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黎笙一巴掌呼過去,汪拳瞬間老老實實。
這慫貨叫是不敢叫了,但眼神一直往顧云洲那邊瞥,期間還拼命眨眼睛使眼色,奈何顧隊長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對著黎笙道:“你想怎樣?”
黎笙聳聳肩,淺淺笑了一下:“顧隊長,別緊張,我說了我只是個過路人,沒有惡意。”
“嗯,用人質來威脅我的過路人。”顧云洲這話的意思顯然是,你看我信不信吧。
黎笙也懶得解釋,直接開門見山道:“一個換一個,如何?”
被踩在地上不得動彈的池棠瞬間抬起頭,微愣。
一個換一個......
換她?
顧云洲還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表情,只是聲音明顯冷了下來:“你想救這個殺人犯?你知道這是什么后果嗎?”
這回不待黎笙回答,池棠紅著眼,掙扎道:“我沒有殺人!沒有!”
然而顧云洲壓根沒理睬她。
在他眼里,這就是狡辯。
池棠氣得險些落淚,她已經被貼上了殺人犯的標簽,種種罪證指向她,無從辯駁!
可她的弟弟不知所蹤至今還沒找到,她不能就這樣被抓起來!
不能!
池棠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陳述:
“我沒有殺人!那天是汪拳和他兄弟來找我,嬉皮笑臉的說他們幫我解決了我弟弟這個累贅,我問他我弟弟在哪兒,他說已經送走賣掉了......”
“這兩個畜生還說,要我跟他們兄弟倆睡一晚才告訴我弟弟的下落,我情急之下和他拼命,才在爭執中傷了他兄弟,他兄弟當時只是撞到頭昏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
“以上我所述,句句屬實!”
池棠艱難地抬頭看向顧云洲,期望得到對方半點的同情和信任。
可顧云洲只回答了她一句。
“你說你沒殺人,證據呢?”
是啊,證據呢?
當時發生爭執時只有她和汪拳兩兄弟在場。現在死了一個,她就是板上釘釘的兇手!
池棠笑了起來,眼淚統統被逼了回去。
解不解釋已經不重要了。
說了又有什么用?不會有人信她的。
她只是突然有種悲涼的感覺——
是不是像她這樣的螻蟻,當真賤命一條?
哪怕被人踩死,被人欺辱踐踏,是不是也只能活該承受?
池棠低下頭去,眼底滿是絕望。
忽然間,頭頂響起一道清冷的女聲。
“我信。”
兩個字像是羽毛輕輕飄過,卻讓池棠猛地抬起頭。
那黑色圍巾蒙著臉的少女靜靜迎著她的視線,又重復了一遍:“我信的。”
眼淚一下沖出眼眶。
池棠嗚咽道:“求求你,幫幫我......”
黎笙嘆了一聲回道:“我都做的這么明顯了,還用求我嗎。”
聞言,池棠怔住,然后又哭又笑。
黎笙挾持著汪拳,不緊不慢道:“顧隊長都聽見這話了吧,難道心里就沒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