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楓的腳步頓住。
但沒有回頭。
“對不起，是我不該利用你，不該欺騙你，很抱歉，當時我沒想那么多，你是無辜的，不該把你牽扯進來。”夏冽誠懇地道歉。
“嗯。”蔣一楓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你想要什么補償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說。”
夏冽現在只想著彌補蔣一楓。
“不用了。”
沒必要！
有些傷害已經造成，再怎么補償也是枉然。
他離開了夏冽的家。
夏冽沒有追出去，他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陸北沉，代入了陸北沉那內疚自責又無能為力的感受。
之前他覺得陸北沉惺惺作態，明明做了那么多傷害他姐姐的事，卻又想著補償，如今輪到自己的時候，他才知道這種無力感。
不過他已經道歉了，也很清楚蔣一楓不會接受，只能是以后有機會再補償了，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將陸北沉的公司給搞破產，否則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蔣一楓回到公司卻是遲遲進入不了工作狀態，他的腦海中反復出現夏冽的道歉。
想了想后，他去找陸北沉說了這個事情。
“額......所以你沒有將計就計？”陸北沉問。
“忘了。”蔣一楓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或者是要做什么，人都傻了。
“你這......”陸北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感覺了。
算了，他不說什么了。
“夏冽籌備了那么久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我們還是得好好準備，不然我們都得失業。”
“嗯。”
“等一下。”陸北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楓，我們倆認識很多年了吧。”
“是啊。”
“你不會幫著夏冽弄我吧？”
蔣一楓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惱怒，“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也是突然意識到，主要是你的狀態太反常了，失魂落魄的。”
“這么反常嗎？”蔣一楓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奇怪，可能是他把夏冽當做最好的朋友了吧，加上朝夕相處，感情深厚卻被背叛，肯定難以承受的。
陸北沉看蔣一楓這個樣子就知道沒有被夏冽策反，畢竟認識了多年，還是了解的，蔣一楓不是這樣的人。
只不過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僅限于想法，可能不好說出來。
看了一眼時間，又快十二點了，最近他下班的時間都很晚，主要是事情多。
公司是他一手創辦起來的，如今也要一手毀掉嗎？
看著柜子里曾經的那些照片，讓他有些唏噓，不禁開始回首這十幾年的人生，有的時間過的很快，有的時間過的很慢，很煎熬。
手機來電打斷了他的情緒。
他沒想到是陽陽給他打的。
“喂，怎么這么晚還不睡覺？”
“你還在忙嗎？”陽陽問。
“準備下班了。”
“嗯......你回家了告訴我，我偷偷下去找你。”
陸北沉覺得有點意思就答應下來了。