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葉南傾喊“到”的瞬間，周明一記冷銳的眼神就掃了過來，而后眼底揚起一抹莫測的笑。
“這位同學，你簡直讓我印象深刻啊！”
“我提醒大家一句，結課的考核都是以小組作業成績為依據的，所以我這里不存在單個學生掛科的說法，一般情況下，一旦掛科，就是六個人的一整組連掛。”
全班嘩然。
“我去！難怪這門課的掛科率這么高！”
“那葉南傾那一組豈不是指定要掛了？把吊車尾的分到一起，想抱大腿都沒得抱，真狠啊！”
慕心遙聞言，暗自冷笑。
或許這就是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道理吧。
周明繼續，“葉南傾、陳夜、顧笙、萬麗、許朵盈、劉美涵……你們六個人一組。”
劉美涵聽到自己的名字，神色暗了暗，不悅地抿唇，“真是倒霉，要是名次再往前一位就不用跟這些人分到一個組了！”
現在好了，整個組都得靠她了，到時候一定很累。
光是想想就煩。
分組的名單確定好，大家被分成了a到e的五個組，葉按照新的分組名單重新組合了機位。
有人歡喜有人愁。
葉南傾所在的e組一個個都像是即將被送上斷頭臺的死刑犯，氣氛沉悶。
“我去一趟衛生間。”葉南傾電腦還沒打開就起身離開。
她從后門出去時候，周明往那邊看了一眼，眼底掠過一抹陰沉。
顧笙順手給葉南傾把電腦開機按鈕打開了。
可電腦畫面閃爍了兩下就出現了報錯提示。
“怎么回事？”顧笙嘀咕道。
“怎么了？”許朵盈湊過來。
“葉南傾的這臺電腦好像有點問題。”
同組的人都看過來，紛紛表示沒遇到過這種問題。
“讓老師來看看吧。”許朵盈提議，“不然葉南傾沒法上課了。”
顧笙想了想，舉手示意。
周明走過來，板著臉問：“什么事？”
“老師，這個電腦好像出了問題。”顧笙指著電腦屏幕。
周明看了一眼，“這是葉南傾的機位？”
“嗯。”
周明臉色不悅，口吻不屑，“這么簡單的報錯都不會修復嗎？你們平時沒有用過電腦？”
“關鍵我們平時用的電腦也不會輕易報錯啊。”顧笙蹙眉，“誰知道這臺電腦是怎么回事？”
“自己解決！解決不好，我的課你們更聽不懂！還有什么上課的必要？”
周明沉著臉丟下這句話，大步離開。
顧笙愣了一下，盯著周明的背影半晌，冷嗤，“什么玩意啊？哪有這樣當老師的？”
“老娘選到了你的課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現在怎么辦？本來我們組就很難了，現在葉南傾的這臺電腦還是壞的！”劉美涵更煩了。
她沒辦法不怨到葉南傾頭上。
“待會兒葉南傾用我的電腦。”顧笙面無表情地坐到了葉南傾的那個機位上。
不就是掛科，掛就掛唄！
劉美涵剛想說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余光瞥向后門，神色變了變。
“葉南傾回來了。”
葉南傾散漫地走過來，看見自己的位置上坐著顧笙，“怎么了？你怎么不坐你自己的機位？”
顧笙淡淡地掀了掀眼皮，“你的電腦報錯了，周明不給解決，這節課你就用我的電腦吧。”
“我看看。”
顧笙站起來，讓出位置。
她百無聊賴地環顧了一眼四周，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再低頭只見電腦已經恢復如常了。
顧笙一臉驚訝，“怎么又好了？”
“嗯，好了。”葉南傾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全組的人都沒來得及注意到葉南傾剛才到底做了什么，只當電腦是一時抽風了。
問題解決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周明的課結束，眾人叫苦不迭。
“周老師是魔鬼吧？他講的我一句都沒聽懂！”
“誰不是呢？”
“不過雖然他的課很難懂，但是他真的是計算機界的大神啊！除了老會長和代號q，沒人能比得過他了，計算機系的學生都超級崇拜他的！”
“而且聽說計算機協會的老會長要退休了，下一任會長很有可能就是周明！”
“跟著他還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很多人想請他講課他都不去呢！”
“……”
葉南傾抱著課本漫不經心地隨著人群離開計算機樓，真心覺得周明的課講得實在是不怎么樣。
有點……故作高深、刻意顯擺的意思，反倒是把很多簡單的問題復雜化了。
——
景航這段日子一直沒放棄找機會親自去見葉南傾一面。
但是葉南傾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他查不到顧家老宅在哪里，又進不去京大的校門，只能用簡單的方式蹲守。
一連一個星期，一無所獲。
網上的粉絲追著他從線上罵到了線下。
景航又一次在京大附近晃蕩，當場被狗仔逮到。
“景航！你之前真的有過腳踏三條船的經歷嗎？現在全網都嘲你私生活混亂，你為什么不做解釋？請問這是石錘嗎？”
“景航，對于那些你傷害過的女性，你有沒有一絲愧疚呢？網上曝光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都是真的嗎？這些年你真的是靠威脅女人才火起來的嗎？”
“景航，從流量明星成為人人喊打的人渣，你有什么感受呢？”
記者們蜂擁而上，相機和攝像頭毫不客氣地懟到了他的臉上。
景航臉色發白，被擠得站不穩腳跟。
“都給我閉嘴！”
他伸手拽起一個記者的攝像機摔在地上，面露兇相，全然忘了該有的表情管理。
記者們見狀，更激動了。
“景航，這樣的你才是私底下真實的你嗎？你是不是對你的歷任前女友也使用過暴力？”
“景航，你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
景航頃刻被唾液吞沒。
他蹲下來，蒼白的手護著腦袋，身子蜷縮成一團，猩紅的眼底布滿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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