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以為這里是他家嗎？！”顧錦里怒道。
秦三郎也喊道：“讓他等著，或者就先睡一覺，明早我再去見他！”
又哄顧錦里：“小魚別氣，我誰也不去見，只陪著你。”
顧錦里原本很生氣的，可聽到這話，怒氣沒了，輕咬了他脖子一口，道：“你就只是說得好聽，封先生也在，你難道還能不去見他嗎？”
確實不能。
“對不起。”秦三郎很是愧疚，不過：“可以晚半個時辰過去，讓他們先吃頓飯……我哄小魚睡覺，你已經很困了。”
原本她早就該睡了，可因著他要看輿圖，她或許是猜到了什么，心里不安，所以鬧著陪他看。
顧錦里笑了，很高興他這般小心翼翼的待他，不過：“我又不是大狼二狼，誰要你哄，你趕緊去見他們吧，免得耽誤了大事。”
秦三郎聽得笑了：“你剛才跳腳發火咬人的樣子，像極了二狼。”
甚至比二狼還小孩子氣，可這都是因他而起。
又抱緊她，嘆道：“我家小魚是世上最通情達理的媳婦，即使舍不得我，也不會攔著我去做想做的事兒。”
顧錦里哼一聲，抬頭瞪著他道：“我會記賬，以后會讓你還的。”
秦三郎笑了：“我早就賣給小魚了，小魚想讓我怎么還都行。”
“咦，好肉麻。”顧錦里故意打了個冷顫，掙開他的懷抱，把他往外推去：“快走吧，不然衛二又要罵死我了。”
“他不干，我會跟他發火。”秦三郎轉身，抱了抱顧錦里，道：“小魚別擔心，早點睡，不用擔心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好。”顧錦里應著，朝他揮揮手后，率先轉身回了里屋。
秦三郎見狀，這才安心的去了前院暖閣見衛霄跟封先生。
衛霄看見他的第一句話果然是：“是不是顧二故意攔著你，你才會耽擱……誒，你走什么？快回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三郎就轉身走了，嚇得衛霄趕忙去拽住他。
秦三郎手一動，借助臂力，把衛霄的手被震開了，看著他道：“道歉。”
衛霄皺眉，很是不情愿，可沒法子，這個表弟是中了顧二的毒，對顧二唯命是從的，他要是不道歉，他真的會走人：“對不住，是表哥錯怪顧氏了。”
秦三郎這才轉身回來，抬手抱拳，給封先生行了一禮，問道：“先生，你們深夜登門，可是想讓我領兵去東北馳援？”
又看向衛霄，問道：“二表哥為何不去？以你的脾氣，得知東北生亂，應該親自帶兵去把東慶人撕碎才對，到底還出了什么事兒？”
封先生聽得笑了：“穆哥兒真是打小就聰明，一猜就中了……霄哥兒，跟我們仔細說說吧。”
先前在馬上，封先生也沒敢細問尹小四的事兒，是強忍到現在才問。
衛霄拿出坤十一等人送來的口供，眼里冒著激動的光，道：“我找到當年陷害衛國公一系的元兇線索了！”
他把自己遇見尹小四，找到尹姥姥（柳婆子），從尹姥姥口中知道尹小四是李侍郎小兒媳婦的娘家堂侄兒薛孝武、以及知道李薛氏心腹張嬤嬤等事情說了出來。
“只是可恨那兇手太過厲害，是放火燒死了尹姥姥，導致線索中斷了！”衛霄是恨得朝桌面上狠狠砸了一圈，看向秦三郎，道：“所以我必須留下，繼續追查，不然等兇手把所有線索都掃沒了，衛家就永遠無法洗清冤屈了！”
景元帝只是下旨還了秦家、駱家、虞家跟賀爺爺的清白，讓史官改了史書，可沒有為他們衛家正名，只是留下遺詔，讓繼任的新皇繼續追查衛國公家的案子，以及給他瞧瞧透露了，做這事兒的可能是衛岐。
“你先別激動。”秦三郎皺眉看向衛霄，道：“你不覺得你跟尹小四的相遇，太過巧合了嗎？往前十二年，什么線索都沒有，偏偏在東北遇上戰事之時，突然冒出個李侍郎家的姻親侄兒……這個線索，像是有人故意放出來，只為了阻攔你去東北似的。”
封先生也點頭道：“穆哥兒說得對……我也有這種擔心。”
“不可能。”衛霄道：“我是十月半遇見的尹小四，可東北被入侵的消息是今天才傳到京城的，除非兇手未卜先知，不然怎么可能提前放出線索來阻攔我去東北？”
秦三郎聽罷，突然笑了起來，看著衛霄道：“二表哥難道完了，你的身邊一直有一位懷著大神通的能人？”
衛霄一愣，也想起來了，驚道：“你是說……寧霽？”
秦三郎點頭：“沒錯……他這人太過神秘，對咱們還太好了，可我總覺得，他的這份好有些站不住腳，內里藏著壞心思。”
其實他以前也是很信任、很感激寧霽了，只因寧霽沒有告發他們，還幫了他們很多。
是小魚受了寧霽的氣，跟他抱怨后，他才覺得……面上光風霽月，對衛秦兩家掏心掏肺的寧霽，其實也有小人的一面。
又道：“如果線索真是他放出來的，那東慶入侵東北、謀害大劉叔的事兒，也可能跟他有關。”
衛霄聽得笑了：“哈，穆哥兒，你瘋了吧，就算他有些神通，可他也沒有本事以國為棋子……那可是東慶，一國出兵，不是兒戲，他怎么可能有這種本事？！”
秦三郎目光幽深，盯著他道：“寧霽很早以前就疏遠寧家，出去游歷四方，他游歷的那些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兒，沒準他跟東慶皇族有交情也不一定……你攻打新六城的時候，他不是給了你一些小道消息嗎？那些消息是怎么來的，你沒懷疑過嗎？難道你以為，這都是他夢來的？”
呃，衛霄頓住了，細細回想幾遍寧霽給他的那些關于東慶朝廷的消息、關于新六城布防的消息，是驚出一生冷汗來！
秦三郎見狀，道：“二表哥，你老是說我家小魚可怕，然而，真正的鬼魅，怕是這個被你們奉為國師的人！”
哈哈，這話一出，秦三郎的心里徹底爽快了……小魚，相公替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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