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皇宮，堅固而冰冷的宮門，一時間讓周平等人倒是有些束手無策。
就在周錚等人準備用云梯試圖強行攻入的時候，無數的擂鼓之音，赫然從京城之外傳來。
巨大的沖天聲響，讓周錚面色微微一沉。
“殿下，穆青婉姑娘，率血門萬人精銳，抵達京城，正在隨甘墨換防！”
施綏的稟報，讓眾人松一口氣，這支人馬的出現，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報！”
“殿下，汝南王親率大軍，已抵達京都！”
燕磐緊隨其后，同樣稟報！
只不過，這句話，卻讓周錚隱約察覺出來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汝南王，不入京？！”
眉頭微皺，眼下京都大變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大周王朝。
各地人心惶惶，勤王兵將更是星夜趕路，不敢有絲毫的停滯。
這個時候，任何人的任何行為，都在無形中代表著一種深意。
周錚危險，汝南王以勤王名義，疾馳而來，周錚并不意外。
可現在汝南王卻率領大軍，在距離京城之外十里駐扎，這其中的深意，值得讓人玩味啊。
“老大，你的意思是，汝南王可能有異心？！”
周平跟著周錚這么久，心性早已成熟了不少。
“我雖說是為了自保，但與造反無異。”
“你覺得，真要是造反成功，各地勤王兵馬齊聚京都，汝南王會怎么樣？！”
周錚眼睛瞇成一道裂縫，眼中多了一抹復雜的深意。
“老大，你的意思，莫不成是汝南王可能真的會打著勤王的名號，對我們重新出手？！”
想到這里，周平心中猛地一沉，若真如此的話，事情只怕就麻煩了。
“無利不起早，汝南王只怕也沒安好心啊。”
眼睛微微一凝，周錚的話讓身邊眾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庸王出兵，已經是謀反名義了。”
“可他汝南王卻不同，現在到底是謀反還是勤王，到是落井下石還是雪中送炭，沒有人說的清楚。”
周錚沉聲開口。
“天景帝生性多疑，若汝南王就算是帶著勤王的名號，只怕日后也會被猜測，到時候下場好不到哪里去。”
周平搖搖頭。
庸王就是早已看穿了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一直依靠庸碌無為，方才勉強茍活。
可汝南王和天景帝之間，早已心生間隙，誰也不會放了誰。
在周平看來，以汝南王的性子，不可能不出手。
“你難道不知道，汝南王是皇室宗親啊！是天景帝的親兄弟，是我們的皇叔！”
“若我真的殺入了皇宮，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他會等著我們將事情做完，然后，借助天下的力量，以勤王的名義，將我們徹底鏟除！”
“那個時候，你覺得，這天下的皇位，會是誰的？”
周錚的聲音很慢，可每一個字，都讓周平和宮檀等人感到一陣心驚！
但有一點他們都知道，那就是汝南王，為了權力，什么都做得出來！
“那怎么辦！？”
“汝南王手中，現在還有三萬精銳，是真正的精銳，可不是其他勤王官兵可以比擬的。”
緊咬牙，周平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當初在廬江郡，他可是見識過那些精銳的力量！
若周錚在巔峰時候，自然不怕，可現在，他們實力大打折扣了。
就算有血門的萬余精銳補充，只怕也難以和那些勤王兵將抗衡。
“特么的，這還是個麻煩問題啊。”
周平有些擔憂。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亮。”
“不過，對我，卻沒用。”
倒是周錚，一聲冷笑，毫不擔心。
“老大，有什么辦法？”
周平見到周錚如此樣子，倒是松一口氣。
“很簡單，提前讓他做出選擇就行。”
“備馬！”
“我要親自去城外，會一會汝南王。”
周錚的命令，讓其他人也有些緊張。
單獨會汝南王，在這個緊要關頭，真出了事情，又該如何？！
“放心，只要皇宮還在，汝南王就不敢對我動手。”
“另外，讓人動員城中的百姓，厚葬這些兄弟。”
“對了，記得給錢。”
最后轉頭，望了一眼身后堆積如山的殘肢斷臂和無數被焚灼了的尸體，周錚輕聲吩咐。
......
京都之外，十里！
鹿峰山！
此時山腳駐扎遍了汝南王的精銳，他們全副武裝，身上殺氣騰騰。
而山峰上，周錚和汝南王對峙而坐。
四周無人，唯有清風吹拂。
“賢侄倒是好本事，以一己之力，居然能扭轉乾坤。”
“現在更是包圍皇宮，讓陛下不敢踏出半步啊。”
汝南王親自為周錚這個小輩酌了一杯茶，而后帶著笑意。
他的話，輕描淡寫，對于京都之內十萬之眾的兵將戰死，閉口不談。
仿佛，這不是血腥的戰意，而是一場游戲。
“王爺不遠千里，以勤王名義直抵京都，為何卻在京城之外啊？”
周錚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那滾燙的茶水，順著咽喉落下，卻沒有讓周錚絲毫眨眼。
沒有任何廢話，周錚開門見山！
“京中有賢侄在，本王自然是放心。”
“有任何的吩咐，賢侄但說無妨！”
微微一愣，汝南王也沒想到周錚居然沒有彎彎抹角。
不過他倒是爽朗一笑，裝作沒有聽懂。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希望王爺，隨我一同入京！”
周錚放下茶杯，直接開口。
“皇宮之內，仍殘余些許力量。”
“光是現在的我，還不夠。”
“若拖下去，遲則生變。”
周錚最后一句話，說得很重，讓汝南王波瀾不驚的面容也多了一絲抖動。
他重新將目光落在周錚身上，但這一次卻沒有開口。
“王爺，事已至此，莫不成還要舉棋不定？！”
“還是說，王爺有其他的打算？”
“不過，我周錚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不確定。”
“要么，是我的朋友。”
“要么，就是我的敵人！”
“不知道，王爺想要的做哪一種人？”
周錚抬起頭，雙目之中，寒光閃爍。
四目相對，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放肆！”
“周錚，你這是在威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