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韓章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最看好的一個人才，他最優秀的一個徒弟，竟然要……從良？
就為了一個女人，他連人民大義都不要了？
年輕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可是他仔細打量了沈意的表情后，又覺得他好像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竟然真的是因為談戀愛就退伍。
要是都因為這個原因離開，那他們這一行的退伍率是不是高了點？
“沈意你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嗎？”
“嗯，知道，非常清楚，我想談戀愛，不想做臥底了，也不想搞什么科技，更不想出國打比賽，談戀愛挺好。”
沈意回的很平靜。
平靜到他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嘴角竟然還有一抹自嘲的笑容。
韓章：真他媽的見鬼了。
我跟你談理想，你竟然跟我談戀愛。
“你們年輕人，有這種沖動我很理解。”
韓章緩了緩，努力給沈意找了個臺階。
奈何有人根本不想走。
“不是沖動，是我深思熟慮，食髓知味的結果。”
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要臉了。
就連韓章這個中年人，都有些扛不住的紅了老臉。
剛要據理力爭，就被沈意打斷道：“談戀愛的感覺，你們這種終極老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韓章：你傷人了。
你傷人了，你知道嗎？
韓章別扭的輕咳了一聲道：“你想談戀愛，不退伍也一樣可以談嘛。”
干嘛要退伍呢，他們這一行也沒有規定不讓談戀愛啊。
“沒時間。”
沈意平靜的開口，抬頭看向韓章：“壽命有可能短，我想多陪她兩年。”
韓章怔愣過后，就是另外一種尷尬。
他們這一行，確實容易命短。
但是，這不能代表全部啊。
他們還是有命長的。
“你的心意我了解了，但這種事確實不用退伍，你想想國家人才的老婆，她也很有面子的嘛，你再想想。”
雖然他沒有直接同意，但是他們也沒有強留人家的道理。
畢竟他們是軍，不是匪。
沈意如果執意，他們確實也沒有辦法。
只是這樣不能控制的沈意，確實讓他們也很糟心。
萬一他一個不留神，跑到邪道上去怎么辦？
畢竟沈意才二十出頭，他這么年輕，那些利益，繁華，旖旎。
都有可能成為萬惡之源，將他拉入無間地獄。
“不退伍，你們放心嗎？”
沈意抬起頭，嘴角突然多了一抹諷刺。
韓章愣了一下，還正要反駁，聽到沈意道：“她是陸氏大小姐，我和跟她在一起，真的安全嗎？”
就算不懷疑他干壞事，那也要擔心沈意跟著陸綰柚日子久了，無意透出什么信息。
畢竟他們這一行也是很敏感的，而陸氏又身在名利場的漩渦里。
陸綰柚身為陸氏的大小姐，永遠也逃不開這個圈子。
原本還要說點什么的韓章，轉而吼道：“你跟陸家大小姐好上了？”
哎呀！
他就說嘛。
沈意好好的，干嘛非要鬧著退伍啊。
又說不想干，又說要談戀愛的。
自己還真以為他是見色忘義了呢。
沒想到啊，他談的竟然是企業家。
按說，他們這一行，不好和名利場有牽扯的，更何況沈意還是種身份。
他身上的才能給了陸氏，那不是給老虎按了對翅膀，直接送它上天嗎？
這，這這太危險了。
“你假戲真做啊？我就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做臥底就做臥底，搞什么色誘，一看就很不靠譜嘛，這不就把自己給誘進去了？”
韓章急得直撓頭，整個人都炸了。
這個沈意可是真會給他找麻煩啊，上面給他安排了那么多女人他不談。
自己還以為他沒七情六欲呢。
結果倒好，不談不談，一談就給他搞個燙手的山芋。
“哪怕陸氏集團再小點，咱也能hold一下啊，你搞個這么大的，不是把師父放到火上烤嗎？”
“再過二十年我就要退休了，你就……你也不能等這么久。”
韓章嘆了口氣。
真是失算了，惱啊。
“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
韓章咬了咬牙。
將手里的一份加密的資料拿了出來。
“本來今天是要給你這個的。”
沈意伸過手去接。
韓章一只手抓的緊，臉上帶著為難。
聽到沈意前面的話，他現在不太確定要不要給了。
“不給就拿回去吧。”
根本不等韓章猶豫，沈意突然就松了手。
下一秒，韓章瞬間扔到了沈意的懷里。
煩躁的拿了煙盒，抽出一支煙：“看吧看吧，反正已經帶來了。”
就是有點氣。
手上的力度也跟著收緊，多出的一支煙也跟著掉了出來。
他隨手拿給了沈意。
“不用了，我戒了！”
“啊……？”
戒了？
什么時候的事？
沈意對上他意外的視線，坦然道：“她不喜歡煙味。”
所以就戒了，這么簡單。
一下子就戒了幾年的癮。
好嘛，對自己都這么狠，韓章只能冷哼一聲：“不抽拉倒，省了我的煙。”
說著自己點了一根，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向對面的沈意道：“有空帶我見見那位陸大小姐，到底有什么本事，和國家搶人。”
似乎提到陸綰柚，沈意的心情就很好。
輕笑了一下：“她本事是挺大的。”
韓章：戀愛狗，當誅！
文件里，是一份十分簡單的任命。
保密材料都是這樣，重要信息都會被隱藏，所有的檔案都是絕密的代碼。
韓章抽著煙，嗓子一陣干澀。
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道：“這是最新的戰機，那邊需要優秀的代碼工程師，上面已經下了任命，戰機模型你也見過，很重要，下一步上面會在國內企業中，分一部分零部件制造出去。”
韓章看著沈意面無表情的臉，咬了咬牙道：“上面選中的是陸氏。”
因為這次109的案子，陸氏就這么露了臉。
雖然只是一個小部件，但這是屬于國家機密，很少很少會分到外面。
沈意將要派去負責戰機程序，這，這就有點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韓章嘆了口氣，不忘記提醒他。
“陸氏不可能知道這部分的零部件是干什么的，所以你也不能留在江城了，跟我回總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