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司宸提著湯包出來，襯衫也變得皺巴巴的，平添幾分狼狽。倒是讓那一身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氣息散去了幾分，變真實許多。
顧云念忍不住笑了起來，慕司宸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的鼻尖，知道顧云念是故意在折騰他。
“氣消了吧！”他問道，把一次性筷子打開遞給她。
“消了消了！”顧云念心不在焉地回道，盯著他的手，心思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等慕司宸托著塑料碗，把籠在上面的塑料袋掀開，她就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個湯包，在他另一只手上端著的姜絲醋汁里沾了一下，卻并沒放進自己嘴里。
她舉到慕司宸嘴邊輕輕碰了碰，問道：“燙嗎？”
“不燙！”慕司宸說道。
“你先嘗嘗好不好吃！”顧云念笑著，明眸瀲滟，語帶三分不自覺的撒嬌。
沒發現慕司宸凝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低頭在湯包上咬了個小口，把湯汁吸完，再一口吃掉。
“味道不錯！”他贊道，也不知道是因為湯包本身的味道不錯，還是因為是顧云念喂他的才不錯。
“是嗎？我吃一個！”顧云念早餓了，也夾了一個沾了醬汁小心地咬了一口。
先吸了一口湯汁，有些燙。
吐了吐殷紅的舌頭，吹了吹，小口小口地把湯吸完，才把湯包吃下。
“確實不錯！”顧云念舌頭在唇上舔了一圈，贊道。
湯汁鮮濃不膩，皮薄透明，肉質鮮嫩回甜。
慕司宸的目光在她水潤的唇上流連了一眼，垂下眸，任顧云念又夾了一個湯包喂給他。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湯包吃完，又接著去買其他的小吃。
不過這次顧云念沒再折騰慕司宸，都是選的想吃的人也不算多的。
就這樣，慕司宸還是沒少在人群中鉆，最后干脆破罐破摔了，不管人多人少，只要是顧云念想吃的都去買。
一路從街頭吃到街尾，顧云念也吃飽了，當然慕司宸吃得更多，買的小吃大半都是進了他的肚子，顧云念只是都嘗了嘗，只有特別好吃的才多吃幾口。
天也黑了，燈會也開始了，兩人才慢悠悠地往燈會的舉辦點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黑壓壓的人群，把中央的花燈擋了個嚴嚴實實。
她想看，但不想去人群中擠。試著踮起腳尖，也都看不到。
慕司宸笑看著顧云念在身邊跟兔子一樣蹦跶，壞心眼地沒告訴她他可以把她舉起來。
顧云念驀然回頭，失神看著身側的一對父女。
“爸爸，我看不到，要坐馬馬肩。”
不及男人大腿高的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的，抱著男人的大腿撒嬌道。
男人一提女孩的胳膊坐到他肩上，女孩歡喜地拍起了手，笑著驚呼道：“爸爸，好大的荷花，好漂亮呀！”
慕司宸眼中的笑意褪去，有種酸酸漲漲的密密麻麻的疼在心底蔓延。
顧云念是想到她未曾謀面的父親了吧，在她剛出生不久還沒她記事，就犧牲的父親。
從她偶爾的只言片語，他就能感到那個男人對女兒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