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白得嚇人，本就有些瘦削的臉龐此時看著倒有幾分病態的不正常，封寧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他的臉，這跟當時進公司的樣子相差也有點太大了吧，她有些急促地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孟川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封寧會突然這么問，所有準備好的話在嘴邊都被強制性壓了下去，他睜著眼睛，眸中微微濕潤，苦澀地搖了搖頭，道：“謝謝封總關心，我......很好，可能只是這幾天太累了沒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就沒事了，封總，希望您能相信我，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封寧反復咀嚼這句話，又深深地看了孟川一眼，她對這個人其實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好感，如果不是剛剛希娜遞上來的調查文件里確確實實跟他有關系，封寧也不會坐在這里。
但是孟川的神色讓她動容了，她感覺他的眉宇之間莫名地很像一個人，想起那個人，封寧的心一跳，她立馬反應過來輕輕地搖了搖頭，想把這股念頭拋出去，結果心里卻越來越亂。
該死的程垣，人都不在這里還能影響自己，封寧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低頭沉默不語的人，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她讓人把助理和經紀人叫了進來，開口就問經紀人孟川這幾天的行蹤，經紀人左右看了兩眼，連忙回答道：“因為他們都是沒有出道的藝人，平時并沒有什么外務，除了準備日常的訓教，我們基本上是不會過多干涉他們的自由的。下班時間他們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事情，而且因為公司人手不夠，我一個人要帶好幾個人，也沒有太多時間管他們。”
希娜看著小助理，朝她示意，助理立馬回答：“這三天我跟孟川的接觸也并不多，因為助理人手也不夠，所以我也同時要負責好幾個藝人，除了一些日常的訓練會在旁邊看一下，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是他們自己的時間，但我記得前幾天晚上，孟川好像從封總您的辦公室那個方向過來，臉色有些失落，我當時印象深刻的原因是，那個方向只有封總您的辦公室，其他人根本不會過去，而且那天您并不在辦公室。”
因為封寧不喜歡自己辦公的空間被窺探，所以她的辦公室里并沒有裝監控，但是門口有，她讓人調取了那幾天辦公室門口的監控，發現很不湊巧的是那幾天監控壞了，整個公司的攝像頭都在維修，昨天才修好，根本找不到那天的數據。
只能說，竊取資料的人是有備而來的，能夠準確找到公司的監控，還能夠切斷所有監控線路，肯定是對這個環境十分了解，外人絕對做不到，只可能是里應外合。
而小助理的這番說辭，讓孟川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難看，他低著頭沉默不語，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封寧知道，這應該是真的，所以他默認了。
這樣不就更奇怪了嗎，自己不在辦公室，他大晚上地偷偷摸摸來辦公室還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剛剛好那天晚上整個公司的監控出現故障，這未免太過巧合。
當無數個巧合匯聚在一起的時候，只能說，是有心之人的安排了。
封寧并不作過多評價，反而轉頭問對面的孟川，神情淡然：“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封寧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紙頁，不經意地提起道：“我記得那個微博是說我們公司有男藝人疑似涉黃，點進去是男藝人從風俗店出來抓拍照片，按理來說你們還沒紅到會有狗仔蹲點的程度，所以我就很奇怪。那個照片我認真看了，不是p的，根據長相和打扮來看，確實是你，這點你承認嗎？”
孟川頭埋得更低，卻誠實地點了點頭：“是我。”
“所以你真的去嫖娼了？”
封寧蹭地一下站起來，隱隱地有些生氣，她可以接受藝人犯各種錯誤，但絕對不能觸碰到法律底線，尤其是男藝人，在這方面太容易出問題了。
所以封寧從他們進公司的時候就跟他們再三強調千萬不能違法犯罪，到時候害的不止是他們自己，整個公司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沒想到現在還沒出道呢就變法制咖了，封寧怎么能不憤怒，這么久以來精心打造的人設就這樣毀于一旦，她殺了孟川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