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他們共計去了五個展廳，成績最好的是韓雋，從只能分析對一個到后面基本對兩個，周婧謠要稍微遜色一點，但也還不錯。
兩人沒能達到傅黎的預期，中午吃飯都焉巴巴的，一言不發。
傅黎喝著果汁笑道：“別這么嚴肅，出來玩開心點呀。”
誰開心得起來誰開心吧，反正周婧謠是不行了。
她吃著惠林頓牛排，味同嚼蠟，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為什么這么笨。
吃完午餐，服務員又上了餐后小甜品和水果。
傅黎察覺他們的情緒過于低落，開導道：“你們的本職工作是文物修復，鑒賞這方面不需要做到完美，今天這個程度已經甩項目組的其他人好幾條街了。”
她這話是安慰也是事實。
不是人人都像傅黎一樣有天賦，鑒寶一流，修復文物更是佼佼者，普通人能做好其中一項就非常好了。
傅黎希望自己的學生可以優秀點，但一切都是建立在愉快的氛圍基礎上。
如果兩人因為挫敗而一蹶不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教導。
周婧謠吃著小蛋糕，心情勉強好點，但還是很郁悶。
她托著腮幫子看傅黎，嘟囔道：“梨子姐，你說女媧造人的時候為什么對我這么敷衍，對你精雕細琢的？人和人的差距真是……”
傅黎攪動果汁，“你也有你的閃光點，不要妄自菲薄。”
她只是恰好擅長這方面，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人。
吃飯全過程，韓雋就說了一句話：“老師，下午繼續吧。”
他已經在慢慢總結經驗了。
傅黎點頭：“走吧，下午的場也差不多開始了。”
下午會場人更多。
陸燼的到來，吸引不少人。
即便他前不見剛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即便他的孩子都要上小學了，還是會有各色各樣的女人往他身上貼。
這些人毫無道德底線，她們的腦子里只會想該怎么上位，獲得金錢與名利。
過去的傅黎看到這樣的景象恐怕已經被醋淹死了，但現在的她，就算看見有女人掛在陸燼身上也不會眨一下眼皮。
她早就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了，不至于為這些人大動肝火，況且陸燼可是做了公證的，如果出軌，要凈身出戶，連公司都得不到。
陸燼不至于做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她正在心里念叨呢，就聽見陸燼語出驚人道：“你想讓我凈身出戶嗎？”
傅黎看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直接愣在原地，噗呲笑出聲。
他是有點搞笑天賦在身上的。
陸燼身邊站著的都是當時看過他求婚現場的合作伙伴，也都笑了起來。
女生覺得丟人，灰溜溜跑了。
傅黎隔著一條畫廊與他遙遙相望。
“躲在這里偷看？”陸燼快步走到她面前，語氣調笑。
傅黎笑了一聲，配合道：“是啊，手機都準備好了，如果你被別的女人勾走了，我馬上錄下來去找律師。”
這件事已經成為他們生活中的一個梗了。
陸燼挑眉：“這么盼著我凈身出戶？老實交代吧，你是不是想當陸氏的老板？”
傅黎非常認真的點頭。
她老神在在道：“是啊，我嫁給你就是圖你的錢和你的家產，我回國是為了復仇，讓你愛上我然后又一無所有，凈身出戶。”
說著，傅黎自己又繃不住笑了起來。
陸燼也被逗笑。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看的一眾人羨慕嫉妒恨，牙酸得不行！
傅黎看自己的學生從玻璃展廳走出來，她輕咳兩聲，“我要去忙了，你也去吧，晚上結束一起回。”
陸燼趁她走之前把人按在懷里親了一口，這才松手。
“嗚呼~”路過的甲乙丙丁紛紛捂住眼睛發出曖昧又八卦的起哄聲。
陸燼高調結婚后，幾乎成了秀妻盯妻狂魔，整個人如同高嶺之花走下神壇，多了人煙味，即便是公眾場合，也不掩飾對傅黎的愛。
傅黎紅著臉快步離開。
這個陸燼，越來越囂張了！
她被親吻的景象，周婧謠和韓雋也看見了。
韓雋將頭撇向另一邊裝不知道，周婧謠的表情稍顯復雜，看不出情緒。
下午的考核進行到半程，韓雋就已經能順利的說出每個瓷器的真偽，并且能猜出年份，進步神速，而且對每個文物的分析都很精準。
傅黎甚是欣慰，“不錯。回頭獎勵你個大雞腿。”
不只是他，周婧謠也逐漸追趕上來。
博覽會結束。
傅黎道：“鑒于你們都很出色的完成了我交代的考核，周末一起去吃飯，我請客，帶你們吃一家很不錯的私房菜。”
“好耶！”周婧謠一聽見有吃的頓時又活力滿滿。
在場館晃悠了一天的紀西忽然出現。
他聽到傅黎的話，立即舉手道：“師姐，帶我一個吧，我也想去！”
“行啊。”傅黎一口答應。
不等他開心呢，傅黎就補充道：“你買單就行。”
紀西哀嚎：“不帶這樣的！”
他只是想蹭頓飯，不想當大怨種。
傅黎聳肩：“不樂意就別去。”
“去！我去啊！”紀西瘋狂舉手，“我買單沒問題。”
他就喜歡和傅黎一起玩。
主要是，如果周末不給自己安排點行程，他老媽就要帶他去相親。
出錢總比跟陌生人吃飯還得賣笑強。
反正都要花錢，選個開心的花。
傅黎看他一臉傻樣，無奈搖了搖頭，“我走了，你幫我把他們兩個送回去。”
“OK~”這對紀西來說，就是小事一樁。
傅黎和幾人道別，上展館頂樓的休息室等人，陸燼的工作還沒結束。
她百無聊賴的喝著茶看窗外的風景，忽然有道人影擋住視線。
傅黎抬頭，是許久未見的趙禿子。
趙禿子皮笑肉不笑道：“傅黎，又見面了。”
“你有事嗎？沒事別擋著我看風景。”傅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趙禿子配合的往旁邊挪動一步，“聽說你接了國際協會跟瓷器村的聯合項目？小心貪多嚼不爛，砸了自己的招牌。”
最近有不少人關注到了這個項目，傅黎也知道他們正蠢蠢欲動。
她依舊面無表情：“謝謝，但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趙禿子的臉終于冷下來，從鼻腔了發出一道氣音，甩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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