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剛進了山。
“看,那里有光。”
幾十個明亮的手電筒燈光上下晃悠地照著,慢慢地接近車廂。
“這些人,應該是早有預謀吧?”
甚至,極有可能不是第一次。
但是偏偏他們一次都沒聽說過,那也意味著極可能沒有走漏過風聲。
所有人一陣膽寒。
他們要是沒跟著離開車廂,是不是就只能留在車廂里了?
“走。”
村莊應該是被剪刀會的占了,唯一的出路就是這個小山,他們得繼續翻過這個小山,散在大山里。再尋找機會出山。
阮棠帶著人蹲著身走了幾步,就有光朝著山上照上來。
草,有人出賣了他們。
“他們在那里!”
他們蹲著走,怎么抵得過剪刀會的跑步的速度。
等剪刀會的摸上來,他們可能一個人都走不了。
阮棠咬牙,“散開跑吧,能跑掉一個是一個。誰出了這里就去搬救兵。”
阮棠話落,幾十人全朝著大山深處跑去。
“阮副院長,你帶我一起跑吧。”
方靜眼看著阮棠就要超過她,一把抓住了阮棠的胳膊,朝著她撲過去。
方靜已經四十多歲,體力不如年輕人也不如男人,她怕自己萬一跑不掉,想個拉個人一起黃泉路上不寂寞。
誰想竟然遇上了阮棠。
她就想也不想地抓住阮棠這個救命稻草。
這么一撲。
就聽到咔嚓一聲,阮棠的腳扭了。
方靜聽到阮棠倒抽氣的聲音,緩緩地低下了頭,“你扭了腳了?那你可別拖累我,我還想活!”
方靜倒退幾步就想往另一個方向跑,阮棠豈能讓她如意?!
她撿起手邊的石頭就朝著方靜的腳窩砸去,方靜向前跑的姿勢維持不住,“咚”地一聲就撲倒在了地上。
阮棠瘸著腿朝著方靜走去,一個手刀劈向她的后勁。
害了她,還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阮棠扭了扭腳,想要追上大部隊是來不及了,她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她對這個小山不熟,思來想去,只能爬樹。
她忍著痛,挑了一個大樹。
等她艱難地爬上了樹杈,剪刀會的人就來了,有人發現了方靜,發現她昏迷之后就給她捆在了樹干上。
阮棠都驚了,她這什么運氣!
她特意挑了的大樹躲得挺好,剪刀會的人卻偏偏將方靜綁在她對面的那一棵樹的樹干上。
她一低頭就能看到方靜。
同理可得,方靜一抬頭也能看到她。
這是注定要在冤冤相報的路上磕到死啊。
她想往上再爬一爬,就怕動靜太大引起人的注意。
天微微亮,就不斷地有人被串成一串串的送回來,剪刀會的人拿著獵槍守在隊伍的后面。
方靜好像被遺忘了一樣,阮棠看得分明,她早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歪著腦袋裝暈。
直到,剪刀會的人清點人數,發現還少了七個人時,才有人想起了方靜。
方靜被解綁帶走,阮棠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方靜被推到了人群之中,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了方靜舉起了手,還朝著她藏身的地方指了指。
隱隱地,阮棠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一會兒,面具人就帶著方靜尋到了她藏身的樹下。
“阮副院長,你下來吧,你反正扭了腳,也跑不了了。”
方靜仰著頭朝著阮棠藏身的地方喊道,樹的鳥受驚撲簌簌地飛開,一灘鳥屎好巧不巧地落入了方靜的嘴里。
呸呸呸!
阮棠坐在樹枝上大笑,活該!
剪刀會舉著獵槍讓她自己下來,否則就別怪子彈不長眼。
“我的腿扭了,下不來。要不,你們將樹砍了,讓我摔下來吧。”
能來這里的劫持火車的,都是剪刀會的內部人員,手里多少有幾條人命。
“要我說,別跟她廢話,直接轟了吧。轟不死就放火燒了。”
“等等!那女人跟我初戀長得好像!”
“你們處過?”
“沒,我家窮,單相思。”
“我說呢長得挺好一男人,三十歲了還不結婚,原來還忘不了初戀。”
“你他娘的就是沒得到過,所以才戀戀不忘。你現在就上去弄她,等你得到手了,你就忘了。”
一旁的方靜聽得瞪大了眼,她只原本只想跟阮棠以一換一,阮棠那么聰明那么有手段又那么年輕,一定能逃出去……她沒想到,這些面具人中有人苦戀阮棠那么久!
方靜壯著膽子道:“你們……她已經結婚了!”
她才開口,就被人一腳給踢倒。“再嗶嗶一句,就弄死你。”
方靜癱在地上,默默地道:她已經為阮棠求過情了,要怪就怪阮棠自己不檢點,到哪兒都有爛桃花。
幾人又嘀咕了幾句,那個男人準備爬樹。
阮棠緊張地看著那男人已經快爬上了樹枝,“你要是再過來,我就跳下來。”
“我的阮阮——別——”
阮棠驀得瞪大了眼睛,只有季南烽才會喚她阮阮,也只有季南烽會在撩撥她時喚她阮阮。
可這不是季南烽的聲音。
阮棠一遲疑,就被人抓住了胳膊,一把拉進了懷里。
“別亂動,下面的人看著。”
季南烽將人困在懷里,當著下面的人的面兒就開始咬耳朵。
樹下的人,起哄聲不停。
季南烽無奈,“兄弟們,我第一次,給騰個地。我要是表現不好,這輩子都要被你們笑話。”
剪刀會的人大笑不止,當著阮棠的面,就開始傳授季南烽持久的訣竅,全是葷話。
“第一次不行,就第二次!”
“我聽說頭兒那兒還有持久的藥,等著會立了功給你搞點。”
季南烽抱拳求了幾回,可算將這些人弄走。
人雖然走了,卻一步三回頭,生怕季南烽搞不定。
季南烽第一時間去摸阮棠的腳,阮棠縮了縮腳,“那些人還看著呢,先別管腳了,你還不快點。”
季南烽扶額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癡戀我許久,把我困在樹上磨著要占我便宜。”
阮棠被調笑得惱了,“那我可不管你會不會露餡了。”
“管,咋能不管我呢。”
說著,就將手伸向了阮棠的衣擺里。
“啊~你別碰我~”
阮棠突然出聲,嚇得季南烽的手一緊,掐住了她的細肌,惹出了她一聲嬌呼。
“唔。”
季南烽低頭堵上了阮棠的唇。
阮棠的眼睛驀得瞪大,季南烽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阮棠掙扎著嗚嗚,“你瘋了啊,不是演戲嗎?竟然來真的?”
“乖,不來點兒真的騙不過去。”
這些人對男女這檔子事情熟得很,有沒有做過,聞個味,看個神色,看個姿色,都能分辨出一二。
所以,他們只能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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