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彬說:“殷隊長帶來了甲魚、水蛇,臘肉、棕苞、香腸,都是他老家的土特產。”
殷再道說:“兄弟家難道還養蛇、養甲魚不成?”
殷元把老家二個養殖場托貨到江明,販賣給水產商一事說了。
“你這家伙是個做生意的天才,不過,今天我和老林是沒口福了,我們要去處理一件緊要的事情。你們盡興,只要不是公款吃喝就沒事。”
他們是來詢問昨幾天水廠跟一個餐館老板產生糾紛,事件處置過程的。
黃富貴說:“這件事是我去處理的,一個快餐店老板,因為負擔太重,準備把快餐店轉讓。他把水關了,可是發現他后面一棟樓的水都沒有了。后面一棟樓住了18戶人家,他的快餐店就是開在最底層靠外面公路。此時他才發現一個問題,一棟樓18戶人使用的水費,他都按商業用水和用電繳了費用。
他上樓去看樓上住戶,發現他們家里也另外裝了水表,而且每個月都繳了水費。
也就是說水廠不僅收了樓上住戶的水費,而且多收快餐店商業水費。
老板回起起五年前他剛開店的時候,申請裝水表,水廠安排工人來安裝的水管。
他回想起來,肯定是他多繳了五年的水費。
他去水廠反映此事,水廠派工作人員去查詢,發現果然是跟他反映的事情一樣。
綜合計算下來,等于他多付了40000噸的水費。
可是水廠不愿意退錢,但是表示可以送40000噸水給他用,不會再收錢。
老板說我現在不開快餐店,一家四口一個月用水不會超過20噸,4萬噸水用一百六十年都用不完,我能活這么長么?就算是再去開餐館,也要四五十年才用得完。
他說這事是他們水廠工作人員造成的,理應把多收的錢退給他。而水廠堅持退錢肯定是不可能,以后他家的水費免收。
餐館老板在水廠管理辦公室鬧事,堵住進出大門,我們幾個恰好巡查路過,于是前去調解。
可是那個水廠負責人說,這件事是前任工作失誤造成的,沒道理讓我去替他擦屁股,就是不愿退錢。
他還指使水廠員工把快餐店老板幾人趕了出去。
當時雙方還發生了推搡沖突。我們及時制止了,建議快餐店老板理智處理此事。
協商不成可以找有關部門去申訴。”
林森說:“所以他找到區辦公室申訴。”
殷元說:“水廠這種做法也確實不應該,水廠自己原因造成的,糾正錯誤,賠償人家用戶損失難道不應該嗎?”
殷再道和林森前往水廠辦公樓。
楊大寶在廚房忙碌,郭一鳴提議說:“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有飯吃,要么哥幾個玩幾把牌怎樣?”
程彬說:“領導剛走,你就想在辦公室這里賭錢?你忘記上次給領導發現你們幾個在這里打牌被領導發現挨批評的事么?”
郭一鳴說:“領導不是剛走么,不可能殺個回頭槍的。再說今天不是星期天么,本來都是休息的日子,娛樂娛樂也不算違犯紀律。”
他強調說:“關鍵是我聽嚴援朝說我們的殷隊長比賭神還厲害,不管是賭三公,還是賭大小,保證是把把贏,從來不會輸。”
黃富貴和鄭泗海都表示不信。
“這么厲害?干脆去澳門賭場賺大錢了。”
“殷隊不去澳門贏錢,他做生意也一樣賺大錢。”
“殷隊,是不是真的?要么,就試玩幾把?就玩三公…”
殷元說:“那次去江南娛樂城玩,純粹是運氣好,并不是一直這樣的。”
其實過去大半年了,他也想驗證一下那份手氣還在不在。
“玩三局吧,其實我對這種賭局并不是很感興趣。大家也最好別玩,不如下下棋,我象棋、圍棋水平都不差,誰來跟我下圍棋?”
程彬說:“你先跟他們玩幾把牌,然后再跟我下盤棋。”
他說在江明我的圍棋水平算不錯,經常代表江明市去參加比賽呢。
殷元想起黃少祺說過香山市和江明市棋協經常會舉辦棋類比賽,但是江明市隊員每次都會輸給香山市隊員。
沒想到程彬還是其中的一員。
郭一鳴取來一副撲克牌,取出大小王。
四人坐定。
他拿出另一副舊牌當籌碼,每人十張,一張抵十元錢。
他洗牌后,給四人發了三張牌。
三人看了牌后,都臉現興奮神情。
“我加一張…”
“我加二張…”
殷元看都沒看三張牌。
他說:“我也不管牌是大是小,你們加,我也加,把這10張牌加完為止。”
郭一鳴和鄭泗洋堅持跟了二圈,見黃富貴一臉淡定,料定他三張牌肯定不小,于是就放棄了。
黃富貴拿了三張同花kQJ,他認為已經牌面不小了,何況殷元并沒有看牌。
“殷隊,我就用手上這些籌碼開你的牌看。”
他掀開殷元的三張牌,竟然是三張2,小三公贏了他的同花順。
他從殷元手上買了十張籌碼。
又開始進行第二局。
殷元又以三張同花順贏了張一鳴的一對老k。
第三局鄭泗海拿到大三公10,自然是挺到最后,殷元同樣是不看底牌,最后是三張老k贏了他。
三人此時已經是心服口服。
“嚴援朝說的一點不錯,殷隊,你這是天賦異稟,傳說中的賭王都要甘拜下風。”
他們看見殷元自始至終根本手都沒有碰到牌。
殷元說:“運氣,只能算是運氣好吧。行了,你們幾人玩,我跟程主任下一局圍棋吧。”
證實了那份天賦異稟還在,但是他依舊會堅持自己的原則,不會利用它去賺錢。
程彬買了一副非常精致的圍棋,棋盤是名貴楠木打制,棋子是翡翠料。
“老哥,這副圍棋是精品哦?”
程彬說:“不錯吧?是一個做古董生意的老頭送給的,我的圍棋也是跟他學的,你若贏了我,我帶你去跟他下幾局,我師傅對圍棋高手特別有好感,你贏了他,他一高興說不定就送你一件值錢的古董了。”
殷元謙讓地要了白棋。
開始認真對弈。
郭一鳴三人也收起了牌,圍過來看他們下圍棋。
“主任下圍棋是有師傅教的,在江明市罕逢敵手,殷隊能贏得了?”
“殷隊牌桌上這份異稟是怎樣來的?殷隊收徒么?”
三人心內嘀咕,但沒有說出來。
兩棋手布局階段,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直到二十手后,才各自花費時間去思考。
程彬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特別是出現了幾處打劫現象后,他思維開始陷入混亂了,幾處計算失誤,亂中出錯,一塊艱難求生的棋,在對方凌厲的攻勢下失陷了。
“還是殷隊棋高一著,我輸了。”
他覺得殷元的棋力比自己高了許多,師傅老何也不一定贏得了他。
這時何大寶把菜都搞好了,招呼大家去餐廳吃飯。
財務室、執警辦、督查力、調解辦等各部門負責人,文秘凌小蕓,十幾個人圍坐一起。
啤酒、白酒、紅酒,還有飲料……
眾人都夸殷隊長今天大方。
一餐飯吃了二個多鐘。
殷元要開車,所以沒喝酒,只喝了飲料和湯。
郭一鳴幾個喝得半醉。
吃過飯,殷元對黃富貴說:“借你錢半年了,我把錢還給你,我們一起去跟行,我轉賬給你。”
包括利息也一次付清。
當初說好半年的,必須兌現承諾才行。
黃富貴說:“殷隊還急用錢的話,再緩半年也行。”
殷元說:“現在資金寬松了,到時資金緊張再跟你貸款。”
畢竟是要還利息的,有錢還掉就不用背利息了。
黃富貴開著摩托車在后面跟著他。
車停在銀行門口,兩人進去轉了賬,出來時看見對面小廣場,兩個人在打架。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揪住一個中年男的衣領,嚷嚷著大聲說:“你的小孩關我什么事,他不去招惹我的柴犬狗,它就不會咬人,我的小柴犬在家里從來不咬人。現在你把我的柴犬打傷了,我也要把你打傷,我的柴犬要是因些死了,我也要你的命……”
中年夫婦是擺攤賣些百貨物品的,一個八九歲的男孩,一條褲鞋被撕爛,大腿根部被咬爛在流著血。
中年婦女在用一塊破布幫小男孩包扎。
小男孩在驚恐地說:“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旁邊有十幾個人圍觀,都在指責男青年:“你的狗在你家里肯定不會咬人,但是在外面它會咬別人。狗繩都不見你拴一個……”
“那小男孩坐在攤邊位看書,這只狗撲上去就咬他的腿,已經咬出血了。”
“做為父母看見兒子被狗撕咬,肯定會上前相救的。”
“這個人真囂張,咬傷人家小孩了,還說就算咬傷了也不關他的事。人家就該無緣無故讓你的狗咬的么?”
殷元和黃富貴身為城防隊,看見這種事肯定是要管的。
青年人還在一拳一拳往中年人身上招呼,旁觀眾人雖然在口頭上支持中年人,但是面對青年人行兇,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開。
這青年人身強體壯,身上穿的衣裳也是高檔布料,手腕上戴著一塊金表,頭發梳得油光水滑。
肯定是個有錢有勢的主。
這種人肯定是本地人,有囂張的本錢。
中年夫婦肯定是外地來的打工仔。
怎么跟人家老板斗?
殷元大喝一聲:“怎么回事?馬上住手……”
青年人看了殷元一眼說:“都是一幫撈佬,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想興風作浪?滾開,關你什么事?”
殷元抓住他打向中年人的手,用力一扯,他一米八九的大個子,趔趄著差點倒在地上。
“你的狗把小孩咬傷了,你不及時送人去醫院救治,你反而在這里毆打人家。難道人家小孩的命就不如你家的狗貴重么?”
男青年囂張地說:“你敢動我?我讓你在江明待不下去…”
這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手里的拐杖養起用力敲在男青年頭上,喝斥道:“你個兔崽子,一天到晚都在惹是生非。何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也不知何宏楠是怎么教育你的……”
男青年頭上挨敲了一拐杖,正要發火,看見老頭的臉,頓時沒了脾氣。
“二爺爺,我……”
老人氣憤地說:“我不是你二爺爺。”
他對旁觀的人說:“怎么沒人打報警電話?叫電話讓城防隊的人來處理也行。”
黃富貴對老人說:“何總,這個就是城防隊殷隊長,你消消氣,我們會處理這件事的。”
老人也認出了他,對他說:“小黃,你們幾個把這個惹是生非的家伙,抓去關上半個月。或者把他跟狼狗關在一起,最好讓狼狗咬上他幾口,讓他嘗嘗挨狗咬的滋味。”
這時幾個城防隊員跑了過來。
殷元對他們說:“把這個家伙抓去城防隊,告他縱狗行兇,咬傷小孩又不及時救治,還對受害者進行傷害。再去二個人幫助這位大叔送小孩去醫院救治,所有費用開好收據,讓這個家伙賠償?”
白發老頭見殷元處理妥當,轉身就離開了。
黃富貴對他說:“這個就是程主任的圍棋師傅,他退休已多年,以前是江明市老大,叫何健。”
剛才聽男青年叫老頭二爺爺,想必是兩人是爺孫關系。
難怪這年青年囂張得不把其他人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原來是后臺背景深厚。
可是看何老頭卻是個嫉惡如仇的正直人。
黃富貴說:“這年青人,他老爸可能就是何主任…”
當然他也不敢確定。
殷元說:“不管他是誰,先把他關幾天,賠償小孩醫療費用?”
離這里不遠就有一個衛生所,幾個人及時把小孩帶去包扎治療,并且打了狂犬疫苗。
黃富貴跟另外二人把年青人帶去了城防隊。
青年人知道殷元是城防隊長,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眾人離開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只柴犬,被幾個人用石頭砸死,拖回出租房,煲了一餐狗肉。
幾個人都是在附近租房的民工,他們說這種就知道欺負農民工的勢利狗就應該燉狗肉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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