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哦了一聲,一副‘你在說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的無辜表情,要是臉不那么紅的話,想必極其有說服力。
沈休辭啞然失笑,也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揪著不放。
久別重逢,剛剛在沙發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可誰讓時機不對呢。
忍著。
沈休辭將黎笙放在床上,俯下身親了親黎笙的額頭。
黎笙靠在床頭上,默默扯過被子將自己遮了起來。
察覺沈休辭的視線,黎笙眨巴眨巴眼,她最近吃得不多,消瘦了不少,反倒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圓。
就這樣用無辜的小眼神看著他,沈休辭只覺得像是有什么在心底輕輕的撓,萌得不要不要的。
黎笙身上的這種反差,也只有他才能窺見一二。
對這點,沈休辭很滿意。
黎笙咽了咽口水,問道,“喂,你不是失蹤不見了嗎?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跑來了古都?”
一聽這話,沈休辭開始算賬了,“你還知道我失蹤了?看來丟下離婚協議書跑路的沈太太,心里也不是完全沒有我這個老公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黎笙默默轉移了另外一個話題,說道,“既然你都生氣了,干什么還要來找我?”
黎笙有些心虛,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沈休辭聽清楚。
沈休辭抬手捏了捏黎笙的鼻子,他又舍不得下重手,自己又被氣得不輕,臉都是黑的,訓道,“小沒良心的,還好意思問?”
言外之意是:老婆跑了,我不得追嗎?
黎笙不敢吭聲了。
但頓了頓,她想起什么,有些好奇地問了句,“從我離開遙洲城之后,我就聽說你失蹤了。你沒事吧?”
終于想起關心他一下了?
沈休辭似笑非笑,半點不著急回答,反倒是賣了個關子,回道,“你猜?”
“”無聊。
黎笙白他一眼,“我才不猜呢。”
反正無非就是那么幾種情況,要么沈休辭是因為邊界那邊的事情絆住了腳,再不濟就是有什么緊急事件急需要他這個兵王大佬去處理。
即便不用問,黎笙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沈休辭撐著下巴,慢悠悠道,“我消失的這幾天,確實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為此,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還受傷了。”
受傷了?
黎笙吃了一驚,立刻道,“傷哪兒了?我看看!”
說完之后,黎笙意識到自己眼睛看不見,就算沈休辭受了傷,她也沒辦法再像之前一樣幫他處理。
黎笙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
如今這種情況,在未來會更加嚴重。
她現在僅存的聽覺,還能和這個世界以及身邊的人產生聯系,有所交流。
等到真正五感盡失的那一天,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連最基本的交流和感知也一同失去。
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痛苦。
而她現在,就離五感盡失的那天不遠了
黎笙不想讓沈休辭看出來,佯裝什么都沒發生那般,繼續問道,“你都來找我了,想必是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