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小吃街大排檔。
陸洋，孟曉鵬，顧小婉，黃冰倩，林子薇，他們一邊擼串一邊喝啤酒，女孩子們喝得都是飲料。
大家臉上洋溢著屬于青春的微笑，肆意暢想著未來大學的生活。
不久，陸勇騎著自行車過來，他把自行車鑰匙遞給陸洋。
這個自行車是上車陸洋讓陸勇從大風車旱冰場騎回來的。
后來陸洋給老鐘打電話，二毛聽到風聲又跑了。
孟曉鵬和顧小婉都認識陸勇，林子薇和黃冰倩都不認識。
陸洋把陸勇介紹給她們，順便說了自己準備前往省城的打算。
顧小婉有些驚訝：“你們這么早去嗎？”
陸洋笑道：“是啊，順便給你們探探路，等將來開學的時候給你們當向導啊。”
時間就是金錢，隨著傳奇私服的傳播，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網吧流行，他必須要在市場空白期把省城拿下來。
顧小婉這才明白為什么陸洋今天晚上請她們吃飯，也許是為了告別吧。
黃冰倩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陸洋：“說不準，順利的話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反正肯定要回來的。”
顧小婉聽完也就釋然，反正就是一個月嘛。
陸洋端起酒杯找顧小婉和林子薇：“到時候學校有我的錄取通知書，你記得給子薇，子薇，你知道我家，記得轉交給我媽啊，省得她念叨。”
顧小婉和林子薇答應下來，她們端起飲料淺淺嘗了一口。
陸洋又問陸勇：“你給大伯也說了吧？”
陸勇點頭：“說了，我爹還問你什么時候回老家，到時候他請你喝酒。”
陸勇前幾天回了一趟家里，兩個月的時間，陸洋給他四千五百塊錢的工資。
除去自己的吃喝花銷，還有買手機，陸勇攢了三千多塊錢。
他往家里上交兩千，自己留一千塊錢應急。
這是陸勇外出打工這兩年來，第一次給家里交這么多錢。
以前打工掙的錢根本就不夠自己花的。
就像陸洋經常對他說的那樣：錢不是攢出來的，而是掙出來的！
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們散場了。
不過他們約好等開學后去省城聚餐，到時候陸洋也熟悉省城的環境，讓他負責找地方吃飯。
陸洋一口答應下來，他讓陸勇把明江的房子盡快退租，到時候陸勇要長期在省城駐扎。
交代完這些后，才趕回家里。
......
當陸洋提出要前往省城的時候，沈麗娟一萬個不愿意。
“你這么小，怎么能獨自坐火車呢？你跟著小勇也不行啊，他都沒有出過遠門。”
“媽，我是為了工作。”
“什么工作這么重要？明江市不夠你折騰的？非要跑去省城折騰？”
旁邊的陸建軍對此持不同的意見，他覺得陸洋長大了，出去闖一闖很正常。
老陸幫陸洋說話：“他要去就讓他去吧，男子漢出去見見世面不是什么壞事，想當年我十六歲就騎自行車走街串巷...”
沈麗娟瞪眼看著老陸：“陸建軍，別總拿你年輕的時候說事，每個年代都不一樣，我爸那個年代還吃過樹皮呢，我也沒見你吃樹皮。”
陸建軍直接被話噎住了。
陸洋說道：“媽，我早晚也要去省城讀大學的，我是先過去踩踩點，萬一水土不服將來生病怎么辦？”
沈麗娟往兒子胳膊拍了一巴掌：“呸！別亂說這種生病的話，很忌諱。”
父子倆好說歹說，總算把沈麗娟說服。
不過沈麗娟給陸洋約法三章，這次去省城，每天要往家里打個電話，爭取一周就回來。
陸洋表示沒問題，反正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沈麗娟開始給陸洋收拾行李，從衣服到牙刷香皂，零食，水果塞了滿滿兩大書包。
幸虧這是夏天，沈麗娟就差用蛇皮袋給陸洋把被子裝進去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當媽的總是說最狠的話，也最容易心軟。
“你明天跟我回一趟外公和外婆那，他們總是念叨你。”
“沒問題，正好我也很久沒見外公和外婆了，怪想他們的，我外婆腿不疼了吧？”
“還是老樣子，不過不能做重活了。”
陸洋準備等自己有實力領著外婆去做個膝關節置換術。
他的外公是名村醫，外婆是家庭主婦，小時候老陸忙著工作，沈麗娟經常領陸洋回去蹭飯。
自從爺爺和奶奶去世后，陸洋每年暑假都喜歡在外婆家。
那個時候他單純是為了逃避寫作業，喜歡躺在外婆家的炕上，讓外公給他講民間鬼故事，外婆就坐在床頭用扇子扇風。
無憂無慮的年紀，生活格外簡單。
后來陸洋長大后，外婆還會偷偷給他零花錢。
隨著小舅結婚，舅媽這個女人有些刻薄，沈麗娟就不太愛回娘家蹭飯了，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去一趟。
陸洋清楚的記得老陸生意破產，找身邊親戚借錢，只有部隊當兵的親叔叔拿出來幾萬塊幫忙。
小舅本來也想拿錢的，被舅媽給阻攔了，并且以離婚作威脅。
最后還是外公半夜騎自行車，偷偷送過來兩萬塊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大抵如此。
現在老陸生意漸有起色，舅媽的娘家好幾個親戚都在廠里干活，所以態度相對緩和一些。
......
第二天，陸洋陪著沈麗娟還有老陸前往外婆家。
遠遠的他就看到外婆消瘦的身子在喂雞，臉上的風霜有著那個年代獨特的印記。
陸洋剛進門就被外婆親昵的拉著手，老人家對沈麗娟說：“娟子，洋洋最近看著瘦了點啊。”
沈麗娟笑道：“高考那段時間熬夜勞神，等上大學就會胖的。”
陸洋無語，老媽憑什么篤定他讀大學會胖？
他的身材屬于怎么吃都不胖的那種，就跟有人怎么吃辣臉上都不長痘一樣。
外公慈祥的目光打量陸洋，作為一名老中醫，他看陸洋膚色正常，健康得很。
陸建軍作為沈家的女婿，他把禮物放進儲藏間，又給老丈人泡上茶，然后主動找一些活干。
今天舅媽和小舅都不在，所以陸洋一家在外公和外婆家吃了午飯和晚飯。
臨走之際，外婆悄悄拉住陸洋。
“以后上大學了，回來的次數就少了，這錢拿著到學校多買點牛奶和零食。”
陸洋看到外婆從兜里的手絹翻出幾張五十一百的紙幣，鼻子有些發酸。
老人家經歷過最艱難的年代，辛苦一輩子，攢的大部分錢，最后也全都留給下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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