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只見眼前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嫗，看著笑瞇瞇的，可面相尖嘴猴腮，臉上的皮皺成一堆，顯得格外刻薄。
想必這就是剛剛那兩人口中的王婆子。
黎笙裝出一副顫抖的模樣，央求道：“婆婆，求你放了我們好不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王婆子笑瞇瞇地，卻不由分說拽過黎笙，一邊搜她身，一邊陰沉沉道：“逃不出去的。小姑娘啊，進了這里，你就乖乖的，要是不聽話，老婆子我可就要教訓你了！”
黎笙強忍淚水，像是被嚇到連哭都不敢。
見她聽話，王婆子這才滿意了幾分。
一通搜身，什么都沒搜出來。
當然是搜不出來的。
黎笙早就猜到會有這一步，所以在出這次任務前，自己動手打造了藏進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那樣小的一個東西，誰也發現不了。
王婆子走到一邊，又上下打量著流云。
流云的穿著打扮很簡單，衣服連個口袋都沒有，壓根沒有藏東西的可能。再說，最開始在深巷口被刀疤男那幾人迷暈帶上車時，他們就已經搜過身。
即便如此，王婆子還是謹慎道：“抬腳，鞋子脫了我看看。”
流云挑挑眉，依言照辦。
王婆子檢查了鞋底，發現沒問題后，這才將鞋放回地上。
“沒問題了，你們兩個，跟我走吧。”王婆子晃了晃手里的電擊槍，威脅之意滿滿：“我只喜歡聽話的。”
黎笙低著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跟了上去。
流云雖然落后一步，但也抬腳往前走。
兩人當然不會將這老婆子的威脅放在眼里，即便都被麻繩反綁住了雙手，但憑兩人的身手，別說是個老婆子，就是在這地下工廠里單槍匹馬殺個七進七出都沒問題。
只是現在，他們還沒找到那十七個失蹤者，就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裝下去。
王婆子將黎笙帶到一間雜物室門口，朝里努努嘴道：“進去。”
透過打開的鐵門，黎笙看見里面關著四五個人，全都是女孩子，她們衣服臟污，頭發亂糟，目測至少被關了不下一周。
這應該就是十七個失蹤者里的一小部分。
黎笙和流云對視了一眼。
奇怪的是，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交集，卻出奇的默契，光是一個眼神都能瞬間領悟對方所想。
黎笙走進了雜物室。
緊接著，王婆子將流云帶到另一間對門的雜物室，拿著電擊槍威脅道：“你，進這間！”
流云挑挑眉，大大方方就進了。
砰一聲。
兩邊的鐵門被死死鎖住。
王婆子拖著蹣跚的步伐離開了。
地下室這長長的過道里，安靜到丁點聲音都能聽得清楚。
黎笙往雜物室里面走去，周圍又臟又亂，除了五六張單人折疊小床外，就只有一個簡陋的塑料桌子，一個小隔間隔開的廁所和洗手池。
說得明白點，就跟牢房差不多。
黎笙找了個地方坐下。
除了她以外，雜物室里還有五個女孩兒。她們神情呆滯，眼神木訥，呆呆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發呆。
對于黎笙這個剛剛被帶進來的后來者，她們也直接漠視。
她們在這個不見天日，陰暗又潮濕的地下室里呆得太久了，久到已經磨滅了出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