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流程,縣一醫院所有與陸菱有接觸的醫生護士都被帶去問了一遍話。
關醫生也被相關部門詢問,發現問的都是紅包和醫死人的事情后,她就心稍安了些。
再一想,陸菱只來了紅陽縣幾個月,并不知道她做的事情,唯一一次也就是將檢驗標本都混了有病的標本。
她早跟陸菱說了這事的嚴重性,如果陸菱將這個交代出來,她自己就難逃一死。所以,陸菱應該沒有那么蠢。
但是讓關醫生沒想到的是,陸菱竟然獄中自盡了。
這傻孩子,寧愿自盡,也沒有將她供出來。
關醫生聽到這個消息時,心疼得快抽了過去!這個傻孩子,這么年輕就走了,她一心撲在季南烽身上都沒結婚,就這樣沒了。
關醫生因為昏倒在辦公室里,被同事送回了家屬院。
等她醒來后,去了相關部門要求將陸菱領回安葬。她在等回復的時候,竟聽到了陸菱臨死之前想要見季南烽一面,季南烽卻拒絕了……
陸菱那么喜歡季南烽,不惜跟著他轉業,他卻讓陸菱死不瞑目。
她要為陸菱報仇,讓季南烽也嘗嘗這種絕望的感受!
當晚,李結巴夫妻倆停止了呼吸。
青云大隊將人領了回去,從李結巴的身上翻出了360元錢。
主刀醫生已經畏罪自殺,縣一醫院出于人道主義關懷,賠償了李結巴夫妻倆400元錢。
當初季南烽說動了李結巴狀告縣一醫院,就是說動了李鐵娃和牛寡婦答應幫忙。
李結巴沒有嫡親兒女,這錢最后都給了李鐵娃。
牛寡婦看著手里厚厚的一沓大團結,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錢。沒想到快死了,她竟然見到了那么多錢。
不過有了這錢,她哪怕死了,她兒子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因為這筆錢,村里人不少人家都動了念頭,想要收養李鐵娃。
牛寡婦一一拒絕了,她很清楚,這些人愿意收留李鐵娃是因為錢。她唯一放心的只有胡老書記和阮知青。
可胡老書記年紀大了,胡家人口又多,又沒分家,難免有幾個生了旁的心思的,所以,她兒子去胡家就相當于羊入虎口。
所以只剩下了阮知青。季家人口簡單,阮知青兩口子都有正式工作,這些錢也不過就是半年工資,不至于動了貪念。最重要的是,她兒子愿意待在季家。
自從那日摘了薺菜送給阮棠后,季奶奶時常叫李鐵娃一起吃飯,一老一小倒也有個伴。
所以,等阮棠再一次來醫院看她時,牛寡婦提出了收養這事。
“只要給鐵娃一口飯吃,一件襖穿,我死也瞑目了。”
阮棠笑著安撫道:“這么早說死,太早了一些。我如果制出了一種藥就是治療血吸蟲病的,你愿意服用嗎?”
阮棠雖然很清楚吡喹酮的藥效,但是任何一種藥面世,都要小動物和人試藥。
牛寡婦看著阮棠的笑顏,把心一橫,重重點頭。
“我一個快死之人,如果還能有用處,你盡管拿去用。我只求死了后,能幫我多照顧李鐵娃。”
阮棠拍了拍牛寡婦的肩膀,“死不了,你還要看李鐵娃娶媳婦呢。”
“要是真有那日,我天天吃素我也愿意。”
兩人約定好了,三日后開始吃藥,一直吃六天。
阮棠一走,關醫生就得到了消息。她拿出了牛寡婦的病歷,肝脾腫大,要是停了藥,最多也就只有一個月能活。
她將牛寡婦的藥全換了,換成了沒什么用處的維生素。
從醫院回去后,阮棠就直奔研發所。
這一次,一直停滯在最后一步的制藥進程,終于要動了。
空間里,只剩下最后一杯靈泉水。
阮棠虔誠地喝下了最后一杯靈泉水,一件一件地穿上防護服,進行最后一步。
環合!成!
水解!成!
最后一小步,環己甲酰化!成!
吡喹酮!大成!
“耶!!!成,成了!”阮棠在內室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歡喜地握拳吶喊著。
等平復了情緒后,阮棠在腦子里回憶了一遍制藥過程后,一鼓作氣又制一遍合成吡喹酮。
越來越順手,出錯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一口氣將所有的材料都用完了后,阮棠得到了好幾塊吡喹酮。
“我他娘的真是天才!”
阮棠興奮難當,對自己一頓猛夸。
季南烽進來時就聽到了阮棠花樣夸自己,三分鐘都不帶重復的,夸得人飄飄然。
這感覺可真不賴,下回一定要讓他媳婦這么夸自己。
等阮棠一邊握著拳頭給自己持續輸出好聽話,一邊走出內室。
“我他娘的就是優秀,優秀地太讓人嫉……”
然后,她就看到了季南烽,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她的椅子上。
阮棠卡殼了。
“嗯,確實挺優秀,別人都嫉妒我娶了這么優秀的媳婦兒。”
阮棠整張臉爆紅,“你什么時候來的?”
季南烽嘴角噙著笑,“我他娘的真是天才,從這句開始的……”
啊,毀滅啊,他竟然聽了全程。
季南烽怕再笑下去,要將阮棠氣暴走了。
“餓了嗎?鮮肉大餛飩,要不要來點?”
阮棠一聽有吃的,顧不上臉紅,忙湊了過來。一個個包成了耳朵形狀的大餛飩,上面灑了蛋花紫菜小蝦米,別提多有食欲了。
阮棠干了一碗后,后知后覺地問道:“這從哪兒弄來的?”
季南烽指了指隔壁,“王工給的,他想換一點兒蜂蜜水。”
可靈泉水沒了啊,都被她喝完了啊。
阮棠連勺子都拿不穩了。
她慢慢地將視線看向季南烽,幸好這個產水工具人還在。
季南烽可太知道這眼神的意思了,“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但是容我提醒你一下,中午在醫院已經來了一回了。”
阮棠當然記得啊,她的腿都在打顫。
但是誰讓她吃了王工的大餛飩啊。
“要不然,咱們速戰速決?”
季南烽搖頭,“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
不管阮棠怎么求,季南烽都不松口。“現在已經三點,你應該休息了。”
季南烽收拾好東西,自己從熱水瓶里倒了一杯“蜂蜜水”,然后就走了。
他是趁著凌晨偷摸來一趟的,得在天亮之前走了。陸菱自盡后,他明顯感覺到關醫生有些急了,只不過為了釣關醫生身后的大魚,不好打草驚蛇。
算了,等她一覺睡醒,空間也會補全了靈泉水。
阮棠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睡醒后靈泉水是又有了,但是王工門口的搪瓷杯卻不見了。
阮棠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王工的門口。
等阮棠回了自己的研發室后,簡工的門開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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