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程垣期待的臉，封寧一下子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她默默地喝著粥，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程垣現在看起來很開心，她還是不要破壞他的好心情了。
封寧默默地嘆了口氣。
吃完飯后外面突然開始變天，大雨頃刻之間就落下來了，她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天氣，有些發愁。
這么大的雨，她等下開車去公司都很不方便，還有一些住得遠的員工，想了想她還是給希娜打了個電話，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昨天有一個通話記錄，她疑惑著撥通了，安排了一些事，讓希娜發布今天放假的通知。
希娜語氣聽著有些奇怪，吞吞吐吐的：“封總......你還好吧？”
封寧一臉茫然：“我挺好的呀，怎么了？”
“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我這就去通知大家今天放假。”
封寧滿腦子霧水，又給阿姨打了個電話，讓她今天好好在家里休息，暫時不用過來。
視線停留在通話記錄上，有一條是昨天的21點55......那不就是她睡著的時候嗎，她睡著了肯定接不了電話，昨天在她身邊的只有程垣，是程垣幫自己接了電話？
一分多鐘的通話時長，他們都說什么了？怎么希娜一下子變得這么奇怪，封寧皺著眉走進廚房，程垣正擼著袖子奮力洗碗，他又穿上了那件粉色的圍裙，只是這次的神態自然許多，抬頭看見她，笑了笑說：“沒事，我來洗就好了，你等下不是還要去公司嗎，不知道外面雨停了沒有，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吧。”
......
封寧捏著手機尷尬地站在門口，她本來就不是來洗碗的啊，但這話肯定不能說，程垣穿著家居服戴著圍裙洗碗的樣子看起來溫柔無比，面對著別人的那份冷冽與戾氣好像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滿滿的柔和，這個樣子，未免也太賢夫良父。
封寧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嘴角微微上揚，程垣被她的笑容搞得一愣，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圍裙，以為封寧是因為這個笑的，臉微微泛紅，但還是鎮定地繼續洗碗，只是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昨天我睡著的時候希娜打電話了嗎？”
封寧揚了揚手機，半靠在門框上看他忙前忙后，輕聲問到。
程垣一愣，隨即點點頭。
封寧：“她昨天打電話過來說什么了啊？”
“也沒什么，她就是問你在不在，然后我說你在睡覺，她就掛了，不過反應有點奇怪。”
程垣回想著昨天的對話，確實覺得希娜有些奇奇怪怪。
一分多鐘確實說不了什么，而且她也覺得希娜奇奇怪怪的，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壓力過大了吧，過了這段時間給她好好放個假放松一下。
程垣的手上都是清潔劑揉搓出來的泡泡，他洗著洗著袖子突然順著手臂往下滑，他有些糾結地左右手蹭了一下，袖子卻還在往下落，眼看著就要滑到最底下粘上泡沫了，兩只柔嫩白皙的手及時趕到，拉著他的袖子幫他扯了上去，并細心地固定好。
他低頭看著飛速奔跑過來的封寧，臉頰紅撲撲的，封寧沒有留劉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低垂雙眼的模樣，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影，像兩把濃密的小扇子。
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后，程垣一時間僵住了。他甚至能聞到封寧身上獨特的香味，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沐浴露身體乳的味道，是屬于封寧的獨特的味道，讓他沉迷。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一瞬間飛快地跳動起來，又怕激烈的聲響被封寧察覺，還好她只是認真地在給自己挽袖子，并沒有發現此刻慌亂無措的自己。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想讓她知道，又害怕她知道，程垣在心里默默地苦笑一聲，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膽小，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
他不想破壞和封寧目前穩定的關系，下屬也好，藝人也好，朋友也好，封寧希望保持什么樣的關系，那他們就保持什么樣的關系。他們之間的選擇權其實一直都在封寧的手上，封寧才是那個抓著風箏線的人，不管他去到哪里，都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