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終于可以扭轉大哥和爹爹的命運,沐云書就很開心,這么多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沐樂馳見妹子望著那些秋菊笑得燦爛,忍不住問道:“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沐云書打趣道:“我在笑等賺夠了錢,給大哥討一個漂亮媳婦。”
聽小妹提起媳婦,沐樂馳臉上一紅,伸手給了沐云書一個暴栗。
“胡說什么,哪有妹子給哥哥討媳婦的!”
說完這話,他忽地皺起了眉,抿唇道:“對了,今天事多,忘記告訴你,娘親她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京了,好像巧芳堂姐和堂姐夫也會一起來京城。”
聽說母親她們要從清河縣回來,沐云書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母親還不知道大哥在學醫,要是知道定會生氣。
還有二叔和二嬸,既然堂姐夫婦會來京城,那二叔二嬸肯定也會一起跟來,她不能讓兩人知曉保信堂已經開始賺銀子,不然這兩人怕是不會再想從沐家分出去。
“大哥,你覺得二叔二嬸怎么樣?”沐云書低聲詢問道。
沐樂馳沒想到妹妹突然會問起這個話題,想了想道:“這個……我也不太好說。”
其實他并不太喜歡二叔二嬸,但母親不準他非議長輩。
母親對所有人都很好,唯獨對他和妹妹很嚴苛。
沐樂馳不明白妹妹為何會提起這個話題,可見妹妹認真地看著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這話不該我一個晚輩說,但我覺著二叔的心眼很多,嘴上說幫父親張羅銀子,可他忙活得緊,卻根本沒拿出銀子來。”
沐家沒有分家,照理說保信堂出了事,債務應該一起承擔。
但開族會時,不知怎地,這責任竟落到了父親一人頭上,說是父親失察導致,應讓父親一力承擔。
重壓下父親只能把責任都扛了下來,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外奔波,努力地挽回保信堂的信譽和生意,三叔和四叔也一直在傾盡全力幫忙,唯有二叔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什么都沒做。
沐云書見大哥并不糊涂,心中慶幸,點頭與他商量道:
“大哥,我與你想的一樣,二叔他們真為沐家好,第一件事不是來京城接手我手上的鋪子,他們分明只是想拿走這幾間鋪子!”
大哥不確定二叔二嬸的為人并不奇怪,他不像自己經歷過一世,知道二叔會盡量爭取到更多的家產后分家出去。
沐樂馳越想越覺著妹妹說得有道理,擔憂地道:
“可娘親很信任二叔二嬸,一直覺著現在能幫爹爹的只有堂姐夫,你知道娘的脾氣,咱們說什么她都不會信的,她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所以咱們不用跟母親解釋什么。”
沐云書已經不再想要得到這份母愛了,不管母親要做什么,只要她不禍害父親和大哥就好。
“咱們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不能再讓二叔算計了去,大哥,他們回來后,萬不能讓二叔他們知道咱們現在能賺多少銀子,只說玉容脂的利潤都是國公府和其他幾位貴人的就好。”
“二叔會信么?”
保信堂售賣玉容脂,若說利潤都是別人的,任誰都不會信吧。
沐云書笑道:“二叔瞧不起咱們,我若說為了得到國公府庇護,咱們讓出了九成的利,他不會懷疑。”
沐樂馳眼睛亮了亮,“小妹,你這是不是就叫扮豬吃老虎?”
沐云書知道想要保信堂做大,不可能只靠她自己,但像二叔這樣的蛀蟲萬留不得。
沉吟片刻,她對沐樂馳道:“大哥,咱們必須讓二叔早些分家出去,我需要讓你幫我做件事!”
沐樂馳聽小妹竟然還能用得上自己,忙道:“什么事,你說!”
沐云書附耳與沐樂馳低語了幾句,沐樂馳聽后瞬間笑道:
“小妹,你這個主意好,不僅能讓二叔分家出去,還能讓沐家各房看清二叔是什么樣的人!你等著,我這就給父親去信,早點解決這個禍害!”
……
婁燕婉一事并沒有影響到保信堂的生意,反而因葛老一眼瞧出婁燕婉假孕,讓保信堂的名聲比從前又響了幾分,前來求醫抓藥的人也多了起來。
從前不愿意與保信堂合作的生藥商,也在沐云書的努力說服下,開始同意向保信堂供藥。
如今已經入了冬,街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可保信堂門前卻一點都不冷清。
這日沐云書忙好手頭上的事,便打算叫翠玉他們在院子里支個鍋子,讓大伙圍著鍋子煮菜吃。
可就在這時候,保信堂竟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進門便說想要見沐云書。
這人竟是中書舍人府上的奴婢,說是為她家夫人來送帖子的。
沐云書努力的想了想,并未想到她與中書舍人家的夫人有什么交集,只能想起這中書舍人貌似姓錢。
錢大人身居高位,沐云書當然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駁了人家面子,客氣地招待了錢家的丫鬟,并收下了她的帖子。
送走錢家婢女后,翠玉皺眉走到沐云書身邊,無奈嘆了口氣。
小姐這些日子的應酬實在太多了,她并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這段日子明顯又瘦了不少。
好在有葛老幫小姐調理,不至于讓她病倒。
“小姐,奴婢覺著剛剛那丫鬟的眼神有些奇怪,這錢府的曲宴您要去么?”
哪里奇怪她也說不上來,并沒有惡意,但卻滿是打量。
沐云書看著那請帖想了想:“可能最近關于我的留言比較多,所以才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吧。去打聽一下,如果這個曲宴沒什么問題,過幾日你就陪我一起去坐坐吧。”
錢家丫鬟說錢夫人很喜歡玉容脂,想要與她認識一下,所以才特地送了請帖過來。
既然選擇要將保信堂開起來,再不喜歡應酬,也還是要去的。
翠玉想起因為婁家的事,讓小姐成了人們議論的中心,也就明白了那丫鬟為何會那般看著小姐。
雖然心疼,可很多事她沒辦法替小姐去做,只能將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
“好,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