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寒等人從港口出發前往無名島的那天,狂風驟起。
讓人心安的是華國警方對于蘇深提交的關于bsa組織的犯罪證據十分認可,承諾會主導這次行動。
同一時間,華國警方聯系了國際打擊犯罪部門,尋求了一定的支援。
最近這段時間,針對顧氏內部的整頓和肅清行動都很順利,顧肆寒滿心愉悅。
——等到這一次行動落地,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給傾傾一個圓滿的婚禮。
葉南傾從停在港口的車上下來,給他們的船隊送行。
顧肆寒主動拉著葉南傾的手對她道:“不用擔心我,我們只需要打配合,危險的事情還是讓警方來做,而且等事情處理完,我立馬就趕回來,一刻也不會讓你久等。”
葉南傾聞言,眉眼溫柔地看了顧肆寒一眼。
可以清晰地看見他明亮的瞳仁里滿是期待和希冀。
像是比她更期待蘇家能光明正大重回京都的那一天。
“我會等你回來的。”
她的騎士現在是為了她而去冒險。
“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她補充道。
秋日陽光是暖的,但靠近海岸的地方依舊不斷有呼嘯的風襲來。
少女額頭前的碎發被風吹得凌亂,唇色略顯蒼白。
顧肆寒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瞳中是常人不曾見過的溫柔和寵溺,“傾傾,上車好不好?外面風大,吹感冒了怎么辦?”
這一去,他們的船隊光是行駛到目的地就得花上三天三夜,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
她要是生病了,他還不能立馬回來照顧她。
葉南傾看他脫去外套以后里面僅剩一件單薄的襯衫,將外套還給他,不得不妥協道:“我在車里看著你們離開,你走了以后我再走。”
顧肆寒捏了一下她嫩嫩的臉蛋,揚唇道:“就這么舍不得我走?”
葉南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誰說我舍不得你,我主要是來送我爸爸的。”
話音落地,身后冷不丁冒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咳咳!傾傾是來送我的嗎?”
兩人不約而同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望去,只見蘇深一臉滿意地看著她,“女兒長大了,很懂事。”
葉南傾:“……”
莫名心虛。
蘇深笑了一下,拍拍顧肆寒的肩膀,“準備出發了。”
而后他又看向葉南傾道:“丫頭,趕緊去車上吧,今天這風,屬實有點猛烈,待會兒恐怕是要把你給吹跑咯。”
葉南傾不再扭捏,沒多說什么地坐進了車子里。
在車門要關上的時候,顧肆寒喚她:“傾傾。”
葉南傾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怎么了?”
“要想我。”
風起,吹得人睜不開眼。
葉南傾微微瞇起了眸子,狂風將周圍的一切都吹得搖搖欲墜,而他站在那里,就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安穩。
她心臟軟了又軟,最后笑著應允道:“好。”
顧肆寒滿足的揚了揚唇,做了最后道別,跟著蘇深等人快步往登船的地方走去。
葉南傾就這樣坐在暖和的車內,透過窗戶看著船隊啟動,揚帆遠航,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融入于一望無際的藍色海域盡頭。
她松了一口氣,準備啟動車輛。
彎腰系上安全帶的那一刻,她透過后視鏡,看見車后的平地上,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是顧沉。
他也是來給顧肆寒送行的嗎?
看來,顧沉跟顧肆寒的關系,似乎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冷淡。
她正這么想著,后視鏡中,那人的目光陡然朝著這邊看過來。
而后,靠近副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拉開。
顧沉坐了進來。
“你……”葉南傾鈍鈍地望向他,眸中掠過幾分不解,“要坐我的車?”
顧沉看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系上安全帶,“嫂子可以順路帶我一程嗎?”
“沒問題。”葉南傾移開視線,踩下油門,將車窗也一并鎖上。
呼嘯的風聲徹底被隔絕在外。
顧沉平靜的目光直視前方,不咸不淡地開口道:“學校的事故查清楚了沒有?是人為的還是意外?”
葉南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沉所指的事故應該是指的頒獎大會上吊燈墜落的事件。
她其實能猜到是人為的,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宋以萱。
但是對方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證據。
在顧沉面前,她沒辦法說得那么肯定,怕泄露自己未卜先知的反常,便輕描淡寫道:“應該只是個意外吧。”
話音落地,她因為變道的原因,視線看向右側的后視鏡,卻發現顧沉神色莫測地看著她。
那個眼神,仿佛一下子把她看穿了。
“你從哪里聽說的這件事?”她忽略掉這種怪異的感覺,漫不經心地問。
這件事雖然在學校里早就傳開了,但她并不覺得顧沉這個
“聽笙笙說的。”
這番對話結束,車內便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顧沉忽然開口:“以后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的好。”
葉南傾打方向盤的動作頓了頓,不得不去揣摩顧沉這話里的意思。
“我記得,像這樣的情況出現過很多次了吧?但不是每一次都能逢兇化吉的。”
顧沉的這番話,葉南傾無法不茍同。
的確,重生以來她就是那樣一次次地跟死神擦肩而過,大災小難不斷。
“我會注意的。”她低聲道。
不管怎么樣,顧沉不過是善意的提醒罷了,她沒必要排斥。
“那你信命嗎?”顧沉又問她,一邊說,一邊神情寡淡地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葉南傾沒想到顧沉會問她這個問題。
他問她信不信命?
她也曾懷疑過自己的命格,尤其是無數次死亡逼近的時刻,害怕自己逃不過最終一個死的結局。
葉南傾最終還是語氣頗有些堅定地說道:“我不信。”
她的命,應該握在自己的手上。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決定她的一切。
說完,葉南傾目視前方專注開車,卻仍能感覺到顧沉的視線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信佛了?”
她鼻端嗅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大約是從寺廟里帶出來的檀香味,又看顧沉手中拿著一串上好的佛珠在把玩,心想這跟她第一次見到顧沉的印象截然不同。
而后她聽見顧沉似是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我以前不信神佛的,后來不得不信神佛。”
尤其是他看著她的尸體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是神佛救他于這水火中。
自此,他只信神佛。
但是這一次……
神佛也說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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