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黎笙看見他現在這個模樣，只怕也會認不出來......
蘇鳳眠不敢去想，他如今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虛，像是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蘇鳳眠咳嗽了好幾聲，問道，“看在我就剩兩天的份上，麻煩你幫我算算，行嗎？”
老道士本來也就不想為難蘇鳳眠，聞言回道，“放心吧，那小丫頭不會有事了。但是......她的命是保住了，身上所中的毒未必能解開。”
“什么？”
蘇鳳眠立刻就變了臉色，大步朝著老道士奔過去，質問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年輕人，不要著急，先聽我把話說完。”
老道士拍開蘇鳳眠揪著他衣領的手，補充道，“以命換命這件事，屬于逆天而為。黎家小丫頭得了你剩下的命數，她能長命百歲的，你不需要擔心。”
“但是！”
在蘇鳳眠想殺人的目光中，老道士清清嗓子，繼續道，“但是，黎家那小丫頭身上的毒想要解開可沒那么容易。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她的命保住了，但是毒素帶來的后果依舊存在。也就是說，她性命無虞，但是五感依舊會因為體內的毒素而消失。”
“......”聽到這話，蘇鳳眠擰著眉，立刻抓緊了老道士的衣領，怒洶洶道，“那要怎樣才能給她解毒？你說，你快說啊！”
老道士努努嘴指向山腳下，笑吟吟道，“你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只能看看那位爺的堅持了。”
蘇鳳眠一愣，順著老道士的目光往山腳下看去。
是了，山腳下走了一天一夜的人，是沈休辭。
那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臺階又長又寬，光是想爬上來都能把人累死，更別提這每一步都還需要叩首，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更是翻了幾倍。
蘇鳳眠緩緩松開老道士，嘴角微微一揚，回道，“雖然很氣，但是......他可以做到的。”
沈休辭一定可以做到的。
哪怕山勢再險再艱難，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喲，你對你這位情敵這么有信心？”老道士從口袋里抓出來一把小黃豆，一邊吃著一邊問。
蘇鳳眠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相信沈休辭，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樣。
所以這長長一條山路，沈休辭一定能夠翻越。
............
黎園。
黎笙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一片火海，那是她七歲那年黎家出事，到處都是流淌的鮮血，以及家里親人和傭人的尸體。
畫面再一晃，黎笙發現自己來到了生死街。
在這條生死街上，她和母親一起生活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