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香檳,酒杯摔了一地。
周圍的賓客嚇得尖叫。
與此同時,城堡四面八方的窗戶被人直接爆破,巨大的聲響和動靜傳來。
烏泱泱的人馬魚貫而入。
早在變故發生的那一刻,蘇鳳眠意識到不對,立刻回頭朝著黎笙的方向飛奔而去。
但是晚了。
一道頎長的身影無聲無息從人群中冒了出來,攬住黎笙的腰,然后迅速后退。
蘇鳳眠撲了個空。
他死死盯著那個攬著黎笙的侍應生,眼眶猩紅,殺氣騰騰道,“你、是、誰?”
侍應生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將馬甲脫下來扔在地上,他袖口卷起,露出流暢結實的小臂。
緊接著,他一點點將臉上的易容的面具撕了下來。
面具之下,那是一張俊美無儔蠱惑眾生的臉。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如同寒潭古井,深不可測。
鼻梁高挺,薄唇殷紅,下頜線條棱角分明,無可挑剔。
不是沈休辭還能是誰?
蘇鳳眠渾身一震,想起之前他去休息廳找黎笙,見她乖乖坐在餐桌邊吃東西,邊上就有一個侍應生,當時他完全沒多想,現在看來,這人就是沈休辭!
好大膽子,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擄走他的人!
蘇鳳眠怒了,眼神凌厲如刀,幽深的眼底殺機浮現。
沈休辭似笑非笑,神情看著漫不經心。
這一刻,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那危險的氣息在宴廳里碰撞,四周的空氣仿佛凝結,冰凍三尺。
蘇鳳眠眼尾猩紅,一字一句,“把我的人放下!”
“呵。”
沈休辭掃了蘇鳳眠一眼,隨后看向黎笙,淡淡然道:
“她并不屬于誰。”
“如果非要說的話,她只屬于她自己,而不是誰的附屬品。”
“任何人都沒有任何資格將她囚在身邊。更何況是以這種不擇手段的方式。”
沈休辭淡淡然說完,隨后將手伸到黎笙面前,問道,“要跟我回家嗎?沈太太。”
前一句是在詢問黎笙,后一句沈太太,擺明了就是在刺激蘇鳳眠。
婚禮又怎么了,他有證,而且是結婚證!
蘇鳳眠目眥欲裂,極度的憤怒下,他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怪不得黎笙剛剛叮囑他,說讓他記得按時換藥。
他以為是關心,還傻傻開心了一瞬。
沒想到,她是在訣別。
蘇鳳眠心口抽疼,他近乎祈求地看向黎笙,啞聲喚道,“吱吱,別走,別走......”
黎笙閉了閉眼,她沒有抓住沈休辭的手,只是說了句,“我們走吧。”
這已經是她的回答。
蘇鳳眠哀求著,“吱吱,別走,求你......”
黎笙通過聲音將臉迎向蘇鳳眠所在的方向,語氣平靜,緩緩道,“蘇鳳眠,別執著了。”
“有些事情和方向,如果一開始就是錯的,那永遠都看不到希望。”
“放手吧。”
黎笙說完,將頭紗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