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滴答滴答的,順著桌邊掉落在地上。
董木匠的手在發抖。
他也不知道這一刀下去有沒有傷到手掌的神經。
要是傷到了神經,他今后干木工活可能都比較困難。
董木匠此時才有一些恍然大悟。
他想著是不是陸山河和這個李波串通起來搞自己?
但是即便他知道了這兩人是串通起來搞自己也無可奈何。
第1個他賭博,第2個他欠別人錢。
不答應陸山河的條件,結局無非是兩個。
一個是被李波的人搞成殘廢,這一輩子都不想好過。
另外一個就是送到監獄里面去坐牢。
按照董木匠所涉及的賭資,至少都是三年起步。
想明白這一點,董木匠冷汗都出來了。
“山河,山河我想清楚,我這個人愛喝酒,又喜歡打牌,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也不配做一個丈夫。”
“你姐跟著我的確是委屈了,我同意離婚!明天明天我就和你姐去公社扯離婚證!”
陸山河給了李波一個眼神。
李波直接把鋒利的尖刀給抽了起來。
痛得董木匠哇哇直叫。
“給董哥包扎一下。”
茶館的工作人員還是非常懂得,也可能是經常干這種事情。
他們很快就拿出了醫療工具,簡單的給董木匠進行了包扎。
但是包扎也是僅僅能夠止血而已,要想徹底的治療傷口,還是需要進一步的去醫院做縫合。
陸山河從包里面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這協議書可不是陸山河自己寫的,而是按照公社離婚的模板抄錄的。
董木匠看著離婚協議書,臉色變得鐵青。
協議書寫得很清楚,兩個孩子今后由陸美琴一個人帶。
而且陸美琴不會要董木匠一分錢。
這是肯定的。
董木匠現在也是一屁股的債務,根本就沒有一毛錢的存款。
和這種賭棍,最好是不要有一分錢的瓜葛。
別看今天董木匠受到的教訓,陸山河相信這種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要不了幾天,等他的傷口好了以后,說不定等他的傷口還沒有好,他都會換一個地方去打牌。
人就是這樣,江山能改本性難移。
董木匠哆哆嗦嗦的看完了離婚協議書的全部內容之后,忍痛在簽名的那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陸山河拿起協議書,在董木匠的身上踹了一腳。
董木匠連滾帶爬倒在地上。
要不是這個時代殺人會犯法,陸山河怎么可能和這種賭棍這么多廢話。
陸山河和李二友離開了茶坊,李波趕緊追了出來。
李波從包里拿出了500塊錢遞給陸山河說道:“山河,這錢你收著!你是李二牛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把這錢給我就是看不起我。”
陸山河笑呵呵的接過了500塊錢,從中抽出300塊錢,又塞到了李波的懷里。
“這事,二牛之前已經和你約定好了,答應的事情,現在又反悔不是男子漢所為。”
李波只有笑呵呵的,收過了300塊錢。
男人做事又要講情面,又要講道義。
李波知道,過兩天就是陸山河家新房的上梁儀式。
這些錢完全可以當做禮金,又返給陸山河。
這天晚上李波做東,請陸山河和李二牛到公社的館子里面搓了一頓。
李波聽說陸山河在搞一些蔬菜的配送和養殖業。
“我這邊開茶坊,里面是搞打牌的,說的好聽一點,是我關系處的比較好,所以一直沒有出事。”
“但說的難聽一點,我這個其實就是非法的行當。”
“說不定哪一天我就進去了。”
陸山河明白李波的意思,李波其實也想轉行,但是賺快錢賺習慣了,你讓他現在去務農,根本就不可能。
陸山河對李波說道:“這事兒我記在心,今后有我發財的路子,肯定帶上兄弟。”
如果不是重生而來,陸山河肯定不會說這種話。
就是因為陸山河重生而來,太了解李波的性格和他的為人了,所以才敢無條件的相信李波。
這一天晚上董木匠沒有回家。
他去醫院縫合傷口,但是傷口有一些感染渾身發燒,被公社衛生院要求在醫院打一晚上的點滴。
公社的衛生院還要求董木匠住院,但是董木匠想著明天要和陸美琴離婚,根本就不敢住院。
要是離婚沒有去,他毫不懷疑李波的人會把他的手給砍斷。
吃了飯之后,陸山河把離婚協議交給了陸美琴。
這兩天陸美琴和兩個孩子回來,陸美琴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累死累活的干活帶孩子,伺候老公,伺候婆婆。
但即便自己付出的再多,還是討不了一句好話。
每天被婆婆罵個半死不說,最關鍵的是還得不到什么吃的。
還是那一些已經發臭發餿的亂七八糟的糊糊。
陸美琴根本就不忍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食物給兩個孩子吃。
畢竟兩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所以她也自掏腰包買了一些大米或者是白面,給孩子煮了一頓米飯,或者是弄了兩個饃饃。
無論是米飯也好,面條也好,或者是饃饃也好,陸美琴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要吃獨食,而是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吃。
也讓婆婆媽吃米飯和饃饃。
但是這一切在董木匠母親的眼里看來都是對自己的挑釁。
她覺得陸美琴是在偷吃獨食。
陸山河來的這一刻,董木匠的母親正在指著陸美琴的頭大罵。
“一點都不知道怎么樣過日子!川川和佳佳下學期就要念書了,你非但不說節約一點,湊一些錢給孩子念書,還偷偷的去買大米去買白面!”
“你身上有幾個子花不完?如此鋪張浪費!”
“紅薯野菜糊糊就吃不下去了?”
“咱們這代人,你們這代人哪個不是吃紅薯野菜糊糊長大的?”
“都當媽的人了,還那么矯情干什么!”
“我兒子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打工賺錢,你就在家里面糟蹋錢!”
陸美琴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川川和佳佳一個勁的哭。
陸山河憤怒了,“你兒子可不是天天在外面打工,而是天天在外面賭錢。”
“現在可是欠了一屁股債,就差沒把兩個孩子給賣了。”
“什么不可能!”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要賭錢,但是老太太可不愿意當著外人的面承認。
陸山河呵呵笑一聲,直接把離婚協議書扔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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