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姜堰自嘲的笑著，又喝光了一壇酒。
她聽不到時九念的聲音，但他看懂了她的口型，她喊的傅景琛……
她那么著急，那么緊張，都是因為傅景琛。
“看到了，我媳婦兒，只愛我一個。”
傅景琛也看到了時九念擔心他的模樣，邪氣的勾起唇角，眼里滿是得意，“你少再打她的心思。”
姜堰沒說話，沉默的喝了一壇酒。
“傅景琛，你在瀘縣被人圍攻的事情，是我的手筆。”
姜堰把喝完的酒壇丟到腳邊，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笑，眼睛通紅，“若不是小九兒和姜賀那個混小子趕到，你早就沒命了。”
“老子就知道是你，你那點算計，以為真能瞞得住？”
傅景琛冷笑，“可我媳婦兒就是愛我，心疼我，大老遠的也要去救我，你說氣不氣？”
姜堰頓了兩秒，繼續說道：“我還找了一個女人，想讓她破壞你和小九兒的關系。”
“可我和我媳婦兒的感情還更好了，你氣不氣？”
姜堰深吸一口氣，“我承認我做事不算磊落，可你傅景琛也并非完全行事坦蕩。”
“可我媳婦兒就是深愛我，懶看不上你，你氣不氣？”
“……”
太陽穴突突的跳，姜堰頭一次被逼得什么斯文儒雅都沒了，他拍桌咆哮：“你能不能別張口閉口都是你媳婦兒！”
幼不幼稚！
幼不幼稚！
他敢不敢和他說點別的！
“可我就是有媳婦兒，你沒有。”
傅景琛笑得有點邪，有點壞，被酒意染紅了雙眼，又浪又蕩。
姜堰硬是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沒一壇子砸他頭上。
他悶頭喝酒，話都不想和傅景琛說了。
這邊，時九念已經找來了槍，一槍一槍的打在玻璃門上，可玻璃門是防彈的，一時半會也打不破。
但姜堰和傅景琛能感受到這股震勁兒，他們坐著的椅子都在抖。
他們喝了太多酒，其實都沒啥力氣了，傅景琛還稍微好點，姜堰拿著酒壇的手都已經在顫抖了。
傅景琛舉起酒壇，再次喝光，他用手指骨節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透著玻璃門看著時九念。
時九念的臉都要綠了，見他看過來，忙讓他不許喝了。
趕緊打開門出來。
傅景琛卻只是笑，遙遙望著她，沖她做了個口型。
時九念看懂了。
他讓她別擔心，還叫她寶寶。
可她怎么能不擔心。
瘋子！
簡直是瘋子！
時九念紅了眼，用力的扣動著扳機，打得哐哐響。
還好黑客聯盟大廈創建之初，就用了最好的防彈消音材料，不然就這幾槍下去，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傅景琛和姜堰都把酒喝得差不多了，姜堰手邊還有差不多十瓶，他顫抖著手想拿起來喝完，可是，他沒有力氣了。
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腦袋重重磕在桌上。
他眼睛還是睜開的，有點意識，沒徹底暈過去，但也再無法喝酒了。
傅景琛看著他倒下了，臉色不變，繼續喝酒，握著酒壇的那只手小臂青筋賁張，領口大開，透明的酒液就從他的喉結一直滑到小腹。
他喝得肆意胡來，很快，他手邊的酒壇全部都喝光了。
他喝完最后一酒，壇口往下倒了倒，一滴都沒有，被他喝得干干凈凈。
他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手松開，酒壇重重落在地面上——“嘭！”
玻璃門終于應聲破碎，混合著酒壇破碎的聲音一起，嘩啦啦碎了一地一抹身影疾步沖進來——滿地都是碎片，她都找不到落腳點。
“寶寶。”
傅景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別過來，有碎片，會劃到腳。”
“我向你走過來。”
他說完，雙手張開，一步步朝著時九念走去。
可是他剛走了兩步，腳就軟了，往地上摔去。
“傅景琛！”
時九念臉色驟變，一個箭步上前，手臂攔在他的胸前，把他撈起來，拿著槍的那只手差點擦槍走火，她連忙把槍口轉了個方向，對準她自己。
傅景琛整個身子都倒在她身上，他神志都有點不太清楚了，但他還看著她手里的槍。
這樣不好。
很危險。
傻姑娘。
槍口怎么能對準自己。
“寶寶，槍，放下，危、危險。”
他斷斷續續的說完，強硬的把她手里的槍取下來甩到桌子上。
黑色手槍在桌面轉了個圈，好巧不巧，槍口恰好對準姜堰。
“……”
時九念看著喝得雙眼紅紅的傅景琛，無奈的說道：”
你干嘛跟著姜堰胡鬧，喝這么多酒，還不是自己難受？”
“難受……”
傅景琛好像只聽到了后面兩個字，他抓著時九念的手，摸向他的胸口：“寶寶，這里不舒服，漲，你揉揉……”
時九念：“……”
要不是看到他確實喝了這么多酒，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在裝醉。
“寶寶……”
傅景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像是一只可憐又卑微的還沒成年的小老虎。
時九念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她腦瓜子嗡嗡的，連忙道，“好好好，幫你揉，別鬧了。”
也別用這種語調和她說話！
一眾高層進來，就看到傅景琛躺在時九念的懷里，一臉嬌夫樣，他們嘴角瘋狂抽搐。
這還是剛才那個大戰四方的傅景琛？
你那股囂張勁兒，你那股睥睨天下的勁兒呢？
現在你擱這兒裝什么柔弱！
傅火都露出了老年人看手機，一言難盡的表情。
“大哥！”
姜賀沖進來，扶起倒在桌上的姜堰，姜堰軟得跟一攤泥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站都站不起來，他一雙眼睛通紅，一直盯著時九念和傅景琛看，跟自虐一樣。
時九念這才想起還有個姜堰。
她腦仁一陣陣的疼。
這都叫什么事兒，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
“姜賀，你把你哥扶下去，找醫生看看。”
“好的，老大！”
姜賀連忙點頭，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扶著姜堰出去，姜堰始終倔強的扭著頭，盯著他們看，一直到外面了，看不見了，還盯著他們看。
眼睛紅得像兔子。
“寶寶……”
傅景琛還抓著時九念的手，一臉委屈樣。
別叫了別叫了！
她頭都要炸了！
“別鬧了，聽話，我先把你扶出去。”
她耐心的哄著他，讓傅火和一個男人過來扶起傅景琛，可是傅景琛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松開，她沒辦法，只能讓他這么拉著，好聲好氣的安撫他，安撫了一路。
一眾高層嘴角不停地抽搐，用手捂著臉，簡直沒眼看。
他們家小盟主這是嫁了一個小嬌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