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去的他們,只能在這樣混亂灰暗的環境里繼續生存下去,直到忍無可忍。
這天,江茵雨帶著江沐成一起打掃院長辦公室時,一時走神,不小心碰到陳列在架子上那個小雕塑,摔下來后,碎掉了。
這個小雕塑是某位相關部門的人送的,院長一直擺在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專門拿來炫耀,寶貝得很。
見小雕塑現在碎得不成樣子,院長一怒之下,直接讓人將江茵雨與江沐成關進幽暗的小房間里去,連晚飯都沒給他們吃。
那幾天的天氣極冷,里面又沒有被子。
江沐成冷得鼻涕都冒出來,眼眶紅紅的,委屈的想哭。
江茵雨也冷得發抖,但她不能慌,也不能哭。
她還得打起精神,將弟弟江沐成緊緊護在懷里,輕輕拍著江沐成的肩,安撫著他。
“成成,你現在已經是小男子漢,不能哭哦。”
頭趴在江茵雨肩上的江沐成,吸了一下鼻子,努力忍著不哭。
喬凜很憤怒,闖進辦公室去,試圖跟院長講理。
正在氣頭上的院長,二話不說,干脆連喬凜一起關進另間小黑屋里去。
就這樣。
他們三人被關了一整夜,冷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給出來。
一出來,他們又被叫去干外勤的活。
由于天氣太冷,院里孩子多,經費也不足,煤氣熱水供應有難度,只能用柴火燒。
院里年齡稍大一點的孩子,都要進山去拾柴。
喬凜帶著江茵雨姐弟,自動成為一組。
背著干柴的江沐成,在盡是荒草的山路走得很不穩,高凜就一手抱著柴,一手緊牽著江沐成,怕他腳打滑滾下山去。
跟在后面的江茵雨,默默看著緊牽著江沐成的喬凜,她嬌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暖又欣慰的笑容。
江茵雨很感謝喬凜的出現,給她與弟弟帶來一絲光亮與依靠。
由于這里條件有限,都是好幾個小孩睡在一張通鋪上,江沐成的被子枕頭經常被人搶走。
自從喬凜來之后,特意要求跟江沐成睡在同個通鋪,有喬凜的保護,再也沒有人敢搶江沐成的被子。
中途休息時。
抱著木柴的江茵雨,停下腳步,眺望著山的另一端,若有所思。
喬凜過來,接過江茵雨手里的木柴,放下來。
“你在想什么?”
江茵雨回頭,用明亮的眸子,看著喬凜。
“喬凜,你知道山的盡頭是哪里嗎?”
喬凜抬頭看了一眼,隨口說一句。
“山的盡頭是希望。”
江茵雨被他逗得笑了一下,不過很快沉靜下來,壓低聲音,十分認真的對喬凜說。
“喬凜,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我們去更大的地方。”
喬凜怔了一下。
江茵雨看了一眼坐在木柴上,隨手拔著野草玩的江沐成,對喬凜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想以后能把成成送到一個好點的學校去讀書,將來擺脫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出人頭地。”
孤兒院里發育正常的小孩,多數會安排在附近的普通學校就讀,但就是教資極差。
這里環境實在太糟糕,江茵雨覺得她已經等不到十八歲再離開了。
喬凜看著明眸皓齒又十分懂事的江茵雨,有些失神。
江茵雨也就只比江沐成大三歲,卻表現得像個成年人。
或許這就是所說的,長姐如母吧。
江茵雨繼續對喬凜說,“喬凜,在我心里,你是個很聰明又有才華的人,不能一直待在這種小地方,你應該去更廣闊的天地。”
自從喬凜來這里的第一天,江茵雨看到這個俊美又桀驁不馴少年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非池中之物,不應該被困在這種小地方,虛度一生。
其實,喬凜心里也并不想待在這里。
他來這里,只不過是讓他親媽喬妙昕放心而已。
喬妙昕每次看到他偷跑回家,都會把他扔給其他孤兒院,或者福利院去。
幾次被親媽拋棄的喬凜,早就心灰意冷到極點,覺得自己獨自一人,無處可去,待在哪里都一樣,每天都是過著,得過且過,渾渾噩噩的日子。
現在江茵雨柔軟的小手,正緊緊抓著喬凜的手腕,傳出一種讓人莫名激動的力量。
她明亮水汪的雙眸,帶著懇求,一瞬不瞬的看著喬凜。
面對這樣的江茵雨,喬凜心里一動,沒辦法不答應。
他輕聲問,“你想去哪里?”
江茵雨說,“我想去G城。”
“G城?”
江茵雨轉頭,繼續眺望著山的遠處,雙眸閃著希冀與向往的光采。
“我聽說那座城市很繁華很繁華,那里孤兒院的管理也比這正規得多。
最重要的是,那遍地是金,遍地都是機會,我可以到那里去工作,存錢讓成成受到最好的教育。”
懂事的江茵雨,平時除了在孤兒院干活,一有時間還會偷跑到外面去打零工。
由于這里是個偏遠的小地方,沒有太多工作機會。
就算好不容易掙到一份零工錢,要么無緣無故被人偷走,要不就是全都上繳。
看到江茵雨對生活如此努力,心灰意冷,已放棄自己的喬凜,心頭陡地燃起一絲希望的火焰。
良久。
喬凜朝江茵雨深深的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們走。”
就這樣,在一個寒冷幽靜的深夜里。
喬凜帶著江茵雨與江沐成,悄然離開這幢充滿灰暗的孤兒院,不顧一切的朝火車站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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