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國慶驚訝，對方比他更驚訝。
“我在這里上班，倒是你……”
杭筱雯將彭國慶從頭看到腳：“你跟蹤我？”
彭國慶臉都黑了。
他跟蹤杭筱雯？
他只是寫了九個版本的方案書，又不是寫了90個版本，腦子還沒傻，眼睛也不瞎，嗅覺更是靈敏無敵，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綠茶的味道！
想到杭筱雯的綠茶屬性，彭國慶牢牢閉緊了嘴。
不管杭筱雯為什么出現在‘嘉信’，彭國慶都不會改變態度，他不搭理杭筱雯，對方就沒借口纏上來。
彭國慶正想繞過杭筱雯，不料杭筱雯竟搶先開口：“彭學弟，我以前是做了些不妥的行為，你討厭我是應該的。但我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能找到這份工作我很珍惜，不管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別讓我丟了工作行嗎？”
聽起來，杭筱雯并不知道彭國慶是‘嘉信’股東，她很害怕彭國慶不顧場合吵鬧在公司引起騷亂。
杭筱雯不僅為之前的過激行為道歉，還鄭重保證以后絕不會再糾纏彭國慶。
不等彭國慶說話，杭筱雯抱著文件快步離開。
彭國慶想冷笑。
魔都這么大，杭筱雯偏偏進了‘嘉信’，哪有這么巧的事？
彭國慶把第九版方案書交給蔣佑嘉，特意找人事部打聽了一下杭筱雯的事。
原來‘嘉信’業務逐漸增加，今年校招了一批應屆畢業生。
正常來說校招的畢業生要7月才入職，‘嘉信’實在缺人手，很希望校招的這批畢業生能快點勝任工作，就提前讓校招的畢業生們來公司實習了。
因為實習可以抵試用期，一下就有好幾個應屆生提前到崗，杭筱雯就是其中之一。
“已經簽了合同？”
彭國慶像吞了只蒼蠅那么惡心。
人事好聲好氣解釋：“我們招聘的流程絕對符合公司要求，杭筱雯是魔都211大學的學生，學的是服裝設計專業，我們對她的培養方向是……”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當我沒問！”
彭國慶大感掃興。
杭筱雯是走正規招聘流程進‘嘉信’的，彭國慶總不能逼人事把杭筱雯開掉——‘嘉信’不是彭家的公司，彭國慶在‘嘉信’只是小股東，平時也不參與公司的日常管理，就算他真提出這樣的要求，人事都不會同意！
彭國慶的自我認知很清晰，沒在人事面前耍紈绔少爺的威風，免得自取其辱。
蔣佑嘉給彭國慶打電話，讓他去辦公室。
彭國慶心情悶悶。
不是彭國慶自大，他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雖不知杭筱雯怎么查到了他和‘嘉信’的關系，杭筱雯進‘嘉信’工作絕對別有居心。
彭國慶雖然是個鑒婊達人，不會被杭筱雯迷惑，可想到杭筱雯以后要經常在他面前晃蕩，彭國慶就覺得糟心。
蔣佑嘉拍了拍桌上的方案書：“你的方案一版比一版完善，進步很大嘛！就你寫方案的這水平，哪怕不是‘嘉信’股東，我也愿意請你來‘嘉信’上班。”
蔣佑嘉對彭國慶交過來的第九版方案書評價很高。
彭國慶在‘嘉信’只占10%股份，僅憑其股東身份還不值得蔣佑嘉違心拍馬屁。
彭國慶這貨雖然起點低，進步速度卻快，方案書一版比一版改得好，可見真是在這件事上用了心。
彭國慶并無多少高興：“你覺得可以？唉，可惜到了謝騫面前還是會被打回來。”
——這件事上，蔣佑嘉說了不算！
蔣佑嘉笑道：“試都沒試，你怎么知道會被謝騫打回來？”
“試不試都是一樣，謝騫的標準太高了。”
在謝騫眼里有完美的方案嗎？
彭國慶懷疑沒有！
包括‘嘉信’其他人做的方案，在謝騫眼里應該都只是勉強能用。幸好謝騫沒有親自管‘嘉信’日常事務，否則被謝騫斃掉的方案書堆起來可以讓黃浦江斷流吧？
彭國慶沒抱一點希望，世事難料，過了一天，他的第九版方案偏偏通過了謝騫審核。
彭國慶：……！
“我過了？”
“怎么，你還想繼續改？”
謝騫的表情有幾分認真：“如果你愿意繼續，我會支持你。”
“不不不，我不愿意……我是說就這樣吧，這已經是我的上限了，我怕自己會越改越糟！”
彭國慶生怕謝騫會改變主意。
“方案敲定了，什么時候可以開拍呀？”
謝騫讓彭國慶改方案時十分嚴苛，一旦彭國慶的方案通過審核，謝騫又很舍得放權給彭國慶：“什么時候開拍要問你，你是方案的提出者，我希望你可以親自主導這次拍攝。”
彭國慶嘴巴大張，看著謝騫的眼神難以置信。
這是自己配有的待遇嗎？
能被謝騫這么寵溺的，向來只有聞櫻啊！
彭國慶無比感動：“謝騫，你對我真好。以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更看重轉學去蓉城后交的新朋友，現在我才知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不是別人可以替代的！”
這一刻，彭國慶覺得自己在小團體里就算比不上聞櫻地位，那也能拳打王爽、腳踢李夢嬌啊。
聞櫻之下，他就是謝騫身邊的第一人！
謝騫懶得戳穿彭國慶的小人得志。
什么交情不可替代啊，明明是彭總的錢袋子夠厚。
反正項目即便虧了，那也是彭總的資金占大頭，2000萬足夠彭國慶狠狠造作了！
看在2000萬的份上，謝騫對彭國慶格外寬容。
彭國慶不明真相，帶著好消息去找了謝棠。
初春，校園的花木萌發新芽，彭國慶喜滋滋站在宿舍樓下等謝棠。
遠遠的，謝棠和一個人并肩走來。
站在謝棠身邊的是一個年輕人，個子要比謝棠高半個頭，不同于一般男學生的土氣，這個年輕人氣質干凈，長相清秀，渾身都是書卷氣。
這樣的人與謝棠一起并肩走在校園里，與高等學府的文化氣息相得益彰。
“彭國慶，你怎么來了？”
謝棠詫異。
彭國慶維持著笑臉：“棠姐，這是誰呀，我怎么不認識？”
年輕人主動伸手，“你好，我和謝棠同在一個課題組，我算是她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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