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女醫生解開黎笙的領口，將黎笙的睡衣褪到肩膀處，拆了繃帶然后換藥。
黎笙的傷口在左肩，處理起來簡單，不需要把衣服全部脫下，也就談不上走了光的問題。
等處理好傷口后，女醫生走了，房間的門被輕輕帶上。
黎笙沒有力氣吵架，靠坐在床頭閉目養神。
這時蘇鳳眠走上前，動手拉了拉她的衣領。
黎笙瞬間抬頭，眼里滿是警惕，“你想做什么？”
蘇鳳眠低聲輕哄，“乖，別動。”
“......”
黎笙剛想反擊，下一秒，那冰涼的藥膏涂在她的傷口上，蘇鳳眠動作溫柔又認真，說道，“去疤的。”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哭鼻子，磕了碰了擔心留疤會丑。”
“我手里的這個祛疤膏，還是你爺爺當年親手為你研制的，現在傷好得差不多，涂上半個月就不會有疤了。”
蘇鳳眠聲音清淺，字字句句溫柔無雙。
這祛疤膏的味道很好聞，帶著淡淡的香氣。想起自家爺爺，黎笙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就在她走神間，眼前的陰影突然間放大。
黎笙驀然抬起頭，撞進了蘇鳳眠滿是欲念的眼神里。
黎笙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想要將蘇鳳眠推開。
蘇鳳眠目光灼灼，沉聲道，“吱吱，我說過的，等你傷好后，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嫁給我，好不好？”
他嗓音暗啞，俊美的臉上不見清冷，只有那近乎瘋狂的執念。
黎笙冷冷回道，“不好，我說過，我已經嫁......唔！”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蘇鳳眠欺身逼近將她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室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黎笙在短暫一瞬間的震愕過后，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她用力掙開蘇鳳眠，卻被他輕而易舉攥住了雙手。
黎笙的眼睛一瞬間紅了，眼淚掉了下來，大顆大顆砸落。
蘇鳳眠高大的身軀驀然一僵。
黎笙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怕就是小時候撒嬌，也只會哼哼唧唧幾句，哪怕就是受了欺負，她也只會打回去，絕不會哭。
但是現在，她的眼淚一顆顆滾落，像是砸進他心里。
一瞬間，蘇鳳眠的心里堵得慌，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撕扯著他的心臟。
他慌了，手忙腳亂拭去黎笙的眼淚，哄道，“吱吱，你別哭，別哭......”
黎笙鼻尖發紅，眼底還有氤氳的霧氣。
她帶著哭腔，語氣倔強又冰寒。
說道，“蘇鳳眠，你一定要讓我恨你嗎？”
蘇鳳眠一遍遍擦去黎笙的淚珠，幽深的眼眸像是深不可測的寒潭，可他的心思，只有退讓，沒有動搖。
“吱吱，我可以等。”
“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等你心里有我的那天。”
“等到......我們婚禮的那天。”
蘇鳳眠站起身，揉了揉黎笙的發絲，緊接著取出針劑。
在準備注射之前，黎笙忽然問了句，“婚禮在什么時候？”
蘇鳳眠心中狂喜，“吱吱，你答應了？”
黎笙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