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芬一邊哭著一邊指責著自己的女兒不孝順,就是要把自己給弄死。
看著姐姐現在躺在床上,腳上又打的石膏,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王其慎的內心還是不好受。
王其慎氣得不得了,對王素芬說道:“你女兒不孝順你的兩個兒子呢,兩個兒子怎么不來看你?”
果然,一提自己的兩個兒子,王素不知道芬趕緊打住,也不哭了。
她的內心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也不孝順,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故意說,她是因為陸林山才把腿給摔斷的,把責任推在何慧的頭上?
但是知道也不能說呀。
一個人這一輩子錯了幾十年,到頭來肯定是不會認錯的,而是不斷用一個又一個的錯誤去麻痹自己。
王素芬對外都說的是兒子孝順孝順的不得了。
但實際上所有的痛苦還是由自己來承受。
也就是所謂的把牙齒打碎了,自己默默的吞在肚子里面,還要說沒事兒。
王素芬也不斷的麻痹自己,說何慧不孝順。
這時間一長了在她的心里面,何慧還真的變成了一個不孝順的人,而自己的兩個兒子那可是孝順的不得了,還有一個十分優秀的在外地念書的孫兒,那也是對自己好的不得了。
過年的時候還給自己寄了幾個水果罐頭,她現在還舍不得吃呢。
王其慎多多少少知道自己姐姐家里面的那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非常憤怒的說道:“你都這樣了,還不讓你的兩個兒子過來守著你?”
“兩個兒子不懂事未必老何還不懂事啊,姐夫怎么也不來看看你,你現在床都下不了,吃飯上廁所怎么辦?”
一提這話,王素芬又是悲從中來。
她當然知道兒子和老公是肯定不會來看自己的。
但是這話也不能夠說出去,說出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所以王素芬也只有為他們找借口說道:“這幾天家里面的活比較多,他們在忙嘛。”
一聽這話王昌松實在是忍不住了。
“大姑,你的事兒張桂華都給我說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就直接說吧,你的腿是怎么摔的?”
對著外人王淑芬還要說假話,以此來維護自己家里面的和諧。
但是現在自己家里的人都不來看自己,也只有自己這個弟弟來看自己,王素芬本來就是悲傷的不得了。
王素芬便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的腳到底是怎么摔的。
一聽王素芬解釋,王其慎就來氣!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攀上攀下的?何文斌要回來了,他媽他爸不知道打掃呀,要你去打掃。”
“這一次是把你的腳給摔斷,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是你的后腦勺著地,到時候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也只有自己的親弟弟才能夠對王素芬說。
“這……他們忙的吧,反正我在家里面閑著也是閑著,沒什么事兒。”
一聽王素芬說這句話,王昌松也不客氣了。
“忙忙什么忙,我可是聽說了,今年你們家連秧苗都沒插,還忙什么?”
“也不知道你的兩個兒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別人的家庭都是男人主外,勤勤快快的,你們家倒好以前依靠人家陸林山,現在陸林山分家了。你們連秧苗都不插了。”
一提到這件事兒,王素芬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王其慎從包里面摸出20塊錢遞給王素芬:“我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昌松也30來歲的人了,還沒有結婚,雖然工資還不錯,但畢竟還要湊在那里建房結婚用的。”
“這20塊錢也只能是杯水車薪,你的手術必須要去縣城去做,這錢你得和你的兒子想想辦法。”
王其慎是弟弟,但畢竟姐姐嫁出去了,也算是個外人。
所以他站在外人的角度,也能夠把問題給看透。
“你這個人啊,就是受到了何方民的影響,喜歡兒子不待見女兒!”
“可是你家里面哪件事情以前不是何慧在做?”
“這何慧對你還是不錯了,你看看你,連兒子都不把你送到醫院來,還是何慧送過來的,還把錢給你墊了你不要對人家何慧太多苛刻。”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下子就戳到了王素芬的痛處。
“誰說生兒生女都一樣,生女的嫁出去了,那就是外姓人。”
“今后何文斌一念大學分配到縣城工作,還要給我養老送終呢,他陸山河姓陸的,未必要給我養老送終?”
王素芬這番話,全然把以前陸林山何慧累死累活的為何家出力干活、建房這些事情全都給忘了。
她為自己一個遙遠空無的幻想,便把陸林山和何慧全盤否定。
王昌松更是為陸林山感到不值,從親戚關系來說,他應該和何家更親一些,但是自從見識過何文斌偷錢之后,王昌松更喜歡和陸林山以及陸山河待在一起。
王昌松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對王素芬說道:“行了,姑媽,當務之急是要湊齊300塊錢去縣城做手術。”
“我覺得陸林山的提法沒問題,不管你的腳是怎么受傷的,兒女的都應該承擔責任。”
“現在這300塊錢,單獨何大勇或者是何大志肯定都給不起,只有三姊妹大家都出一點。”
“陸林山和我姐(何慧)再怎么說也是為何家做了不少貢獻。”
“當初建房的時候。你們只把豬圈旁邊的那個圍墻分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搭了一個棚屋,這事兒我心里面也一直介意。”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分一間房給何慧,也緩解一下你們的關系。到時候我再給陸林山說一說,他那邊出100。何大勇何大志一人出100。我和我爹這邊再出幾十塊錢。大姑,你和大姑爺自己再拿一點積蓄出來,那么手術的錢也就齊了。”
“別小看人家陸山河,我現在可聽說陸山河可出息了,和公社的領導關系都非常好。”
王素芬本來想辯駁幾句,但是想著自己躺在床上,腳已經重的跟茄子似的,要是再不治療,恐怕真的只有截肢了。
見王素芬沉默不語。
王其慎便說道:“那行,這主我就幫你做了,我現在去姐夫那邊跟姐夫說一聲,盡快的把錢湊齊,盡快轉到縣醫院去。”
“可是這房子,我是留給何斌的,今后文斌結婚總要單獨一間房吧。”
王其慎簡直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你的大乖孫,到時候你死在病床上,誰孝敬你?”
“你不是分了三間房給何大勇嗎?雖然何文斌的那一間要稍微大一點,不是還有一間小的嗎?年輕人嘛,小房湊合就湊合。到時候大不了讓何大志,把他們現在住的房子讓給何文斌他們倆去住那間小的就行了。”
王其慎又和醫生交換了意見,醫生也是說王素芬現在的腳腫的厲害,害怕感染,到時候感染了手術都來不及了,只有截肢。
事不宜遲,王其慎和王昌松趕緊又坐著驢車去何家。
這一天,在陸山河的安排下,陸家的房子繼續在建著。
陸山河也無所謂,姓何的都不在乎王素芬的安危,他一個姓陸的擔心什么。
見王其慎和王昌松氣呼呼的就走了過來,何方民嚇了一大跳,畢竟自己這個舅子哥還是有幾分魄力。
王昌松,現在在農場又有職務,在何家說話還是說一不二,有分量的。
何大勇見舅舅和表弟來了,知道肯定是為母親的事情,他趕緊過去,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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