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沈如珠身邊的婆子去尋穩婆,蘇墨的心里還是不安省,她又吩咐夏竹趕緊去孫氏醫館去將孫大夫連夜請來。
情況實在是太緊急了。
這幾日因著柳若瑩隔三差五的就派人來鬧,沈如珠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尋找穩婆上。
且離發作還有半月之久。
可眼下這般情形,蘇墨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丫鬟婆子七手八腳的將沈如珠抬進了寢室之中。
蘇墨慎重的對沈云瑤說道,“云瑤……你可有信心?”
沈云瑤一個大驚。
【啥?】
【我?】
【說啥呢???!!!我沒接生過啊!這能行么!】
【哎哎哎!要瘋!】
“云瑤,只有你曾經讀過醫書……旁的也不重要了,你且先想想辦法能不能穩住這胎兒,等到穩婆過來?!”
沈云瑤也知道情況緊急啊。
但是她就是個半吊子啊。
也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跟電視劇小說里那些女主角一樣金手指開到四面八方。
“姐姐,我……”
她開口就想要拒絕,但是蘇墨根本不給她那個機會。
“你是有心思的人,見識也比我們多上許多,今日事出緊急,她絕對不能有事!”
蘇墨眼神灼灼,其中還有懇求。
這讓沈云瑤怎么著也不能拒絕。
對上蘇墨這眼神,她無奈的只能點點頭,醫術她雖然沒看過,但是生理課學了啊!
【哎……死馬當活馬醫了!也關不上什么其他得了。】
“熱水!紗布!還要剪刀和火盆!快!去準備!”
沈云瑤擼起袖子坐到了沈如珠的身旁。
沈如珠現在疼的整個人都沒有辦法呼吸,一陣一陣的陣痛讓她的整個臉變成了慘白,嘴唇毫無血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喊。用力,忍住!每次陣痛來得時候,你就在心中默念數數!大約數到一百,這痛楚就會過去!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和孩子。你可以的!”
沈云瑤根本就不知道沈如珠此時的狀況,她這個臨時發作是什么樣,胎位到底正不正,還有沒有臍帶繞頸的情況。
這個時候她除了祈禱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蘇墨對此事是一竅不通,她聽沈云瑤的安排,頓時心中充滿了贊嘆和崇敬。
這樣認真的沈云瑤,實在是……
讓她著迷……
【還有呢?水怎么還不來?不來怎么內檢啊?!不檢怎么知道宮口開到什么程度了啊……】
【天啊,真的慌的一批!要命!對了好像還要給孕婦補充體力!媽啊……這年頭都沒有巧克力……】
巧克力?
這又是什么?
蘇墨聽沈云瑤心中慌亂,更覺得她真實的可愛。
即便這么慌亂,她也仍舊在努力的維持著冷靜,幫助沈如珠。
這份大義,真不愧是她蘇墨看上的人啊!
“紅糖水!去準備一些。給她喝,能快速的補充體力。”
沈云瑤趕緊吩咐下來。
一旁的婆子看得出來是真心的愛護沈如珠。
聽到沈云瑤的吩咐,趕緊的沖了出去。
時間漸漸流淌,沈如珠趁著陣痛的間隙,好不容易才問出了一句話,“穩婆……還沒來么?”
沈如珠一聲,蘇墨才驚心,這么一會兒,還沒聽到動靜,這怕不是又生出了什么事端。
她低頭在沈云瑤的耳旁囑咐了一句,就匆匆起身出去了。
沈云瑤心里也是一沉,傳說中的宅斗戲碼雖遲但到。
原來這古代的女子性命竟是真的這般卑賤。
這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有什么樣的恩怨不能在孩子生下來之后再解決呢?!
這時代……
當真是讓人悲哀……
可沈云瑤知道,即便這時代悲哀,即便她有先進的思想有什么用呢?
她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能在這里平安無事的活下去就已經很難了。
去解救時代?
癡人說夢……
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只能拼盡全力的盡可能的保證沈如珠能活下來!
熱水終于來了,她顧不上燙,對著涼水先是凈手。
隨后依樣畫葫蘆的進行內檢。
沈如珠知道沈云瑤是為了她好。
她斂下自己的羞恥心。
此刻只能祈禱,她能夠順利將這孩子生下來……
沈云瑤屏氣將手指慢慢探入,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她終于觸碰到了一個有些堅硬的東西。
“太好了!是頭!胎位是正的!”
那邊蘇墨沖到門口,兩個門童死死的抵住大門,隔著門都能聽到孫大夫踢門的聲音。
“你們快些讓開!若是鬧出了人命,你們擔待的起么?!”
“不行!吾妾產子,如何能讓外男進入?!”
“你……”
孫大夫從來不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是被人用這種理由拒之門外。
當真是可笑。
這人他認得,不就是京中有名的混世紈绔謝震么?!
這可當真是荒唐。
“醫者無謂男女!你這妾室是動了胎氣早產!如何能用尋常的道理來對待?!若是晚一刻,難保府中二人的性命……”
“你這個小老兒說什么呢!旁人產子也沒見大夫上門,我只要穩婆就好,你快些走開,若不人我要尋人將你打走了!”
謝震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讓蘇墨氣的后腦勺突突的跳動。
這……
這還是個人么?!
都這種時候了……
恰在此時一個婆子的聲音老遠的傳來,“將軍,不好了……穩婆……穩婆尋不到啊!”
孫大夫接著說道,“你快些讓我進去!穩婆不來,是真的要出事的!”
可那謝震就是拒不讓開。
氣的蘇墨一聲大喊,“滾開!開門!”
說著她一把抽出了身后侍衛的佩劍。
一把抵在了門邊駐守的一門童的脖頸處。
那人嚇得趕忙對門口另外一人使了個顏色。
那人急匆匆的打開了大門。
謝震先是一愣,隨即怒吼,“誰讓你們開門的?!將府門給我閉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除非穩婆來了!”
蘇墨見門打開,一腳將先前堵門的門童踹開,順勢揮劍,趁其不備將那劍抵在謝震的胸口。
“孫大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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