
沈柔身上的傷也不輕,多處骨折,渾身刺痛。
她含淚的眼眶漸漸發酸,回想起惱怒之時推時念的那一幕。
時念居然……
居然在臨摔倒之際,還不忘拉她一把,把她也一并扯下樓梯。
該死的。
她怎么敢的?
車子抵達醫院,沈柔以為裴南湛至少會紳士地陪護她去做檢查,卻沒想到裴南湛下了車就丟下她一個人,匆匆往急診大廳的方向跑去了。
沈柔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一通電話打了出去。
“哥,我受傷了……”
——
時念摔到了腦袋,但是未傷及顱內,所幸無大礙。
她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坐在病房旁的高大男人。
腦袋傳來的鈍痛讓她立刻就清醒過來,因為生理不適,她緊蹙眉心,“戰先生?”
戰北冥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開口第一句便是:“這就是你讓我不要插手的結果嗎?”
他的語氣是克制不住的陰沉。
葉南傾把監控視頻給他看了,是沈柔先推了時念。
面對著戰北冥有些責備的惱怒的聲音,時念神色微微怔。
“沈柔呢?”她記得她拉了她一把,沈柔跟她一起跌下來了。
戰北冥眸光淡淡地睨著她,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她好得很,就在隔壁病房,有裴少貼身照顧。”
時念眼底不受控制地閃過一絲黯然。
戰北冥將這個神情精準捕捉,輕笑一聲,“怎么?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時念垂眸,沉默不語,低頭準備抿了一口茶杯里的水。
下一秒,手中的杯子被一股力道奪走。
時念怔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強勢地壓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去。
力道大得讓她無法反抗。
“把衣服掀起來。”
“戰先生?”時念滿目震驚。
強迫她脫衣服?
他難道是想對她……
“不行!”她反應過來,搖頭拒絕。
“那只能我親自動手了。”戰北冥冷笑一聲,邪惡的手向她伸來。
“戰北冥!”時念怒視著他,氣得大聲喊他的名字。
這個男人在她面前表現的謙謙君子的模樣,難道都是騙人的?
實際背地里是個強取豪奪的流氓?
想到這里,時念更是瞪著他,眼神固執地反抗,想從床上爬起來。
然而,掙扎無效。
她的掙扎在男人的手勁下顯得無關痛癢。
戰北冥淡漠地掃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掀起了她套在身上的病號服。
“啊!”時念不受控制地尖叫,“戰北冥你這個渾蛋!你放了我,你想干什么?”
“我是渾蛋那裴南湛是什么?你不是就喜歡渾蛋嗎?”戰北冥二話不說就伸手觸向她纖細光滑的腰。
時念瘋狂地蹬腿,嘴里大喊“救命”!
“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戰北冥語氣陰森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敢踏足這個病房。”
時念眼底恐懼交加,甚至差點滑落一行清淚。
是她眼瞎了,錯把戰北冥當成了一個謙謙君子。
誰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鬼!
戰北冥雙眸盯著她腰間一抹大范圍的淤青痕跡,跟周圍白皙細嫩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眸子。
在時念的尖叫聲和掙扎中,他用手輕輕地碰了碰那一處,“疼不疼?”
“嘶!”
時念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后知后覺,她整個人都愣住。
他不是想強迫她?
他是在……查看她的傷口?
戰北冥沒看她,聽她吃痛的聲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水,打開瓶蓋倒在棉簽上。
時念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起自己剛才殺豬似的嚎叫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么會這么丟臉?
她咬了咬唇,看著他倒騰藥水的動作,“我自己來吧。”
戰北冥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話,二話不說就將藥水涂抹在了她的傷口處。
冰涼的微痛的觸感讓時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她驚疑未定的目光對上男人坦然的視線,瞬間紅了臉,“我……我……”
戰北冥笑著接過她的話,“你剛才的樣子,就好像我會吃了你。”
時念:“……”
她轉念一想,臉色突然大變,“不對!你是怎么知道我腰上有傷的啊?”
戰北冥看了她一眼,薄唇勾笑:“因為我是混蛋啊。”
時念目瞪口呆!
在時念惱怒和震驚交錯的目光中,戰北冥淡定地將藥瓶收拾好,然后拿出手帕漫不經心地擦拭了兩下手心,轉身離開病房。
他丟下一句話:“我去給你買吃的,別亂跑。”
時念整個人陷入了恍惚。
她還是不知道,戰北冥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腰上有傷的?
戰北冥剛才說的裴南湛在沈柔病房守著,其實不然。
沈柔的病房跟時念的有一墻之隔,他看似在沈柔病房外,其實是在等時念。
看著戰北冥從病房出來,裴南湛就立刻起身從走廊的長椅上站起來。
“時念怎么樣了?”
戰北冥語氣冷淡,“與你無關。”
然后就甩手離開。
裴南湛看了一眼時念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按捺住了強行闖進去的沖動。
他找醫生問過,時念的傷并無大礙,也算放下心了,無奈嘆息一聲,魂不守舍地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走沒多久,沈賢就帶著一群黑衣人闖進了醫院。
面對沈賢,沈柔淚如雨下,“哥……”
沈賢單刀直入,“誰干的?”
“時念。”
“那個女人害得你跟裴南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不死心嗎?她還想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沈柔只管裝可憐就是。
沈賢寵她這個妹妹,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
時念拉的她那一下,勢必要付出代價!
所以裴南湛一走,她就給沈賢發了消息。
沈賢目露兇光,“那個礙眼的女人在哪里?”
沈柔指了指隔壁病房,“我觀察過了,她病房一直有個男人在照看,不清楚是什么身份。”
“新歡?”沈賢冷笑,“浪.蕩的賤.婊.子!回國才幾個月啊,就有了男人。”
不過沈賢還是問了一句:“那男人什么底細?我看門口還有兩個保鏢守著呢!”
沈柔不屑冷笑,“哥!時念能找到什么出色的男人?她一個離過婚的,家世又普通,什么男人能看上她啊?”
沈賢想了想,“說的也是。”
他看向身后帶來的大十幾號人,心里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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