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遙洲城亂糟糟的。
不少人聚集在一塊兒,討論著晚上那巨大的爆炸聲響。
有人說那是肩炮的聲音,也有人說那是某地發生的爆炸事故。
諸多討論聲熱烈。
好幾天沒出酒店門的蘇栩栩朝著聚集的人群靠近,剛巧聽見還有人說了句,“據說這次的爆炸,把五爺炸傷了!”
另一人接話,“真的假的?要是五爺也在那爆炸區域的話,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下令射擊啊,你別胡扯!”
“千真萬確!我一兄弟剛好在城西,親眼看見五爺渾身是血被送上車的!”
“啊?怎么會這樣啊?”
“好像是五爺的未婚妻,就黎家棄女黎笙闖進了爆炸區,五爺為了救自己未婚妻,所以受的傷。”
“嘖嘖,這黎笙還真是個禍水啊。”
“那可不嘛。”
人群背后,聽到這些話的蘇栩栩吃驚不小。
沈休辭受傷了?
那這豈不是她表現的機會?
蘇栩栩眼神微閃,立刻折轉回酒店拿了一樣東西。
是個針包。
她會醫術,也會施針。
蘇栩栩下樓攔了路邊一輛車,匆匆趕往黎園。
......
天色微微亮。
清晨五點,一路飆車的黎笙風馳電掣趕回了遙洲城。
這一晚上她幾乎都在奔波。
開車折返,一來一回跨越了一千多公里,更別提帶著傷翻了一座山,還中了個莫名其妙的詛咒。
累當然累,開車的時間太長,精神也有些疲憊。
黎笙強撐著打起精神,可就在這時,手心一股灼人的溫度傳來,她眼前一陣眩暈,四肢百骸傳來綿密的疼,疼得鉆心,疼得徹骨!
黎笙悶哼一聲,手一松,方向盤失控,瞬間就撞上了路旁的防護欄。
巨大的撞擊力傳來,安全氣囊彈出,前擋風玻璃裂開,碎了一地,車里裝著蜘蛛血的玻璃罐掉了下去,咕嚕嚕滾出老遠。
那是最后一味藥材,不能丟。
黎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強撐著下去撿。
可手心的紅色絲線溫度驚人,幾乎要吞沒她的所有意識。
眼前一陣陣發黑,黎笙倒在地上,意識混沌間,她看見一雙秀氣的女鞋出現在視線里。
那雙鞋的主人彎腰撿起了那個玻璃罐,還扭過頭沖黎笙笑了一下。
帶著挑釁又得逞的意味。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等黎笙再次睜眼,她仍舊倒在地上。
身邊蹲著一個清潔工大爺,大爺正在向醫院打電話,見她睜眼,關切道,“小姑娘,你醒了?別怕啊,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黎笙第一句話卻是,“現在......幾點?”
清潔工大爺愣了一下,無奈道,“哎喲小姑娘啊,你都傷成這樣了還管現在幾點?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放一放啊。”
“不行。”
黎笙抓過大爺手里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清晨六點。
說明她大概昏迷了四十分鐘左右。
還來得及!
黎笙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心的紅色絲線隱匿不見,那刺骨的疼也漸漸消失。
但是!
她的玻璃罐不見了。
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抓來的蜘蛛,在她昏迷的那一刻被人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