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雯雯簽了三年，目前沒有自主辭職的權力，加上她手里有項目，撂挑子離開是需要賠付公司損失的，這筆錢她出不起。
“可是當初你招聘我，是讓我入職核心團隊，不是去什么南非啊！”
肖雯雯的情緒也有些崩不住：“陸總，我在職期間沒有哪里做的不好吧？這種突然的調令我不接受。”
她在國外這幾年已經受夠了，鍍金就是為了回來體面的生活，她不想出去，尤其是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況且，她現在離開了就徹底沒有機會和陸燼在一起了。
她不想把人生中最好的幾年交代在國外。
陸燼雙手交疊抵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看著她：“所以，你準備好賠付公司損失了嗎？”
在他這里，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去南非三年，給基地做技術扶持，要么賠付公司損失，然后走人。
肖雯雯絕望：“陸總，我沒有要辭職的意思。”
為什么才短短幾天，陸燼對她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心里的疑問，陸燼很快就給了她答案，“酒店的監控是你做的手腳吧？”
“什……什么監控？”肖雯雯明顯心慌了。
陸燼冷笑：“我教你的東西，是希望你能為公司所用，而不是設計我的家人。”
他察覺監控不對勁的時候腦子里就鎖定了幾個目標，但因為急著找孩子，并沒有花太多心思在這件事上，直到葉然復刻出對方的手法。
他一眼就看出是肖雯雯的手筆。
每個程序員都會有一些個人癖好或者敲代碼的習慣，通過這些能鎖定很多東西。
肖雯雯的伎倆在他眼里根本不夠看，跟跳梁小丑沒什么區別。
他給肖家兄妹的好處夠多了，平時發生點什么，他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回觸碰到他的禁區了。
肖旭在婚禮上公然對傅黎出言不遜，肖雯雯更是惡毒，居然替傅家的那幾個人做掩護，覆蓋了酒店的監控，制造他們不在場的證明。
如果不是多年的情誼擺在這里，他絕對會把二人送進監獄。
肖雯雯裝傻到底，但態度與剛才明顯不同：“我真的不知道您說這話什么意思，這幾天我都在公司工作。”
她看陸燼臉上的諷刺更濃，看她就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她脆弱的神經再次被刺激。
肖雯雯知道她現在說什么都難以挽回，只能服軟：“陸總，既然您安排我去南非，那我只能服從安排。”
三年……咬咬牙就過去了。
她以為熬完回總部，陸燼會再次接納她，但那時候等待她的只有解聘書。
陸燼冷漠的看著肖家兄妹：“說完可以走了。”
“陸總，您在國內也多保重！”肖雯雯的聲音微微哽咽。
肖旭不理解妹妹為什么態度變化這快。
那可是南非！
他想出聲反駁卻被肖雯雯直接拉走。
兩人離開辦公室，躲進茶水間。
肖雯雯關上門，“哥，你別和陸總犟了，他定下的事誰也改變不了，我跟你一起去，也就兩三年，就當是又讀個大學。”
“你說得輕巧！”
肖旭捏緊拳頭道：“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沒熬過半年就被迫回國的？落了一身病，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那邊對女性不友好，你……你去了，萬一遇到什么事。”
他根本不敢往后想。
肖雯雯知道當地惡劣的環境和對女性的苛待，但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她能怎么辦？
不去要賠付一大比錢，而且還要面臨被業內除名的風險。
她剛畢業，事業正在起步階段，必須留個好名聲。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肖雯雯聲音發顫，夾雜著難以掩飾的不甘。
她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晦，但還是被陸燼查出來了。
肖雯雯現在回想，也覺得那件事辦得蠢。
如果再來一次，她肯定會選擇更加穩妥的方式，不會讓自己暴露。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接受被派遣的安排。
肖旭了解自己的妹妹，能讓她妥協，說明陸燼手里有把柄，且非常致命。
他嘆氣，無力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之前肖雯雯在陸燼裝瘸被拆穿也沒怎么樣，今天陸燼卻大發雷霆，足見事情的嚴重性。
肖雯雯下意識的往外看了眼，確定沒人偷聽這才甕聲甕氣的把原委說了一遍。
“你膽子也太大了！”他跟在陸燼身邊多年，有過歪心思，但絕對不會做傷害陸燼的事，哪怕是看傅黎不順眼，也只是口嗨幾句。
他看不上傅黎，更多的是希望通過貶低與譏諷，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主動退出。
肖雯雯這次做的事太惡劣了，難怪陸燼要把她從核心團隊除名。
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只能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肖旭嘆氣，眼底閃過滄桑：“回去收拾東西吧，希望三年后回來，你還能重新進入核心團隊，否則這些年你在國外的苦都白吃了。”
他在肖雯雯身上投入那么多，就是希望對方能有出息，結果現在只能去南非打雜。
事與愿違，肖旭一夜之間也忽然沒了傲氣，甚至有些不想再爭搶了。
他們和那些人不在相同維度，做再多都是徒勞，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他們離開那天，連送機的人都沒有。
肖雯雯的內心忽然冒出一股強烈的預感，他們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
公司一連走了兩個核心層的員工，當然也引起大家私底下的猜測。
他們走的速度太快，就像是被人急著打包丟出去似的。
午休，公司難得沒人睡覺，都在八卦肖家兄妹的事。
“為什么肖雯雯也去了？她不是才招進來的嗎？還是陸總核心團隊的得力干將，我以為她過個一兩年就能混個經理或者總監當呢。”
“聽說是闖禍了，具體什么原因，沒人透露。”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陸總體恤他們，所有把工作安排到一起了？”
“哪有這么體恤人的？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不要，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那不就得了！”
“最近還是小心點吧，我看陸總心情不好，別觸他霉頭。”
同事們閑聊完，默默回到各自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