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拍了拍手,望著周圍的眾人說道。

  “我江陽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但是道理也看是對誰。

  這兩口子是什么人,你們大家都心知肚明。

  昨天我已經明明白白的跟他們兩口子說清楚。

  大家一樣都是廠里的職工,誰家的糧食一個月就那么多,跑到我們家來蹭飯,還蹭上癮了,是不是?”

  “打我們家孩子還打上勁兒了,怎么著你以為我們家沒有男人?

  我告訴你,我江陽還沒死,我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就弄死他。

  誰欺負我的家人,我就弄死誰,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于盡。

  你們金家不是有三個兄弟嗎?

  把你那個三個兄弟都給我叫來,我看一看你們金家的人有多能干。

  來把你們金家的人也拉出來,咱們一塊兒好好溜一溜。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以后再敢出現在我們江家想混飯,老子還照打不誤。”

  “誰在你家混飯?誰在你家混飯了?是你姐硬要邀請我們來的。”

  金嫂扶著自己男人看,被打的鼻青臉腫,一時之間怒從心頭起,立刻叫起來。

  江夏一聽這話臉上又羞又臊,一想到弟弟那天說如果金嫂胡攪蠻纏,敗壞自己名聲的話。

  立時挺起胸,聲音高了八度,這比她平日的聲音起碼高得多。

  “你胡說,我就沒有請你們來家里。

  到了吃飯的時間,聞見我家做飯的香味兒,你們立刻就沖了進來。

  而且推門往里走,直接就坐在桌子跟前。

  根本我都沒來得及說話。”

  眾人一聽這話哄堂大笑,

  “哎呦,還說不是蹭飯。”

  “小金呀,一家四口人跑到人家去蹭飯吃,可不像話呀!”

  “誰家能養得起你家四個大胃王?”

  “怪不得人家小江揍你,擱我我也得揍你。

  誰家糧食不值錢呀。

  到人家家白吃白喝還理直氣壯。”

  老金聽了這話,臉上下不去,他在這里也算是多年工作的老人,今天可算是丟臉丟到家,因為吃飯被人家給打了。

  “好姓江的你才來幾天呀,居然就敢動手打人。

  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你橫是不是?

  行,咱們走著瞧。”

  金嫂扶著丈夫,帶著倆孩子,急忙回了家,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江陽看了看周圍的眾人抱拳說道,

  “不好意思啊,讓各位街坊鄰居看笑話。

  我剛來宿舍這里住沒幾天,沒想到遇到了這么一個鄰居。

  仗著我姐性子軟,天天到我家來蹭飯,我姐那是不好意思客氣,抹不開臉,結果可倒好,碰到個厚臉皮。

  今兒實在是我忍不住。

  請各位包涵一下。”

  一看到江陽這么客客氣氣,和剛才蠻橫打人完全不一樣。

  不熟悉江陽的人也急忙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

  “沒事兒,沒事兒,誰還不知道老金那兩口子是啥人!”

  “那是見縫插針的人,鐵公雞自個兒一毛不拔,見到別人恨不得上去沾一身便宜走。”

  江陽這才拉著姐姐和孩子們回了屋,幾個小不點兒一看到舅舅回來,立刻蹦了起來。

  熱烈歡呼,尤其是江冬家的一兒一女,這兩個孩子大了,一個12歲,一個十歲。

  看到舅舅剛才威武的模樣,立刻拍手叫好,

  “舅舅,你太厲害了。”

  “剛才那姓金的太氣人,我們都是剛做好飯都沒來得及吃,他們直接進來把我們拉起來就扔到一邊兒,自己坐下就吃。

  還說是我二姨請他們來吃的。”

  “他們家孩子還搶了小小手里的大白兔奶糖。”

  “我給小小搶回來了,那個胖女人居然上來就揍我。還扇了我一巴掌。”

  江陽一聽這話看了一眼姐姐,二姐臉色一紅,知道自己還是沒能護住孩子們。

  “發生的太快,我根本都沒來得及。”

  江夏哪經過這些事情,雖然抱著和別人撕破臉的想法,但是真的實施起來很有難度。

  江陽二話沒說,

  “好了,收拾一下,咱們趕緊吃飯。”

  直接過去先抱起自家的小閨女,小小一張小臉兒哭的跟小花貓一樣。

  一道一道的。

  看到爸爸立刻摟著爸爸的脖子,把臉靠在爸爸的脖子上撒嬌。

  “爸爸,那個小勇欺負我。”

  “他搶了我的大白兔奶糖,還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好臟啊,他還流著鼻涕。”

  舉著手里那一塊大白兔奶糖,果然上面被人咬掉了一口,還有牙齒印兒。

  江陽把那塊大白兔奶糖拿過去,直接扔到了過去里好了。

  “爸爸這里還有其他的水果糖,你們要不要啊?”

  孩子們一聽這話立刻都撲了過來,

  “舅舅,我要!我要!”

  “我也要!”

  江陽假裝去掏自己的書包,掏出來一袋兒水果糖。

  撕去外面的外包裝,立刻孩子們歡呼起來,每個人抓了花花綠綠的水果糖,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鼓鼓囊囊。

  一時之間連小小都顧不上自己父親,反而是他在那一堆水果糖跟前開始挑自己喜歡的水果糖。

  江陽走到父親跟前,父親看著孩子們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是那笑容根本沒到心里,眼里是一絲難過。

  顯然父親還在擔心母親。

  “爹,您放心,你要的病沒啥事兒,你現在已經住院了,而且省里的專家也到了,五個專家給我娘會展保證能把我娘治好。”

  江父一聽愣了一下神兒,他不知道醫院里發生了啥,就是知道但凡是住院肯定是不好。

  “這么多專家,專家是干啥的呀?”

  “專家就是專門看病的,人家是醫生里最厲害的那種。”

  江父聽了這話,心里多少放點兒心。

  “那我下午能去看你娘嗎?”

  “爹,娘現在住院,身邊不需要那么多人,您在家里好好休息,還能順便跟孩子們在一起。

  明天一大早,您再去看娘。

  在醫院有規定的探視時間,您天天掛著我娘也沒用。”

  他不知道父母的感情,但是沒想到經過這一次的生病,才能看出來自己跌倒,是個妻管炎。

  聽了這話,江父有點兒悶悶不樂,顯然是覺得今天自己不能去看妻子。

  可是兒子現在這么有本事,兒子說了自然是只能這么做。

  江夏把飯菜擺好,孩子們一窩蜂的坐過來,吃完了飯。

  江陽低聲跟姐姐說,

  “姐家里也住不開這么多人,一會兒我到對面的招待所去開兩間房。

  咱爹就住到招待所,我回來休息,也直接去招待所。

  吃飯再回來,你帶著孩子們在這里行嗎?

  你要是不行的話,我就讓咱爹帶著孩子們。”

  “你上你的班兒,我請上幾天假,我和你四姐輪著來。

  她白天我晚上,這樣娘身邊也能有人,我要是晚上去看娘的話,白天就能去上班兒。

  白天要是帶這么多孩子肯定不行。

  小小能去幼兒園,他們倆大妞和妞妞也能去,可玉秀和玉清兩兄妹,他們年齡大了。”

  “白天就讓咱爹帶著他倆。”

  顯然江夏早就考慮這件事,見到他爹的時候問清楚情況就已經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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